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域生命
幻影森林东北沿岸的海域上空，一艘飞船正在缓缓成型，并向幻影森林方向飞去。
金黄的沙滩上，矗立着一个黑影，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用黑布遮了起来。
飞船飞到那个黑影附近降落，船舱里，走出来一个浅蓝色头发，身着薄纱裙的女人，她的眼睛犹如天空，绽放的微笑好似波光粼粼的海洋。
海遥清看着眼前的黑影，微微一笑：“你也要出去吧？走，我送你。”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登上飞船。
船内，海遥清特地把光照调成冷光，她知道素子裹这么严实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皮肤不能被阳光直射。晒太阳这件事情在素子眼里，就等同于把自己点燃。
“多谢。”素子把口罩帽子全部摘下，露出头上的两个毛茸茸的触角，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就坐在一个靠近水池的椅子上。
“哗！”海遥清突然从水池里钻出来，池子由玻璃砌成，大约高地面一米，但水深就远不止一米了。
海遥清换上了泳装，下半变成了六只触手，背后也长出了两根很长的触手。她惬意地趴在水池边上。海遥清懒懒地问：“这次，你要去哪？”
“去德林。你呢？”素子回答道。
“巧了！”海遥清抬起头，“我也是。”
“你应该知道，瞳的信号再次出现了，应该是由某个新生的瞳灵触发的，而且前段时间出现了一阵很强的能量波。我就是去调查此事的。主要任务是确定这位新生的瞳灵是否有能力控制好瞳。”
“这样啊……”海遥清摆出一脸不屑的样子，“那事都发生那么久了，你现在才出发，有损你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啊。”
“咳，如果是在暗域内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当然愿意雷厉风行了。”素子也是不屑一顾的样子，“瞳的辅助晶矿跑了，跑到全球各地——这是我最近才侦测到。这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增加了瞳的不确定性。”
“告诉你个秘密，我现在可以在陆地上行动了，”海遥清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蓝水晶，“这个，我把它叫做‘海神之泪’，可以让我上岸之后保持活力，持续一天，充能五个小时。你打算怎样执行任务呢？还是只有死死裹住吧？”
“我……自有办法的——还是谈谈你的任务吧。你去德林干什么？”
“红鸟叫我去找一个人回来，顺便看看那个新任守林人。”
“根据红鸟之前的观测，她说德林不再出现守林人了。现在这个状况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所以我也想调查清楚这个事情。还一个就是关于德林的开发问题，现在可以划出更多的区域让龙廷，因斯特等势力去开发。这份消息送达之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记得，你跟那个守林人关系还不错啊。”
“嗯哼，好久没见到她了，倒有些想念。那个瞳灵小妹妹，以后怕是要成为暗域的重点关注对象了吧。”
“自然界随机生成了灭绝的种族瞳灵，真是不可思议。她现在是这颗星球上唯一一个瞳灵吗？那这么说，瞳也是被她激活的咯？而且，瞳灵和守林人，是同一个生灵。那这两个任务执行起来就方便多了”素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见战舰的右边有一个巨大的岛屿——不过就其大小，叫做海中的陆地也不为过。
素子看着那个岛：“克洛迪斯岛……我以前去过的。另外，你的航线是不是设置偏了啊？”
“我故意的。想来看看而已，你很急吗？”海遥清向水下游过去，当她靠近水池的边缘时，水池的那部分变透明了，而海遥清透过水池，正好看到克洛迪斯岛。
“那哪是岛啊，分明就是大陆嘛。”海遥清说。
“开光学隐身了吗，被发现了，塞姆维亚边防军是会把你的飞船打下来的哦。”
“早开了，他们看不见的。”
“嗯……欣赏完了就往德林方向去吧。”素子回过头，闭上眼，坐在船舱里冥思。
——
多日之后。
