第31章 制裁
“你是直接投降，还是走走形式？”素子摊开右手，挺起胸膛，准备迎战。
“多说无益，况且你真的不太会说话。”龙玲闪现至素子面前，那一剑劈得毫无征兆，但却被素子摊手挡下。
“你也是嘛。我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今天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兴致，放纵一下不行吗？”素子轻松接下龙玲的攻击，她的手臂经过法术强化，比龙玲的利剑还硬。
素子打得非常保守，她一边防守躲闪，一边观察龙玲的攻击方式。在吸收了海遥清的力量之后，龙玲又变强了许多，不好对付啊。
差不多了，素子抓住一个时机，左手挡下长剑，右手弹开对方的左手，在极短的一瞬间抽出右手，冲着龙玲的腹部狠砸一拳。
“呃。”龙玲退了几步，实在离谱，素子打自己的那一拳她完全没有看清，身体就这么不受控制地飞出去了。
“姿势真不优雅，太张狂了。”素子调整呼吸，“我姑且用五级限制的实力跟你打吧。”
“呵，你们很喜欢这种一点一点虐杀猎物的感觉吗？”龙玲再次扑了上去。
“猜猜我是跟谁学的呢，龙玲？”素子再次将能量聚集到手臂上，挡下龙玲的每一次攻击，并依此慢慢适应对方的节奏，也可以增加素子对龙玲的了解。
龙玲自有她自己的方法。既然素子那么喜欢防御，她便索性将剑变成镰刀，挥动镰刀转上几圈后，再加上自己的法术，全力砍向素子。素子果然用双手挡下了，连她踩的地面都被震出了一个大凹陷。
“真是厉害啊，这都挡下了？”
确实有点痛，素子的手都麻了。
但下一次攻击很快就来了。龙玲翻转镰刀，从素子的下方向上划过，素子的下巴被直接挑飞了出去。
素子忍痛捂着嘴，往后退了点。
“把手放下，让我看看啊？哈哈哈！”龙玲看了一眼地上的属于神的下巴，非常满足地又冲了上去。
素子也立马放开手迎敌，但她的下巴已经完全愈合了。
“好得这么快？真厉害。”龙玲再一次体会到了打伤神明的快感，手里的攻击越来越快，下手也越来越狠。
素子也认真了一点，她还是坚持防守，只是更加地谨慎了。
又吃了一下重击，素子甩了甩手：“追求力量了？不错的思路。”
“你居然有扛不住的时候？”龙玲也调整了一下。素子对自己的手臂进行强化，法术相当于一层铠甲，受重击就会损坏，但素子很快就会补充。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素子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龙玲乘胜追击，手里的镰刀发疯似的扑向素子。素子终于不再硬接，而是往后退，与龙玲拉开距离。
“喂喂喂，刚才的锐气呢？退什么啊？我还想再卸掉你的手臂呢。”
“呵。”素子没有理会龙玲的嘲讽，继续闪避，等待手上的法术恢复。
龙玲再次蓄力，把镰刀抡了一个半圆，砍向素子。但这次素子居然用手接下了，素子显然是打算进攻了，她控制住龙玲的武器，另一只手则再次打出了光速一般的拳头。
“嗯？”素子全力的一击打在了一块硬物上，龙玲分毫未伤——那是龙玲早就准备好的空间壁。
“喝啊！”
因为素子空出了手，龙玲直接全力抽出镰刀，将其化作长剑，瞄准素子用来抵挡攻击的手，奋力一劈。
素子的手终于受伤了，她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但龙玲已经等不及了，龙玲的确有很强的吸收别人法术的能力，但这样得来的能量并不持久。
龙玲一个箭步贴身素子，长剑从下方窜出，经过素子的腋窝——
神的手臂应声落地。
“不错”素子刚想评论几句，可龙玲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她使用海遥清的法术，召唤出类似于浮游炮一样的东西，将自己的法术汇聚成一束，射向素子。
“轰！”
刚才胸有成竹的黑暗之神，现在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龙玲也快不行了，如果现在秽影军来围剿她，她也没办法了。跑吧，也许跑的时候会和秽影军撞上，但也比待在这里等死要好，别忘了，曜星还没出场呢。
龙玲飞向空中，离开了。她径直前往城外的驿口镇——那是龙瑶会经过的地方。
