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何失忆
何展看着梦魇的妻子，在温柔地用毛巾擦好妻子脸上的汗后，又替她掖好了被子。
然后去看了看楼下房间里的儿子孙一嵘，他正在打着游戏，孙一嵘驾驭的主角即使拿了很多极品的武器，即使主角的皮肤是限量精品，他也打不过对面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小的怪物。
但是孙一嵘没有放弃，因为他父亲坐在了他身旁的沙发把手上，侧着身看着屏幕，孙一嵘此时汗毛竖立，在何展说话前他紧张地打了一局又一局。
输了一局又一局。
“你之前申请的高级学校是哪一所？”何展终于开口了。
孙一嵘连忙回答：“百，百会城城中心的寒沐林高级学校。”
即使在学校那般嚣张，但是孙一嵘在家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敬畏，在他看来，没有灵兽的父亲虽然在外祖父面前毕恭毕敬，但是父亲的手段孙一嵘都是见过的。
何展关上了孙一嵘正在打的游戏。
“输了8局，不知徒有家族虚名的你的人生是不是也会这般输下去。”
何展严肃冷峻道：“你已经被你外祖父还有母亲宠溺坏了，我照顾你母亲乏力，没有再多的精力管教你，你不如换一个高级学校。”
孙一嵘心中大惊，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赶他走。
但他欲言又止，他对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只觉得脑瓜嗡嗡地响，而家里也不让他上网，他只能在这打着游戏。
“父亲你要赶我走？”孙一嵘还是问了。
“不是，这只是对你磨练罢了，你怎么认为我要赶走你呢？”
何展还揉了揉孙一嵘的头：“带着你的灵虎幼崽，明天就启程去西洲吧，那里的学校也可以磨炼你的心性。”
“等你达到灵阶七级毕业了再回来。”
孙一嵘倒觉得父亲摸了他的头，头更疼了，并伴着嗡嗡的响声。
“那我去跟程小橙道个别可以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何展想起了那个遍体鳞伤但是把自己儿子在灌木丛下藏得很好的程小橙，他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会有那种朋友呢？”
“身在孙家的你为什么会有程小橙那种朋友？”
“还是最好的朋友？”
何展说的每句话仿佛步步紧逼，逼着孙一嵘承认自己交友不慎。
孙一嵘听到这些话，不知所措后更多的失望涌上了心头，而是心里闷闷的，就像是失望的浪潮将自己淹没了一般。
他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因为自己是孙家的独生子，再加上自己精神值一样的母亲，他。
倒是有几只灵兽和他相交甚好，但是它们在出任务时接连丧命了。
而在学校他只有跟班，只有程小橙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
和以往的那些接近自己的人不同，程小橙从这人从一开始就比较莽，大大咧咧的。
第一次见面在沙丘，程小橙从斑驼的背上摔下来，第一次见面的孙一嵘想要去解救程小橙，结果孙一嵘的头发被程小橙一把抓住了，他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要掀翻了。
在看见极度溺爱自己的母亲孙慧熙后程小橙没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样跑走远离孙一嵘。
反而说了一句：“你的家人比我家里那些喜欢点烟的人正常多了。”
哦，面前这个同龄人是不是对正常有些误解。
“不是的，我母亲因为想独占我，把跟我玩足球的小孩的足球上扎满了玻璃渣，然后让家臣把足球放进蛋糕里，第二天送到那个人的家门口。”
“他们在家里点了香和烟之后，能直接拿起提琴拉圆舞曲，在台球桌上跳到乒乓球桌上，家里云雾缭绕，我都怀疑他们会得肺结节。”
两个人相互比惨并懊恼着。
但在学校成为了朋友，其他的“朋友”都是跟班。
孙一嵘听完父亲斥责怀疑自己和程小橙的话后，对父亲彻底失去了希望，还有尊敬。
他冷冷地说：“爸爸，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的。”
何展听完诧异了一秒，他看了看门的位置，但随即转头盯着孙一嵘嘲讽地说：“哦？我灵力七阶以上，可以活很久，很难说我这辈子不会有什么朋友。”
“倒是你，在灵途学校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没了孙家做靠山，谁疯了会和你做朋友呢？”
何展说这句话时竟然还帮孙一嵘拉开了行李厢给他收拾行李。
孙一嵘情绪复杂地看了父亲一眼：“愿我能长长久久的活着，终有一天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但若是我活得比你久，应该会比你活得好吧？”
何展：“那我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
这句话里竟然透着一些落寞。
像他一样成为一个赘婿？没有契约灵兽？还是什么，孙一嵘不得而知，但他也没有多问，蹲下和何展一起收拾自己的行李。
而门口卫城用托盘举着两杯放在冰川杯里的气泡水，久久没有进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此刻在煽情什么。
而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何展看着门外近在咫尺的卫城。
卫城险些被吓到：“老板，你真是悄无声息啊。”
何展把两杯气泡水都给孙一嵘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关上房门和卫城离开。
在走廊里，何展说道：“程小橙之前申请的也是寒沐林学校。”
“现在寒沐林学校估计已经不会再要他了，毕竟这学校看重名声。”
“我去把程小橙从调查局里接出来，你去帮他申请边之境吧，那个学校不是宛如莫跃河水般包容万物吗？”
何展走过那长长的走廊，卫城跟在身后看着老板身后投下的影子，不知和这星光陪伴的深夜比谁更孤寂。
何展走到走廊尽头又开口问：“之前我让妻子出动暗杀孟斯的家臣，他们出动了吗？”
孙家家臣不听何展的号令，孙慧熙那么宝贝他不成器的儿子，听到孟斯被打了绝对会有所行动的。
卫城：“这件事被孙老爷驳回了。”
嗯，何展不出意外，他每一次的试探都证明着，孙慧熙的只是孙家的一个傀儡，孙覆深年过花甲，给女儿家主之位，但是没有给她任何实权。
何展知道孟斯和孙一嵘在学校的事，他用高阶灵术记忆窥探从昏迷的孙一嵘脑海中知晓了毕业典礼当天的事，还有以前孙一嵘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然后何展用物理方法让孙一嵘失忆了，没错，他在孙一嵘头的侧面给了一拳，这一拳恰到好处，孙一嵘没了毕业典礼那天的所有记忆。
何展：“现在孟斯已经不再是那个仅仅搞垮学校的学生了，他掀起了巨浪，我应该单独会会他，看他是不是和这些家族战锤银行有什么关联。”
“孙家的人不抓他，没关系，我亲自去。”
顺便何展还想知道孟斯拿根筷子就能爆发出灵力的招式是何种新型灵术，他从来没有见过。
至于程家，没了就没了吧，幸好自己已经把他们的香料秘方拿到手了。
而这时候，孟家庄园外的波光粼粼的湖里，一个闭气了几天的女人从水中走出来，她闭着眼睛，心绪平稳地探查周围，庄园外已经没有任何陌生的充满敌意的气息了。
她正是孟斯的姑姑。
“那些人……之前在我家外面晃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