缪丽尔正一个人走在森林里，这几天运气不错，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阳光若隐若现，云比较多。没有遇到大型幻兽，没有遇到奇怪的猎人，还找得到果腹的东西。但是今天，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你好！你就是海遥清前辈所说的龙瑶吧，我是受前辈的委托，前来保护你的玄玥，请多关照！”
面前这个小妹妹，还没有缪丽尔的下巴高。她腰间别着两把刀，还戴一个浅蓝色的发卡，稚嫩的童声，可爱的脸蛋，穿了一身难民风的衣服。
“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龙瑶。你认错人了。”缪丽尔转过身离开。
“不会的，你就是！”那女孩追了上来，拦住缪丽尔，“一对鹿角，粉色的头发，发尖是薄荷绿，还有……——就是你！”
“我不是我不是。你要找她，就得去那个城市，”缪丽尔指着灵荟，“另外一群人把她领走了，去了灵荟，是更安全了，还是更危险了，我也不知道。”
“嗯……嗯……”玄玥思索了一下：“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缪丽尔。”
“很高兴认识你，缪丽尔姐姐。”
“嗯。唉，说起来，龙瑶去那里几天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缪丽尔摇摇头，再次转身离开。
“缪丽尔，请留步。”海遥清和素子不再躲藏，从树后面走出来。
“你们是……”缪丽尔把长枪召唤出来，她不知道这些熟悉陌生人是来干什么的，但在她那个世界，她可吃尽了暗域生命的苦头。
“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是海遥清，这位穿得很严实的是素子。我们是暗域生命，你不是我们空间的生灵，从哪里来的？”海遥清说。
“这个嘛……”缪丽尔把事情复述了一遍。仍不忘对眼前两人的警惕
“你这个情况很特殊嘛，素子小姐，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海遥清听完后说。
“暗域会协助龙瑶把你带回去，以保证两空间的平衡，但前提是我要找到龙瑶和位面之瞳，以及你们所说的那三个晶矿。”素子说。
缪丽尔收起长枪，无奈地把手一摊：“我只知道她在灵荟，那儿这么大，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灵荟的话……我们不好插手。”素子转过身，向玄玥那边走去，顺手把她腰间那把看起来比较高级的刀给抽走了，还说：“怎么样，好用吗？你吵着要我给你。”
“一点也不好用……”玄玥噘着嘴，把脸朝着另一边，“我连刀都拔不出来。”
“哎呀呀～”素子摇摇头左手拿鞘，右手拿柄，两手一用力，只听“锃——”的一声，那刀刃就从鞘里露出尊容，然后“当！”的一声，又收了回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玄玥追上去。
“行了，去陪海遥清吧，我得去灵荟把事儿办了，到时候再回来找你们。”素子收起刀，缓步走向灵荟。
“我们怎么办啊？”玄玥问。
“等着啊。”海遥清就一旁的石头坐下来，四只触手微微地蠕动着，“我想，她快回来了。”
“好吧……”缪丽尔背靠着树。
海遥清忽然转过头：“我之前对龙瑶说过，森林里面很危险，希望她融入生灵社会。怎么，有人收留她了？”
“差不多吧……她被当做狩猎目标带走了。”缪丽尔冷冷地说。
“这也能算差不多？”海遥清先是显得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位面之瞳的消息，被传出去了？”海遥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应该没有吧？据我所知还没有别的人知道龙瑶的种族和瞳。”
“那不应该啊，”海遥清又转过头，“唉，多可爱一女孩儿啊，却被那些凶狠的猎人给抓走了，听天由命吧。”
“你不能去救她吗！”缪丽尔站到海遥清面前问道。
海遥清摇摇头：“身为暗域使者，我有我必须坚守的原则，不能插手这些事情。再加上红鸟已经规定德林不再保护守林人，我们更没有理由帮她。你得冷静下来，相信她不会出事的。”
“呵，我那个世界的暗域生命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我被他们折磨了一百年，只是因为我没能帮助他们平息内部矛盾。他们的内务造成了全球范围内的影响，然后我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替罪羊。”
