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睁眼，便是使命
飒从灵荟上方飞过，她伪装成一只小鸟，没有被发现。
敌人的军舰没有集中在居民密集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类似无人机的东西，漂浮在居民区的上空，它们各自隔着一定的距离，悬停在空中的指定位置。幻空山山顶还有一部分战舰，灵荟的科研所附近有很多，然后就是一些可以停放战舰的大型机场，似乎都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军事基地，也是很多战舰补给停放的地方。
“幻空山上……那是什么？”
一座高塔矗立在皇宫的废墟之上，大概有个两百多米的高塔，塔顶上隐隐约约地冒着一点点绿色的光。
飒不清楚，也不敢乱猜。她只感觉，城市出奇的宁静，看来，因斯特很好地完成了他们的诺言，没有屠杀平民。
大部分建筑保存完好，空旷的大街上有一些意义不明的弹坑，公园里的草木雕塑也被糟蹋了。
当飒飞过城市，到达城市的最南边的时候，突然又出现了大量军队，有空中的战舰战机，也有地面的装甲部队，他们匆匆忙忙地往城外走，不知道要去哪。但是飒知道，再往前就是自己的部队了。
她再飞了几千米，那些因斯特的部队有一部分进驻了城边的小村庄，一部分部署在了郊区空地上，应该是想阻击南方的军队北上。
“守军会不会多了点？”
飒终于到达了自己的部队，她下降高度，落在了一处高地。
“将军。”烁源前来报到。
“你们侦查过吗，有何发现。”飒问道。
“将军，敌人围着灵荟城外方圆五十公里内部署了强大的防御力量，他们固守在阵地里，每隔两小时，他们就会发起一轮炮击。”
“没有人员伤亡吧？”飒说。
“有伤员，但没有死亡。”
“我们是龙廷最后的底牌，叫各级部队，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是！”
——
特尔隆带着研究人员和因斯特的守卫如约而至。
“准备好了就把它带到测试地点吧。”特尔隆冷冷地说了一句，就转头离开，只留下他的助手和一群守卫。
“前辈……”
洛罂看到了瑾和脸上大写的“愁”，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过来，”瑾和向梦恒挥挥手，梦恒就乖乖地过来了，“我们去测试吧。”
一切似乎没有那么难办，瑾和也只是稍作犹豫之后便起身前往测试。
“设备调试好了吗？”特尔隆像个督工一样看着那些工作人员。
“快好了。”
测试场上的靶子一个一个地竖起来。过了一会儿，因斯特的一位将军进来了。
“将军……”守卫们纷纷行礼。但将军并不是来视察守卫的。
“教授，我要的武器呢。”将军径直走向了特尔隆。
“马上它就来了。”
“嗯。我能提前目睹一下吗。”
“当然可以，测试的时候您可以在现场。”
“很好。”
瑾和带着37号进来了，洛罂带着记录设备紧随其后。
“教授。这位是……”瑾和牵着梦恒，下意识地把她护着。
“这位是毒铠将军。这位是瑾和教授。”
“幸会！”毒铠向瑾和行了一个因斯特的军礼。
“幸会幸会……”瑾和回礼道，“那个，我先带37号进场了，你们聊。”
特尔隆再次提醒瑾和：“测试规则你都懂，待会儿让它尽力攻击靶子。还有，一定要确认咒语能够生效。”
“我知道了。”瑾和步入场地，站在一旁等待设备调试完毕。
梦恒满脸疑惑，因为平时瑾和带自己做测试时都是面带微笑的，这次却满脸愁容。
“测试开始。目标靶已经竖立。测试者，请向前走上台阶。”
37号照做了，门也关上了。
瑾和走进控制室，拿起麦克风，开始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语言——这应该就是咒语吧。
当那些神奇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递到测试室的时候，37号突然像着魔了一般，两只手臂上刃状的骨头全部脱离她的身体飘在空中，最长的、较为完整的那几根由长到短并排着，在她的指尖转动，其余很小的碎片，在她周围缓缓转动。
突然，她冲到靶子前，手臂一挥，那一排条状的骨头像飞刃一般将靶子切割成两半。而那些碎片，对其他的副目标也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瑾和见状，再次使用咒语，37号很快就安静了，并且收回了自己的骨头。
“结果如何？”瑾和问一旁的观测人员。
那个人摇摇头：“不怎么样……力度太小了。”
特尔隆紧跟着走进控制室，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数据，他很不满意。
“这就是你的试验品？这几年的时间你就造这么个废品？”特尔隆突然抑制了自己的情绪，双手插在腰上，往四周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客户在这里，先不追究你的责任。”
“教授，”毒铠敲敲控制室的大门，“结果如何？”
“呃……抱歉，不是特别……出色。”
毒铠也进来，看了看显示屏。
“我……没看错单位吧？这样的测试结果，我们那里的小孩都比它强。”
“真的抱歉，实验品发育不是很好。”