可没等她飞多远，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人，转身给了龙玲一脚。
龙玲再次栽倒在地上，费了些力气才稳住了自己。
她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玻璃渣，修补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抬头一看，攻击自己的果然是素子。
素子身着白色卫衣，扎着马尾，穿着短裙，过膝的白丝和一双运动鞋，倒像是一个高中生。
“你那一脚，也算是优雅吗？”龙玲冷笑道。
“那是。”素子从兜里掏出一个星星头饰，别在了头上，“没头的尸体也太吓人了，所以我修复好了再来找你，让你久等了。”
“你甚至还换了套衣服。”龙玲指着说。
“你一身漆黑，穿没穿衣服我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穿黑色的？你这浅色的裙子根本遮不住。”
“哎呀，这都被你看到啦。”素子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裙子，“黑色的耐脏嘛。”
虽然素子现在满脸不好意思的傻笑，但龙玲已经预见了接下来自己的结局了。没办法，自己只有拿起剑，继续战斗。
面对龙玲的进攻，素子不慌不忙地连出三拳，一招就化解的对方的突击，还将其击退数米。
“好快。”哪怕是用上了龙瑶的缓时魔法，也看不清素子的出拳，“早就听闻黑暗之神有着超越光速的力量，想必那三拳也是吧？”
不愿意碎嘴的龙玲也不得不用聊天的方式来拖延一点时间，她没有太多能量了。
“哪有，只是光速的一半啦。”素子笑道。
“对于我们这些凡物来说都一样。”
“从数值上来讲，不一样。而且，要达成的难度也是天差地别。”
“差不多了。”龙玲想到，自己必须要一次性拿下对方。她再次举起剑，斩出无数剑气，同时自身快速向对方逼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挥剑攻击，横劈，上挑，穿刺等动作一气呵成，长剑又化作长枪，枪尖闪烁的轨迹形成了一面盾，密集的攻击足以挡下机枪的扫射。但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女一一接下，颇有一种音游佬爆杀魔王曲的感觉。
“喝啊！”龙玲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汇聚到手里的镰刀上，飞向空中，身后的红雾遮天蔽日，巨镰的红光照亮一切。龙玲必须确保自己的终极一击可以击中素子，她使用了毕生所学的所有法术，缓时，跃迁，创造空间困住素子，直到这开天辟地的一击砸到素子头上。
“轰！”
剧烈的冲击波涌入整个街道，红雾伴随着粉尘跃向空中，弥漫进大街小巷。
龙玲跪在了烟尘的一边，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忽然，粉尘被定在了空中，像是时间被暂停了一样，一动不动。下一秒，粉尘如雨滴一样落在地上，连弹都不弹一下。浑浊的视野瞬间变得澄澈。
素子只手掩面，站在龙玲龙玲大招范围的中央。她闭上眼，低着头，微风挑起马尾辫上的金发，身上的蓝裙未沾一丝尘土。
“不错。”素子放下掩面的那只手，抬起头，睁开双眼，缓缓地说，“能量浪费得很严重，徒有大场面，却没能撼动你的目标。另外，你的法术好像更听我的话。”
素子张开右手，里面是一颗跃动的红晶，像是一颗欲燃的火星。
“那是当然，”龙玲撑着剑站了起来，“您可是这颗星球上至高至强的存在，任何法术都将臣服于您。”
“呵呵，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啦。”素子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右手的红晶化作灰尘散去。
“来吧，我们继续。”素子把手一握，法术就凝聚在她的手臂上。
“算了。”龙玲的长剑变成一摊血水，与自己融为一体，“我认输，任你发落。”