“唉，你我毕竟都是生命，我只是活得久些、平时定期清理记忆罢了。心中要是有太多放不下的执念，谁都有可能违背初心。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确实不能插手。”
“无所谓，我们能搞定自己的事情。”
“只要你足够虔诚，祈祷她平安无事，我就可以向你保证龙瑶会回来的。”海遥清挺直腰，笑嘻嘻地对缪丽尔说。
“嗒，嗒……”
树叶发出了被水击打的声音。
“下雨了？”玄玥伸出手掌，想试着接住几滴雨水。
“嗯，下雨了。”雨很快就下大了，缪丽尔头上接住了几滴雨水，“我为什么相信你？万一龙瑶没能回来呢？”
“你应该知道，瞳激活后，我也可以看看未来。你的瞳失效了，但不代表我的魔法也消失了。”海遥清自信地说，“她会回来的，静心以待吧。”
——
凌晔再次来到那个酒馆，收起手中的伞，默默地招呼来一个伙计问：“你们最近的一批货，什么时候运？”
“大概就在五天后吧。怎么，是想接委托吗？”那伙计笑着说。
“谢了。我自己再看看吧。”
“好的，请便。”说完那个伙计就去忙活别的了。
凌晔来到了柜台前，坐在高脚凳上，露出一脸愁容，望着酒店的菜单，什么话也不说。
“小白脸啊，要来点什么吗？”老板笑着迎了上来。
“老样子。另外，请不要这么称呼我。”凌晔略有一丝不耐烦。
“加糖吗？”
“加。”
“平时你这样，可是不会加糖的。”老板抄起手里的酒瓶和杯子，开始了帅气的调酒。光泽的杯子瓶子在老板的手中翻飞，不知道老板是否在使用魔法暗中作弊，反正那些在空中旋转的瓶子总能飞到老板手中。当冰块撞击金属瓶的沙沙声停下来时，一杯漂亮的鸡尾酒就已经摆在凌晔面前。凌晔端起酒杯小饮一口，便开始谈起正事：“那个守林人，什么时候送走。”
“你为什么关心这个事情？”老板看着凌晔。
“你知道这种委托的风险，目标不能被早日送走的话，我读书都读不安宁。”
“很快就会被送走了。”老板擦拭起他的酒杯，“她不会跟别的那些商品一样……”
凌晔知道，如果老板说出了这个时间，那么自己就算是和这家店彻底撕破脸皮了。以后不仅会少很多零花钱，说不定还会被老板报复。
“多久？”
——
凌晔离开了酒馆，来到了酒馆后面那条一样肮脏的小巷子。原本可以看到牢房的窗被一块不起眼的旧木板给挡住了。凌晔挪开了木板，光线照进了昏暗的牢房，凌晔的影子映在地上。
雨声肆意地敲击着人们的耳膜……
“龙瑶……”凌晔看着里面，什么也没说。
龙瑶也没有探出头来。
凌晔也最后往黑暗之中看了两眼，擦了一下头顶的汗水和雨滴，把木板放了回去，就离开了。
“呜呜呜……”龙瑶背靠着墙，感觉自己又委屈又活该，想放声大哭但又竭力捂着嘴，任凭泪水打湿手掌。但突然——
“这种悲伤，是你的还是我的？”龙瑶虽然很不开心，但也不至于哭出来。
“抱歉……”龙玲回答道，“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却从来没有人来看过我，更不会有人会来救我。所有人都想杀了我，连我的宿主也是。看到有人这样关心你，我还真有一点触景生情了……”
“关心？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只是来看了一眼。”龙瑶握着铁门，朝着光亮的地方看了一眼，但很快，窗口又被木板当上了。
“好啦好啦～”龙瑶安慰道，“你的回忆……好混乱，能告诉我一些细节吗？你可不像是会伤心成这样的人。”
隔了一会儿，龙玲开口了，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之前悲伤的情绪被扫得一干二净：“想出去吗？”
“想。”
“上次我被这样关起来的时候，我操纵着我的宿主，把那些看守监狱的人全杀了。”
“啊？你打算这样出去吗？”
“不，”龙玲否定道，“以后你还有你的生活，我得少干点这种事情，好让你以后好过一些。”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那时候……不一样的。”龙玲搪塞过去了，“我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
“来赌那个好像对你有意思的凌晔会不会来救你。”
“他……怎么会呢，明明是他亲自把我送进来的，而且我也答应了他，他为什么会来救我？”
“诶~我可不这么认为哦。我赌他会来救你。”
“为什么？”
“因为一种原始的冲动，一种难以掩盖的欲望——他希望可以一直保护你。”
“你这都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啊？”龙瑶觉得莫名其妙。
“经验和直觉，以及你的魔法。”
“我的魔法？”