“理由我不想多听。”毒铠转头看着37号，“虽然就目前看来她不是很强，不过……我可是付了钱的！”
“这……”
“她还属于发育阶段，”瑾和结过话，“新的试验品战斗力更强，所以发育周期比较长。我们有激素可以使用，但为了确保实验万无一失，我们选择让她自然发育。就目前来看，她可能还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彻底释放自己的力量，希望毒铠将军能够理解。”
瑾和借说话之余，也观察了一下梦恒，发现她也站在那里在看着自己。
“啧。这方面的事……”毒铠小声地说，“早知道要那个女人来解决了——咳咳，既然如此，我们就再给你们一些时间吧。特尔隆教授，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是。”
——
特尔隆的办公室内，他把瑾和叫来了。
“怎么回事？”特尔隆开门见山。
瑾和与他对坐着，并没有说话，而是在环顾四周。
“说吧，毒铠答应了不监视我的办公室的。”
瑾和听闻，才试着说了一下：“你就这么甘愿和他们合作？”
“你也是知道上面对我们这种工作的态度。当初资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找了他们帮忙的，毕竟，有钱赚，谁不乐意呢。”
“但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敌人啊！”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旗下这么多科研人员，就让他们这样白干活？科研有了新的成就时，那些贵族一到支付研发费用的时候，就开始优柔寡断了。我真的是受够那些官员了，干的事最少，钱却发得最多。你说，我要是不去搞点外快，别说37号了，可能这个项目你都启动不了。”
瑾和摇摇头，继续听特尔隆讲故事。
“你是萨肯尼兹来的，为了我们两方的关系，我都在尽可能的给你提供好的研究环境，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为了钱可以放弃一切的人渣，没有你们所谓的科研精神。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因斯特可以给我们提供充足的研究资金，而且这样的研究项目也是在我们的合同里写好了的，同时也是国王希望的方向。所以，老老实实干吧……”
“关于灵荟现状，你知道些什么吗？”
“他们侵略我们所用的主要武器是缪斯的高速悬浮战舰，我不知道是从天华还是从塞姆维亚进口的。但最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他们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没有任何警报，他们就像……就像回家一样，突然出现在了灵荟。不过好消息是，他们好像还没有大规模屠杀居民。学校、居民区、工厂似乎都没有大规模的死伤。不过灵荟宫好像塌了”
“什”瑾和突然紧张起来，她知道凌晔去了夜澜忻家，也知道夜澜忻是什么身份，现在只能祈祷了。
“据说，因斯特生灵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侵略我们，他们只是想要一块可以生存的领地。德林北边的生态环境被严重破坏，因斯特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被迫作为领头军南征，占领灵荟后，陆续会有很多北方居民赶过来。他们知道，国王不会放弃灵荟，到时候，用灵荟换几块地，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都是那个将军告诉你的？”
“嗯……差不多。哦，顺带一提……呃，是个坏消息，你要听吗？”
“说吧，我不喜欢别人说半句话。”
“狼群，被红魔的军队打败了。由于领导人不同，占领灵荟的只是想要生存的空间，但占领萨肯尼兹地区的红魔，就是打着侵略的名义了。说是要统一齐格木大陆。”
“那怎么办？凌煦，他还好吗？”
“不知道。对于齐格木大陆上的那些分散的城邦，霜袭军团的侵略势如破竹。”
“这……”瑾和开始坐不住了。
“你先别急，先安顿好自己。之后一段时间，他们是不会让我们离开研究所的。诶……你怎么……”
“抱歉失陪一下。”瑾和快步走了出去。孩子和丈夫都生死未卜，这确实不能接受。
“不行，我有点乱。”她想着，跑回了自己的实验室，急匆匆地坐在椅子上。
“前辈回来了？”洛罂发现瑾和意外的匆忙呢。
“咳咳。那个，你有办法接收到外面的消息吗？”
“我？现在楼里的很多设备都被控制了，战争的实时信息我是拿不到的。”
瑾和很快恢复了理智。也庆幸她是泽灵，能够快速控制情绪，但……
“哦，我知道了。您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啦，您的家人一定会没事的。”洛罂淡定得可怕，甚至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你的家人呢？他们有危险吗？”
“他们好着呢。我家在幻影森林旁的小镇里，很安全。所以我才不担心啦。只是前辈您……”
“我没事。”
