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难如他
孟斯在这几天还是没有进城，他的行踪诡异，变幻莫测。
而他的体力又极强，精力旺盛，一连多天没有进食，只是喝水，这几天他甩掉了很多人，他的直觉和反侦察能力极强，遇到人也不会上手，而是直接跑。
没有人能预测他的逃跑路线，也没有人或者灵兽能够跑过他。
这一路他南辕北辙，东奔西顾，赏金从100万升到了800万。
严墨尺派出的守卫队的人问队长阮烈辛：“队长我们到底是要抓他还是要保护他？”
阮烈辛边打着总结报告，边对队员说：“你听着，我跟你分析。”
“严局长说了，抓到他是关键，时间没有限制，即使抓不到也没关系，我们的任务赏金还是照常发。在我们跟着他的时候，又那么多的人来杀他，这分明就是让我们去保护孟斯吗。”
“再说局长位列五座，每一座都有2个守卫小分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为什么派我们暗队呢？因为我们对狙击手多，远程攻击的灵兽多，这摆明了不要跟孟斯正面刚吗？
在屋顶上趴着的队员零刹听完恍然大悟，他希望这些队长和局长以后都敞开天窗说亮话：“但是我们从没见过需要狙击手跟着跑几公里，中途还不得不换乘交通工具的目标。”
另一个埋伏在灌木丛中的队员程祈净补充说：“如一前辈在帮助我们，给我们只是孟斯路线可能经过的关口。”
表里如一远岸蜻蜓是预测到了孟斯走的路线逻辑，每次路线的变化都是因为收到了新的拒绝信，他发了29封高级学校的申请信，现在却不断地收到了拒绝信。
但没有拒绝信他都会改变前进的策略，不过其目的地必然是某一所学校。
葛喋并没有继续监视着孟斯，她让身边的人去酒馆把孟斯的事情透露出去后就再没管孟斯了。
她不至于与孟斯死磕到底，反正现在有那么多人要抓孟斯，不至于那么多的组织抓不到一个还没有契约灵兽的毕业生。
“你们觉得这个学生怎么样？”阮烈辛问正在各位队员。
零刹：“潜质不错，以后很适合做追踪任务。”
程祈净：“就是有点神经，他能发现我们，也能发现其他追他的人。”
“但是发现之后，为什么要拿着逗猫棒或者木棍指着我们，嘴里还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零刹听到这里来劲了，他扶着耳麦：“别说了，我之前还被他用把水果刀指着。”
“我当时以为他要发招，可能他拿刀指着我是为了蓄力，是某种新型的前摇，比如我的鹰在发波之前一般要扇呼两下翅膀，结果孟斯呢什么招也没有发出来，还收回手诧异地看了一下刀尖。”
阮烈辛听完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有意思啊。”
程祈净：“我们队可以让他加入吗？这孩子在长久战里无人可挡啊！”
阮烈辛：“有资质，可以考虑向严老说一声。” 并且孟斯有关系。
比如他的母亲，队长拿着那张资料，若有所思地看着。
不过阮烈辛意识到了什么：“怎么连线的只有你们两个人？我们不是有6位队员吗？”
零刹听到这叹了一口气：“霍森苔进下水道追孟斯了，可能信号不好，灵兽们昼夜颠倒补觉去了，但依我看谁都伤不了孟斯。”
程祈净看如一传来的路线预测：“等等，队长，孟斯现在已经在大学都会了，再往东走，要不是出国境，要不是皎月学校或者边之境学校。”
零刹：“嗯？这下说不定会成为校友了呢！进入这两所学校范围内，孟斯就安全了，学校范围内外来者会被学校的护卫队剔除。”
阮烈辛：“还是要警惕，敢冒然闯进学校的外来者都是亡命之徒。”
孟斯到现在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他不知道为什么，递上了29封申请信，只收到了28封拒信，每一所都以初级学校毕业发放的灵兽不适合高级学校培养为理由拒绝了孟斯。
孟斯时不时地查看空间里的龙蛋，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希望就只剩最后一所学校——边之境了，这所学校在百会城所在的百会国的最东边，而在边之境西边的皎月学校刚刚拒绝了自己。
他现在正在皎月学校的正门旁的树丛中，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和苦涩，然后从外围绕过学校，向最东边走去。
在皎月学校和边之境之间有着很茂密的树林，就像桑恒山栖息地一般，但是与众不同的是，这树林间有一条水泥砌筑的宽而平坦的道路。
孟斯踏上这条大道后，再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那些追兵。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追他，来自各种势力，甚至还有各种阶层。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后面他明白了不是那些人专门追着他，而是在各个的组织，地下酒吧，黑市，甚至花街的垃圾桶上都贴着他的悬赏照片。
他在地下组织面前成为了丰盛的猎物，但是因为要避开城内的摄像头，以防学校的人抓他，他只能走这些混乱的法外之地，越远离城区越危险。
现在的孟斯感觉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时艳阳高照，天气比他从灵途学校出来的那一天还要好，他看了看身侧的风景，树林中还传来了灵兽的低语。
他索性在地上坐着歇息，他的身体并没有疲倦，不过心倒是挺累的，孟斯直接躺在了路中央，反正这条林荫大道上也没有一个人经过。
他可以在这里等边之境学校最后的审判，孟斯看着天空上的云，眼角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因为自己一路艰辛，却前途未知。
而自己的伤心欲绝更是因为他在这一路上确认了，他在魔法世界苦学多少年的魔法已经荒废了。
那些知识和记忆已从自己的脑海里，身体里流失殆尽，仿佛自己在那个世界多少勤学苦练废寝忘食的日子白过了。
他现在不知道，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的了。
孟斯想在这水泥地上睡一觉，可是他也发现在了一件事，他没有任何睡意，他不能入眠，仿佛自己的大脑里已经失去了安眠的细胞。
他不能梦见曾经的世界，也不能梦见之前在破败的图书馆出现的自己的恩师奥浦斯。
“连做梦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孟斯苦笑着。
“那我想知道，是什么美梦让你这般消沉，丧失了斗志。”
孟斯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连忙起身，并后退数步，远离这声音的主人。
“你现在的警惕心确实不高了。”
孟斯看着面前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一尘不染，身边还跟着一个气宇非凡的男人，奇怪，这个世界每个追捕他的人身边都跟着一个灵兽。
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灵兽陪伴。
孟斯看着他的面孔，眉骨，鼻梁竟有些眼熟：“你是，孙一嵘的家人？”
何展：“看来我儿子确实继承了我的容颜，我就说他瘦下来会更像我。”
“我是孙一嵘的父亲，犬子之前给你添乱了。”
“或者说，犬子也受你照顾了。”何展指的是孟斯把孙一嵘从阁楼撞出百米之外的事情，而何展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解开了西装的袖扣。
孟斯已然进入了战斗状态，从龟壳里拿出了水果刀，刀被他磨得锃光瓦亮的：“那你是来帮你儿子来报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