“你一直在用你的魔法偷偷地观察他，从他进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这你也知道？”
“我可是住在你的身体里面哦。显然，你并没有从他的行为中了解道那些信息。”龙玲停了停，“他如果来救你的话，就好好配合一下吧。我知道你对他也是有的感觉的，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你就可以在灵荟安家了。”
——
凌晔肯定不会那么快回去，他在询问那些伙计的同时，也在观察地形。虽然他来过不下五十次，但对于很多细节，他还是没有去记——夜澜忻总说侦查是很重要的。
“凌晔，你回来一下——直接到学校。”夜澜忻发消息说。
“嗯。马上。”凌晔最后看了几眼就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夜澜忻的宿舍内。
“根据你所说的酒馆，我大致看了一下它在地图上的位置，”夜澜忻打开电脑，“这条和这条公路都可能是他们上货的地方……”
屏幕上是一个酒馆的平面视图。
“嗯……龙瑶差不多在这个位置。”凌晔指着那个点。
“那好吧，”夜澜忻说，“我会通知我哥的。时间呢？”
“明天是开学第一天，课程比较松，就明天吧。”
“好。”
忽然，外面有人在敲门。随即就把门打开了。
“学长……啊，原来学长约了人啊，抱歉抱歉……”月蜘舞刚进门，脸就红了，转身又要离开。
“哎哎哎，没事没事，进来。”夜澜忻站起身来招呼。
“这里，不……不是女生宿舍吗……学长是……”月蜘舞小说嘀咕道，并把目光凌晔投向凌晔。
澜忻也转过头看着凌晔。
“嗯嗯？”凌晔发现周围安静了，才抬起头来，脸一红，“我……我还有点事……你们聊。”
凌晔小心翼翼地绕过月蜘舞的步足，磕磕碰碰地离开宿舍。
“慢点！”澜忻感觉凌晔有点不对劲啊。
“月蜘舞，你有什么事吗？”澜忻整顿了一下情绪。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只是想找学长聊聊天。”
“那进来，来，里面坐。”夜澜忻把月蜘舞拉进房间，“说吧，有什么事。”
“学长……你知道我是什么种族吧？”月蜘舞小声地说。
“嗯……因斯特生灵？”
“因斯特族，烨灵。”月蜘舞点头肯定道。
“特征比较明显……”夜澜忻笑了笑。
月蜘舞盯着夜澜忻的眼睛，伸出一只手布满了外骨骼，指尖还特别尖锐的手：“呃……吓到您了吗？”
“你……”夜澜忻看了一眼月蜘舞的手，“确实有点吓人哈。”
“不好意思啊……”月蜘舞用另一只正常的手拉着夜澜忻的手腕，轻声地诉说，“我之一族，常年生活在战乱中。这次，我们成为了北境的附庸，成为了他们在德林北部的行宫。我一直很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便偷偷地溜了过来。我们的大军正在接近灵荟，可能，之后就要打仗了，我想……先代表我族向你们道歉。”
月蜘舞起身深鞠一躬。
“没必要这样的，战争不是你发起的，国家之间的冲突不能怪罪在民众头上。其实……你能进校就说明我们已经接受你了。但是因为你的长相，可能很容易引起误会吧？”夜澜忻扶起月蜘舞，“既然你到了斐洛林，那你就是我们中的一员，龙廷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愿意加入我们的生灵。”
“同学们只是对你这个异类不太熟悉罢了，这再正常不过了。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也被很多人嘲笑，他们有的说我是有钱有势的贵族，瞧不起我，有的说我是家道中落的废龙，也瞧不起我。可我还是留了下来。你或许只是缺少一个可以和你共鸣的灵魂，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充当这个角色。”
月蜘舞被夜澜忻请回座位：“谢谢您的理解，但，同学们的偏见和不理解，真的很让我苦恼。您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到我吗？”
“这个……”夜澜忻无奈地笑了笑，想想她在学校对同学高洁傲慢，但对老师又尊敬有加，是老师的得力干将。所以说实话，她的人缘并不太好。
“我想，凌晔可能会帮你。”
“凌晔？谁啊？”
“呃……”夜澜忻说出凌晔的名字一秒后就后悔了，如果告诉月蜘舞刚才宿舍里面那个男的是凌晔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
