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袭
龙瑶本来不想和凌晔战斗的，不过既然答应了，虽说脸上写着不愿意，但她已经在观察凌晔的动作了。
“那……就来吧。”凌晔拔出剑，很期待这次对决。
“这次就由你自己来操作吧，我不插手，最多给你指点一下。”
“啊？这……”
“注意前面！”
凌晔趁龙瑶分神了一下，就发动了先手进攻。惊慌的龙瑶只有拿起法杖抵挡，差点被凌晔挑飞武器。
“你不动手干嘛答应下来啊！！”
“往后退，拉开距离，既然你擅长远程攻击，就不要被近身。”龙玲避而不谈龙瑶的问题。
“哦……”龙瑶虽然打不过凌晔，但逃跑还是很在行的。她通过几次闪躲加上短距离跃迁，很快就与凌晔拉开距离，并且发动反击。
“可以。”龙玲评价道。
龙瑶在掌握了一点点技巧之后，就反过来开始用跃迁骚扰凌晔。
“好吧……”凌晔开启灵体化，似乎要认真了。
龙瑶在战斗中，才能更好地开拓自己的能力。
在暗处的某个地方，旸萧也在注视着这场比赛。澜忻好像很想参加的样子，或者说，她好像有些吃醋呢。
“凌晔，我就再帮你一次吧。”旸萧自言自语道，并且准备弩机，开始装箭。
一道黑色从训练场的一角射出，夜澜忻敏锐地察觉到，并且为凌晔挡下箭。
“在暗处放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夜澜忻说。
“狙击手就是要隐藏自己，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现身，”旸萧突然出现在龙瑶背后，一只手搭在龙瑶肩上，“我来帮你吧，至于你哥哥，他有另一个姐姐帮忙呢。”
龙瑶瞪着眼看了看场上的三位，然后笑着说：“好吧！”
“哈！”
他们四个就这么“打”成一片了。
“学姐……”月蜘舞站在城墙上，望着训练场上的他们，而她，已经在操纵傀儡了。
——
夜晚，天上的云很薄，星星若隐若现。
“你们这有多少好玩的东西？”
“你们真的要玩的话，一个周末是玩不完的哦。以后有机会我再邀请你们来嘛。”
晚上夜澜忻没有再带他们去参观宫殿了，就在房间里，她准备了游戏机。这些从塞姆维亚传来的先进的电子产品，很快就充斥部分生灵的娱乐生活——当然，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
夜澜忻的双手握着手柄，看不出来，公主还是个游戏高手。
“你在这里没少玩游戏吧。”和她一起组队的凌晔说。
“不然呢，我还经常去图书室呢。”
“等一下，等我技能——你生活还很丰富嘛，怎么就想出来读书啊。”
“太封闭了。你待久了就会觉得的——你技能好了吗？”
“好了，可以上。”
……
“你操作得流畅啊，之前你玩过吗？”夜澜忻问。
“在家里和旸萧玩过。”凌晔伸了伸懒腰，站在窗边透气，发现龙瑶站在他后面，好像已经盯了他很久了。
“你想来试试？”凌晔问龙瑶。
龙瑶点点头，然后走到了凌晔的椅子边上。
“来，坐这儿。”凌晔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龙瑶，然后自己坐在她旁边，“你试试。”
“哦。”龙瑶学着凌晔的样子，把手柄握在手里。
“嗯——”
龙瑶看起来像是个高度近视的人取了眼镜去看书。她面对巨大而花哨的屏幕不知所措，但又想去尝试，还有点好面子。
“你要这样——”凌晔指了指手柄上的按键。
“你们慢慢学吧，我有点事。”夜澜忻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并且直接用魔法换上了正装，看样子是有很急的事情。
城墙之外，有一位法师，手持法杖，在往城门走来。
“飒将军。”夜澜忻迎接上去。
“公主殿下，”飒行礼，礼毕后说，“您不用亲自来迎接的。”
“请进——”
“在下此次原本是应暗域生命的要求，前来勘察德林的情况，决定是否修复德林。在接到王子殿下的旨意之后，我才调动了军队，应该可以在明天到达。”
“好吧，先进来休息一下吧。”
飒原是幻影森林的守护者，跟守林人差不多，同时也是烨灵灵石——生命之源的持有者。现任龙廷秽影军团将军。
“寒流严重影响了北半球的生态。其中德林是受打击最大的森林。幻空山上的雪还没有化，寒流可能再次来袭，希望王庭高度重视此事，做好防范工作。据我了解，因此次寒流而丧命的生灵，仅灵荟就有上千。”
“是这样的。但关于其成因，您怎么看呢？”
“就我来看，北联的内战是这次灾难的关键，战争破坏了整个北境的环境，天然的魔法屏障没办法阻止寒气南下，再加上因斯特生灵的帮助，寒流畅通无阻地袭击了我们。当然，等阳光回归北半球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