“这就不行了？你有没有感觉，自己的状态好点了？”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龙玲突然发现自己的法力又回来了。
“没错，这就是最后一项考验。”素子褪去手臂上的法术，稍作蓄力，向龙玲射出一道金光。同时，她还给森林里的玄玥发了消息。
“考验——啊！考验什么啊”金色的法术包裹住了龙玲，很痛，痛得龙玲再次跪下。
“你可一定要承受住哦，好好感受一下。”素子向龙玲走近了些。
温暖很快就变成了灼热，这股能量，纯净又强大，它贯穿了龙玲的全身，洗涤她的每一寸组织，直到她变得面目狰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停下！”
寒冷的人想要取暖，应当寻找炭火，而不是拥抱太阳。
“怎么样？”素子终于收手了，传递法术的金光变成了一条金色的绳子，把两人的右手捆在一起，“适应一下，来，试着攻击我。”
龙玲那漆黑的轮廓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强烈，有序，稳定的能量充盈其身。她用法术铸造一柄黑剑，闪身到素子脸上一剑劈下。素子依旧只用一只手抵挡，但这次多少有些勉强了。
“你问我感觉怎么样？”龙玲发疯似的砍着素子，素子的颓势异常明显——起码素子是这样表现的。
“当然是——痛！死！啦！”
最后这一击，素子双手都没能挡下，连连后退了数米。
“很好。”素子笑了笑，纵身飞向空中。因为那根金色的绳子，龙玲同样被拉去了空中。
“去森林里放开了手打，在这里会损坏公物。”
龙玲试图砍断这条绳子，但她的剑根本碰不到绳子，一砍过去，剑就会穿过绳子，手也没法抓住它，仿佛是水上的虚影一样，看得见，摸不着，除了那只被捆住的右手。
从城里到森林的直线距离有几公里，素子几秒钟就飞到了。她把龙玲从空中摔到地面，龙玲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稳下来。
“脱胎换骨当然痛了。”素子 轻轻地踩在落叶上，“我已经向你注入了暗域的能量，来当我的使者吧，或者被我就地销毁。”
素子严肃地看着龙玲。
“有没有，”龙玲持剑站立，“第三个选项呢？”
“有啊，把你交给龙廷，生死在天咯。”素子汇聚能量，握紧双拳。
“好吧好吧。”龙玲突然冲了过来。
“打吧打吧，就当是陪你适应一下新力量了。”
龙玲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十倍，龙瑶的法术使用起来也更加方便顺手了。当那柄黑剑突进到素子脸上时，素子才勉强抬起手，打偏了剑的轨迹，只是在脸上留了个口子，而非身首异处。
“啧，好像给她弄得太强了一点，不该整这么陡的。”素子想着，“玄玥怎么还没到？”
两人又展开了无数回合的战斗，一黑一金的两个身影在森林里快速闪烁，两人每次对撞的力量都足以倾倒一栋大楼。
如果玄玥手里的那柄剑在的话，素子会赢得很轻松。但现在，她唯一的优势就是极快的 速度。她抓住龙玲冲刺的时机，一只手挡开剑锋，接着拉近身位，另一只手的手肘对准龙玲的下巴就是一记左右连击，然后右半身后撤，左刺拳迎上，最后，在龙玲的剑刺中自己的同时，右鞭腿狠狠地踢中龙玲小腹，将其击退十余米，撞到在一颗树墩下。
素子屈腰站立，左手按住腰部的伤口，蓝色的血液正在一边挥发一边滴落。
龙玲也慢慢地站了起来。那一脚的确很有分量，但龙玲可不一般。
“前辈！”玄玥飞奔过来，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
“刀给我！”龙玲已经冲上来了。
“这里——”玄玥递上那柄深蓝色的刀。
素子反手抽刀，左手中的刀一出鞘就爆发出雪崩般的力量。龙玲的冲锋被这股力量止住了，她停在原地，无法前进，甚至不能动弹。
素子又正手持刀，顺手一劈，龙玲又被推出十米以外。
当龙玲再次躺在地上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连自己的黑剑也握不住。
“怎么”龙玲觉得自己好像瘫痪了。
“你我都收起武器吧。”刃上骇人的蓝光消失了，素子将刀插回刀鞘，“我可不想打碾压局，没意思。”
龙玲又被嘲讽了。当刀收入鞘中后，龙玲的身体才得以恢复。她拿起剑，站了起来。