“之后我会联系他的，他在学校人缘不错，口碑也很好，应该可以帮你。”夜澜忻站起来，“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那就快回去吧——我得处理些事情了。”夜澜忻瞟了一眼学校发的消息。
“那就谢谢学长了。”月蜘舞也站起来，走到门口，“哦，学姐，那个，学生手册上面说，男同学是不能进女生宿舍的……你和刚才那个人……”
“那……那个，老师在催我了，你……先离开吧。”夜澜忻推着月蜘舞的肩，把她送下了楼梯。
夜澜忻的脸泛起一片红，汗水从发丝间浸出。听着月蜘舞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减弱，直到消失之后，才从这样的尴尬中缓过来。
——
雨下大了，缪丽尔跑到大树下躲雨，只有海遥清和玄玥还在儿淋雨。
“那个……前辈，既然您不能出面救龙瑶，我可以去帮她吗？”玄玥向海遥清问道。
“哈哈哈……”海遥清无缘无故地大笑起来，“你终于主动问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去吗？”
“我……我。”玄玥支支吾吾的，“我……做得到吗？”
“小家伙，你得正视你的力量，你早已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在礁石堆里的小鲨鱼了。否则，我也不会选你当我的助手。如果你真的想去，我可以暂时取消你暗域生命的身份，待龙瑶被救出来之后，你……就跟着她吧。”海遥清好像很喜欢摸玄玥的头。
“哦。您的意思，还是希望我去是吧。”
“对，但具体你怎么打算，看你自己了。”
“在聊什么呢！”缪丽尔站在树下，冲这海遥清大声问。
“我们在……在……”
“我们在讨论谁去救龙瑶的问题。”海遥清看着玄玥半天说不出几个字，就抢着帮她说了。
“我看，当初带她走的那几个人就有想救她的意思。”缪丽尔说。
“何以见得呢？”
“直觉。”
“哈哈哈，果然是瞳灵啊，哦，还有泽灵，你们都喜欢搞这种东西。”海遥清捂着嘴笑了笑，“那更有趣了。那些人带走了她，现在又想把她放回来。呵呵，你自己不觉得这挺荒唐吗？不过，越荒唐，往往越有意思。”海遥清拖着湿漉漉的触手走到树下。
“我也没有什么实证。龙瑶说她相信那些带走她的人，她相信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虽然听起来有点无理取闹，但毕竟龙瑶是瞳灵，对未来的一些事情有点感觉，所以我就相信她了。而且，她可是有位面之瞳的生灵啊，死不了的。”
突然，从树后面伸出一道白刃，架在缪丽尔脖子上面。
“我的猎物……”那人站在黑暗，用低沉的声音说。
海遥清只是略微往后退了点，但她定睛一看，再听一听那熟悉的嗓音，脑袋里闪过一道记忆，她瞬间想起来那人是谁。
“亚特兰蒂！”海遥清喊出了她名字。
“暗域生命？真是悠闲。”亚特兰蒂从黑暗里出来，但仍然要挟着缪丽尔。
“你刚才说的‘你的猎物’是什么？”海遥清一见到亚特兰蒂，情绪就有些激动。
“只是最近接的一个委托罢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海遥清释放法力，构造出许多浮游炮，瞄准亚特兰蒂：“你也不想被轰成渣吧？”
“你就这么忍心，把自己的火力全部倾泻道她身上吗！”亚特兰蒂用手里的缪丽尔来警告海遥清。
“你要找到目标在灵荟，我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缪丽尔说出了龙瑶的位置。
亚特兰蒂粗暴地捏住缪丽尔右手臂，看了看她的手掌，又粗暴地把她扔在一边，转身离开了。
海遥清收起浮游炮，她知道，硬来也是没办法从她那里套出更多东西的。待亚特兰蒂走远之后，才使用魔法传送到她面前。
“我……希望你能回去。”海遥清平静地说。
“你刚才的锐气呢？呵呵，暗域生命，你们能守护得了什么？”亚特兰蒂把头偏向一边。
“我……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我希望你能原谅。深渊的力量就要再次爆发了，我想，只有你能对付她。”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退出暗域了，你们要回收的力量也已经回收了。我就想当一个普通的赏金猎人，有何不可？至于原谅……神明还需要我等鼠辈的原谅？”
海遥清没有再说什么，她看着亚特兰蒂的背影矗立在黑影边上，就像当初她站在舰上俯瞰深渊一样。
“我相信你们有能力再造一个‘我&39;出来。”亚特兰蒂说完，便消失在丛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