“不要对自己太残忍了，没人规定泽灵是不准倾泻情绪的。”
“我没事。”瑾和小声重复道。
“……去看看梦恒吧，她在房间里。”
“嗯。”
——
灵荟以南，飒正在观察敌人的守军。
“敌人有什么要求吗？”飒问道。
“对方希望加入龙廷，并且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条件不低啊。”飒自言自语道，“能联系上国王吗？”
“可以，但信号不稳。最后一次连线时间，是在半小时之前。”
“国王说什么？”
“国王说，有两个塞姆维亚的特工会来灵荟寻找他们的一位公主，代号分别是‘战斧’和‘鬼刃’；关于那位公主，国王交由您来处置；另外他指示我们的部队可以向前靠近一些。”
“好吧。他们什么时候来？”
“将军！”一位士兵冲了过来，“有两位不明身份的人，请求会面。”
“这就来了？”飒走过去，“带我去看看。”
军营门口，的确有两个人，他们都穿着战甲，带着武器。
“你们是维茜娅女王派来的？”
“正是。将军，想必你们国王的命令你也已经接到了，那么请立刻带我们进城吧。”一个女人先说话了。看着她腰间别着的一把长刀，应该就是鬼刃小姐了。
“不急，先请——”飒把他们带入军营。
“嗯。”鬼刃和沉默寡言的战斧走进了军营中。
飒端来热茶和一些小点心，坐在了两人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的公主殿下……在我手上。”
“什么？”鬼刃小姐当即做出要拔刀的姿势。
“怎么，你还要在我的军营里把我杀了？”飒周围数十个的守卫都拿着武器对着鬼刃。
“别冲动。”战斧提醒道。
“请你们把任何自以为是的小手段都收起来，把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通通带回大洋彼岸——这就是我的条件。”
“听见了吗，陛下。”鬼刃突然对着肩上的通讯器喊道。
“知道了，去做吧。”维茜娅回答道。她旁边的曜光，也听见了。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得让我先看看公主。”
“可是你们只有两个人，不怕我暗算你？”飒试探道。
“将军向来是光明磊落之人，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好吧。”飒站起来，“我带你去吧。只有从德林里面走，才不会被发现。但那样的话，要绕很远的路。”
“时间不是问题，我只是希望公主是绝对的安全。”
“走吧。”
——
天空开启了深夜模式，森林不变的寂静只有在这时才显得不那么突兀。
海遥清还没有睡。她坐在龙瑶的床边，上层是亚蔓蕊。亚蔓蕊睡觉毫无防备，是单纯的相信这里呢，还是她一直都是这样呢……
海遥清似乎在等待什么。嗯，她在等待龙瑶醒过来。
“唉，快醒醒吧，我快熬不住了，唔……”海遥清已经是第n次去摆弄龙瑶的手了。
突然，她被龙瑶抓住了。
“……”龙瑶睁开眼睛，发现手里抓着的，是海遥清。
“你终于醒了。太棒了！”海遥清激动得快跳起来了。
龙瑶轻轻偏了一下头，轻轻地抖动了几下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开心。
“感觉怎么样啊？看看身体能不能动。”
“能……”龙瑶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这是海遥清姐姐倾心打造的森林小屋，怎么样，比岩石泥土舒服吧？”
“嗯。”龙瑶微微点头，“我睡了多久啊？”
“没几天吧，一两天吧，差不多。”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现在是半夜，他们都睡了。”
“那你呢？为什么你没睡？”
“找你有点事。”海遥清牵起龙瑶的手，“你能走路吗？”
“嗯……能。”龙瑶跌跌撞撞地走了两步。
“那我们出去说吧。”海遥清扶着龙瑶，一股暖流贴在了龙瑶身上。
“嗯。”
森林里早已没有了遮天蔽日的树叶，只有光光的树枝。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河，还有快速飞过的云层——今天晚上倒是个很好的晴天。
“你和瞳，过得还好吗？”
龙瑶摇摇头。
“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打它的主意的。你应该去过遗迹了吧？”
“啊？你说在森林里的那一个吗？嗯，去过，还有六颗宝石，它们飞走了。”
“那个啊，它们都是是瞳的一部分。准确来说，你现在手里的瞳，只是最核心的那一部分，储存着大部分魔法，但没什么能量。而那六颗辅助晶矿，就是能量源——这些你应该都知道。那我说说别的吧……”
海遥清向龙瑶解释了她背上那颗黑色石头的事情。
龙瑶皱着眉，眼神飘忽不定。
“这么说……凌晔、旸萧、夜澜忻姐姐……不行，不可以这样！我要怎么办……”
抓住龙瑶的双臂：“振作一点，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不是吗？在那之前，你只要搜集齐了所有的晶矿，他们就不可能再发病了。”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晶矿，我就容易法力枯竭，我的法力枯竭了，他们就会死？”
“嗯。”
