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动
利息收的有点多。
顾崇嘴角都被咬破了一小块。
他推开江煦，恼怒道：“属狗的吗？”
江煦又重新搂住他，额头抵在他颈窝间，轻轻嗅着只属于顾崇的气息。
“我只是开心。”
顾崇抱住他的脑袋：“傻。”
江煦亲了他一下：“傻了也要爱你。”
又说：“我等你。”
“但是别太久，”
“也别走掉。”
“难过要告诉我，不要忍着。”
顾崇点点头，下全都应下。
江煦得寸进尺：“我想在你家睡，收留我一晚上？”
顾崇犹豫几秒：“不了”
江煦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我喝酒了。”
顾崇想了想：“那你睡……”
江煦小声哼唧：“我不想睡客房，没有床的房间你都好意思让我睡？”
顾崇：“……”
事真多啊，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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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
江煦突然倾身侧趴到顾崇身边。
顾崇的表情尽数隐匿在黑暗中看不出什么端倪，声音却含着一点慌乱：“干什么？”
江煦低头在他额头上蹭了蹭，伸手拎起一角被子：“盖好。”
顾崇往被子里缩了缩。
江煦又凑近了些：“你要是冷，可以来我身边取暖。”
顾崇摸索着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说他：“想的真多。”
江煦叹了口气规规矩矩重新躺好：“不多想想，怎么知道会不会成真呢？”
顾崇不理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江煦记得顾崇带着块手表，摸索了几下想给他摘了。
顾崇睡梦中躲了一下，没让摘。
江煦也就没再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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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亮。
江煦在一片昏暗中看了眼手机。
早上七点。
他借着手机的亮光照了照，顾崇正把自己团成个球缩在另一边。
他隔着被子伸手戳了戳。
顾崇往后躲了躲。
他再戳。
顾崇就翻了个身。
等到第三次再戳的时候。
顾崇啪地从被子里伸出手给了他一巴掌：“别乱动。”
江煦连人带被子拽到自己怀里：“起床。”
顾崇闭着眼睛，又要睡过去。
江煦：“七点了。”
顾崇捂住了耳朵。
江煦戳戳他捂着耳朵的手，又挠了几下：“起床，起床，起床。”
顾崇睁开眼，缓缓坐起来。
给了他一枕头。
江煦被打得猝不及防，差点没摔下去。
顾崇推了他一下：“没工作，别喊我。”
江煦抿了下唇，拿着手机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他走到阳台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天光大亮。
床上的顾崇好像个见光死的吸血鬼。
一撩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江煦在地上走了一圈，沾了点凉气，一张床把脚往顾崇暖烘烘的被窝里一塞，正好碰到一截热气腾腾的小腿。
顾崇腿一抽：“……”
凉！
江煦蜷了蜷脚趾：“有点冷”
顾崇：“……”
顾少爷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愣是没把江煦踢出去。
等江煦的脚渐渐回温，顾崇已经习惯了两人之间的温度，不分不舍好像他们本来就该是一体。
直到江煦用脚尖挠了下他的小腿：“你还睡？”
“嗯。”
江煦悄悄把脚撤出去，重新下了床：“那你睡，我得去公司一趟。”
顾崇依旧闷在被子里：“嗯。”
“对了”江煦开门开到一半，转身又道：“介于昨晚合作顺利且愉快，不知道顾先生有没有兴趣二次合作？”
顾崇缓缓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幽幽道：“要谈公事就去找陈姐。”
江煦握着门把手的指节动了几动，略一思索，道：“你的意思是，只接受和我谈私事？那我们晚上抽空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顾崇手一抬，抓起旁边的枕头往江煦身上一扔，又砸了他一个满怀。
顾崇：“不好意思，手滑。”
江煦：“……”
小狐狸还挺记仇。
记仇的小狐狸会闹点不轻不重的小脾气，很鲜活。
挺不错的。
江煦把枕头给他放回去，又扒拉了几下被子，让被子留出个口，手伸进去拍了拍顾崇的头：“别起太晚，我待会给你做完饭再走，记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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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在江煦走之后慢吞吞起了床，摸到身侧的手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拨出一个号码。
那头大概在忙，没接。
顾崇叹出一口气，伸手抚了抚眉心，坐在床边等着电话响。
大概有五分钟，那边才回过来。
顾崇摁了接通，没等那头开口就先笑着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莫菁刚刚坐到自己办公室的座椅上，就听见这么一声温和又蛊惑的问好。
不正常。
她狐疑地对着电话看了两秒，才开口回复道：“早上好？”
那头的人声音透着刚起床的沙哑，又因为语速缓慢显出很乖巧：“今天有时间吗？我想过去一趟”，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聊聊我的病。”
莫菁第一反应先翻了翻今天的预约名单，然后才不可置信的瞪了一眼手机，仿佛透过手机洞穿了对面的顾崇，但她还是秉持着自己良好的职业素养告知顾崇：“你现在过来的话还是有时间的，晚了就不好说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
莫菁指尖扫着桌上的名单，在电话挂断之前轻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你突然愿意接受治疗的原因吗？说真的，我很好奇。”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笑着说：“因为一个人。”
因为一个人。
他拉我出深渊。
我总不能坠着他掉下悬崖。
莫菁在电话里祝福了他，还说希望自己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说他的爱人一定是位很优秀的人。
顾崇坐在床边晃了晃脚丫。
很开心。
有人夸江煦，他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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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崇到的很快，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进来之后笑着把手里的咖啡递到了莫菁的办公桌上。
莫菁皱眉看了他一眼，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让她忍不住斥了几句：“年轻不是你挥霍的资本，注意身体。”
顾崇知道她什么意思，笑笑说：“司机开车送我过来的，外套落在车里了。”
莫菁神色缓和了点，微微点头：“那就好。咱们开始吧。”
顾崇手掌笼在咖啡杯上，低垂着眉眼，显得很安静：“好。”
“我建议也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并配合我的治疗”
顾崇捏紧了手里的咖啡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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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莫菁：你们能懂吗，就当时，我的心情，你们能懂吗，他终于愿意好好跟我说病情了，再也不是来我这把我当催眠师了。
顾崇（递过一杯水）：莫医生，请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