“还给你吧，”素子再次把刀交给玄玥，“等你哪天拔出它了，给它起个名字吧。”
龙玲也识趣地收起了武器，准备作战。
寒风扫动落叶，冰雪层层消融，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似木头一样注视着对方。素子手臂上的电弧已经跃跃欲试了，龙玲的双拳也冒出了更浓的黑烟。
玄玥只是眨了一下眼，两块“木头”便又碰到了一起。
龙玲看透了素子只是想玩弄自己的想法，于是她十分保守的进攻，甚至一度把主动权让给素子。
“怎么回事？”素子一边压制龙玲一边想，“累了吗？怎么萎了那么多？”
素子也放慢了节奏。
“看招！”龙玲偏头一闪，抓住素子空拳的空档，闪身到素子的一侧，右拳瞄准对方腰上的伤口猛灌一拳。
素子受重击，连连后撤，但龙玲怎么看呢放过她？右脚往前一踏，出肘挡拳，左脚往上一并，合手伏腿，可那一腿竟是素子的诱饵，不等龙玲的手复位，素子抢先弹开对方双臂，然后双手发力，一拳迎面，一拳击腹，最后再趁着龙玲往后倒时，再转身补上一脚。
龙玲再次倒地。
“差不多了，点到为止，1:1，还是不错。”素子笑道，龙玲，应该没死吧？
确实没死，她猛然起身，先是劈出两道法术打头阵，再是左右两拳直冲对方面颊。素子有些疲倦了，因为龙玲算是已经通过了自己的测试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所以她直接握住龙玲的双拳，激发能量，将其推开。
“差不多了。”素子看着踉踉跄跄的龙玲，向她走了过去。
但被一面无形的墙挡住了。
“空间碎片。”素子把手放在“墙”上，“空间碎片固然坚固，但失去了支撑它的能量，你拿什么构筑它呢？”
形成空间碎片的法术能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向素子。
但这对于龙玲来说已经够了，她不奢求挡住素子，拖延时间就行了。
当空间碎片的能量被素子吸收得差不多时，素子稍一用力，整个碎片就被破开了。
但也就在此时，刚刚还一蹶不振的龙玲突然扑向素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将其压倒在地，先是给了素子一拳，再铸造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素子的咽喉。
素子连忙双手握住刀刃，龙玲的力气大得惊人：“还想再杀我一次是吗？”
龙玲将自己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刀柄上。
“前辈！”玄玥见情况失控，立刻拔出刀自己那柄黑色长刀，冲向龙玲
龙玲直接朝玄玥扔出了匕首，没等她进行下一个动作，素子直接伸出手扳住龙玲的脖子，往地上使劲一按，再收回右腿，用膝盖顶开龙玲，双手合力将其推开。
龙玲不再挣扎，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双目无神。
“前辈！您没事吧？”玄玥一边警惕地上的龙玲，一边问。
素子看了看手心黑色的伤口：“小问题。”
素子踢了两下龙玲的手臂：“你这算装死吗？你刚才的行为，能解释吗？我看，你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龙玲没有回应。
“为了不直接杀死你，控制能量的输出规模也是很累的。怎么样，同意当我的使者了吗？”
“前辈你要让龙玲当，您的使者？”玄玥相当诧异，“海遥清前辈会同意吗？”
“这个不是你所需要考虑的。你不觉得，这家伙很有意思吗？”
素子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龙玲。
“你不说话就当是同意了哈。”素子再次踢了一下龙玲的手臂。
“成为了我的使者，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清算你在灵荟犯下的罪行。”素子从玄玥的腰间抽出那柄蓝色的刀，递给玄玥，“你拿着这刀，看着她，她要是乱动，你就用这刀砍她。我去去就回。”
素子消失了，地上的落叶轻轻摆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