“飒将军？”曜曦从里面出来，“请进。”
“王子殿下……”飒再次行礼。
“那，你们聊。”夜澜忻离开了。
——
龙瑶坐在地上，两只手臂抱着双腿，双手软软地握着手柄，显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她怎么啦？”澜忻指着凌晔问。
“呃，可能自闭了吧，这游戏不是那么好学的。”
“谁……谁自闭了啊！我只是，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龙瑶突然撑起了，红着脸说。
“那……我们来操作一把？”
“不要！”龙瑶立刻拒绝了。
夜澜忻一偏头，看见月蜘舞的身影在花园里。
“嗯~她还真是不合群啊~”
一小时前……
“天黑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窗边，望着渐落的夕阳。
那好像是月蜘舞，但是，背上却没有步足。
“该我们表演了。”月蜘舞的真身从房间里走出来，“下山，魅蝶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一根若隐若现的丝线，连接到傀儡身上，一瞬间，傀儡像活了一样，翻出窗户，往外边走去。
月蜘舞闭上眼，双手并没有在操纵傀儡，而是她的步足末端，连接上了丝线末端，月蜘舞的思维，也基本上全在傀儡身上了。
“门口的守卫，很不好办呢。”
“小舞，使用隐身魔法，尽管往前走。宫殿的神经网络暂时无法使用，只需要光学隐身就可以瞒天过海。”月蜘舞命令自己的傀儡。
“好的主人。”
月蜘舞使用灵巧的步足，操纵着小舞离开宫殿，穿过大门，但是外面，有更多守卫，不过现在他们好像在换班。
“趁此机会，穿过人群，往林子里跑。”
小舞紧贴着一旁的花坛，那些换班的守卫完全没有发现它。
“嗯？”突然，一个守卫往小舞这儿望了一眼。
“不要停下来，继续走。”月蜘舞命令道。
“收到。”
那个守卫看似感觉到了小舞的存在，但实际上又眼神飘忽不定，只是感觉到了但却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喂！你看什么呢？过来站队了。”
“是！”那个守卫最后瞄了几眼花坛附近，就离开了。
“呼……有惊无险。”
小舞走过公路，经过小道，穿过灌木，来到树林里的一块石头边，那儿似乎还有一个人，打扮得十分正式。
“终于来了吗，在下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个“人”说。
“你主人有什么安排吗。”小舞关闭隐形魔法说。
“我主人要我来和你主人交互，你我只是媒介罢了。诶，你作为月蜘舞大人的傀儡，怎么穿得那么寒酸啊。”
小舞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上衣，短裙，还系了一根围巾。的确没什么华丽可言，相比之下，对面那个傀儡，精致得像是木偶戏院上扮演贵族千金的人偶。
“废话不多说，要交互就来吧。”
“好吧。”它们分别把自己的右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就闭上眼睛。过程很平缓，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直到傀儡两头的操纵者都睁开眼睛时，月蜘舞才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一切行动都是魅蝶在操作。
“月蜘舞大人背上的步足还真是沉重呢。”魅蝶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户外，开始仔细观察城墙后宫殿的结构，因为城墙上方构筑的魔法屏障，会掩盖内部的情况。要攻城的话，勘察地形还是非常重要的呢。
“她应该带了的吧……哦，找到了。”魅蝶从月蜘舞的包里翻出来一个球体，跟夜澜忻的探机差不多。
魅蝶把探机放在空中，并且展开一个奇怪的法阵，那是塞姆维亚生灵（缪斯）的法阵，用于强化机械。生灵也在研究类似的魔法，但远不及缪斯的成熟。
“嗯嗯，很好，把你看到的东西，都发出去吧。”地形信息被传给傀儡，然后再穿到指挥部。由于没有神经网络的干扰，传递过程快速，也很顺利。
“任务完成。我就不浪费时间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魅蝶自言自语道。