“那我……”龙瑶取下项链，“可不可以，把它还给你——”
“抱歉，我不能接受它。这是你的力量，你应该对它负责。”海遥清拒绝说。
“如果没有位面之瞳，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哥哥他们生活在一起，做一个普通孩子？也不用担心这个所谓的病。”
“对。啊不，位面之瞳可能会赖着你。”
“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一切？为什么一定是我？希望夺取瞳的人这么多，我就该把瞳交给他们。”
“其实，他们拿到瞳之后很快就会意识到，没有你，瞳就跟一块石头无异，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抢到瞳之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好吧……它伤害了我珍爱的人，而我却得守护它……”
“我想是这样的，龙瑶……”
“我知道了。我会找回那六个晶矿。”龙瑶转过身，心灰意冷地走回房屋。
“嘿，等会儿。”海遥清叫住她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龙瑶转过身。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小本子吗？能不能再还给我一下，明天早上我还给你。”
“啊？等等……”龙瑶从异次元里拿出来一个本子，“你上次放在哪里我就放在哪里了。”
“你看了吗？”海遥清一边翻册子一边问她。
“看了。”
“好吧，那你回去吧。”
龙瑶往回走了几步，看见海遥清还站在原地，还在冲着自己笑。
“唉~”海遥清目送龙瑶进入房间以后，自己却在外面找到一个石头坐下了，自己后背的两条触手伸到肩上，发出荧光，为自己照明。
“龙瑶，有些事情，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当面给你说为好……”海遥清就这样在黑暗里把这些话写了下来。
龙瑶回屋里之后，却看见凌晔坐在自己的床上。
“你……终于醒了。”激动和喜悦溢于言表，凌晔双眼发光地看着龙瑶。
“嗯，”龙瑶虚弱的脸上挤出笑容，“那两位王子，会不会被我害死了？”
凌晔有点失望，没想到龙瑶醒了之后回说这种话：“你不用太自责了，素子说，带上我们几个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再带上他们的话，我们可能都活不了。”
“哦……”龙瑶一股失落感突然涌上心头，她抱住凌晔，想要寻求一丝安慰。
“怎么了？”凌晔很配合地抱住了她。
“那你，还有……你们，会不会，都被我害死……”
凌晔想起今天素子跟他说的话，瞬间明白了龙瑶的意思。
“其实，我并不介意成为你的祭品。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希望你能带着我的这份生命，努力活下去，找到晶矿，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做自己了……”凌晔抱住龙瑶的头。不过，谁又想死呢？如果这样的谎言可以给龙瑶一点力量，那么凌晔就有这样做的必要。
“我……呜呜呜呜……”龙瑶死死地抓住了凌晔的肩膀，把头扎进他的怀里，狠狠地哭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么多困难你都坚持了下来，是个坚强的孩子呢。哭一哭吧，哭一哭也好……”
哭泣的声音逐渐降低，龙瑶抬起她的头，粉色的发丝杂乱地糊在她的脸上，眼圈红红的，泪汪汪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抽泣地说：“我……梦见了……未来。”
“啊？那未来怎么了？”
“我们分开了。”
“然后呢？”
“就……不记得了”
“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了。”凌晔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对了，这个东西……也许你会喜欢——”
凌晔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链，上面系着两颗宝石，一颗金黄，一颗浅绿，棱角分明，晶莹剔透。
“这个好漂亮啊，”龙瑶接过来，“不过，森林里这样的石头有很多呢。”
“啊，这个……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
“我知道。”说着龙瑶已经把它带上了，还把泪水擦干净，“哪里弄的啊？”
“以前在森林里做委托时无意发现的两个宝石，前些日子我把它们交给夜澜忻，委托她家的工匠替我加工一下。喜欢吗？”
凌晔牵着龙瑶的手端详了一会儿，但他的眼神貌似没有这么简单。
“当然喜欢。好看吗？”龙瑶伸出左手腕，在凌晔面前晃悠了两下。
“啊……当然好看。”凌晔缓过神来，“那个，我要去睡了，你……也再睡会儿吧。”
“晚安，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