当两个傀儡的手从彼此的肩上放下来的时候，交互也就完成了。
“非常感谢月蜘舞大人的配合，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主人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攻城。”小舞拉住她说。
“这个啊，魅蝶大人说随时都可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那我主人怎么办？你们攻城的时候，伤到她怎么办？”
“我们会派一支小队救你们出来的。”
“能行吗……”
——
“月蜘舞，你怎么不去和大家玩啊？”夜澜忻走到花园里，看见月蜘舞独自坐在亭子里。
“……我还是，不太习惯。”月蜘舞娇弱地低着头。
“其实，看看星星也不错呢。”夜澜忻抬着头，望着点缀着白点的夜空。
“嗯。”月蜘舞笑了，和夜澜忻一起看着天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是朋友吧……”月蜘舞想着，“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学姐没死，只是被法咒封印了法术而已。谈判结果好的话，就可以把法咒解除了。只是，自己也没脸在待在人家旁边了吧……”
——
龙瑶很努力地在学习电子产品，那真的很困难，至少对于龙瑶和龙玲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好在凌晔算得上是一个好老师，耐心的教学，适当的调侃和不断的鼓励，看起来龙瑶还算满意吧……
“唉——你慢慢练吧，我歇歇……”凌晔一边笑一边摇摇头说。
“我……我，哦。”龙瑶也被自己迟钝的反应给气无语了。
旸萧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澜忻出去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凌晔坐不住了，“我去看看。”
凌晔一走，旸萧噗哧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啊？”龙瑶转过头问他。
“我……我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旸萧走过来，“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吧。”
——
“那个，学姐，我能失陪一下吗？”月蜘舞转过头，微笑地说。
“可以。”夜澜忻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我在这个小亭子里等你。”
月蜘舞悄声离开了。
凌晔走进了花园，看到夜澜忻一人独自坐在亭子里发呆。
“一个人吗？”凌晔走了过来。
“没有，等月蜘舞。”夜澜忻偏过头回应了一句，就又抬起头看天空。
“她在哪？”凌晔做了过来。
“不知道。”
“她去哪了？”
“不知道。”
“你心真大啊。”凌晔随口说道。
“怕什么，我哥盯着她的呢。”夜澜忻拍拍座位，“过来坐。”
——
晚上十一点了，瑾和坐在隔离室里，旁边是熟睡的梦恒。
“唉——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吧。”瑾和看最后看一眼文件，就走到梦恒的床边。
“嗯……”瑾和摸摸她的头，她的头上，有三个类似于角的凸起，左中右分布很对称，不同于真正的角，它只是紧贴头皮的凸起，但却是类似于骨头一样的组织，坚硬，轻盈。
“晚安。”
瑾和带着文件走出隔离室，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就回宿舍了。
“啊~”瑾和最后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地瞄了一眼窗外……
“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排得整整齐齐的火光从前方的空中飞过，再仔细看看，那好像是……
“战舰？”
瑾和走到窗边，仔细看了看，战舰所过之地，火光冲天，看它前进的方向，正好是灵荟宫。
“哦，不……”
原来，那几艘战舰之后，是一个庞大的舰队，发动机的火光，照亮了南方的夜空，似乎还有一小部分，正在往研究所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