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5章 法国世界杯：卷起千堆雪
5、法国世界杯：卷起千堆雪
1998年的我，就像一架战斗机——
不是手机中的战斗机，是真正的战斗机：
五一汇演之后，新的任务接踵而至——
关于98世界杯的策划活动。
广州的高放，正焦急地等待我的思路——
法兰西世界杯已近在眼前了，网站正亟需这个契机进一步打开市场影响力！
前两天，高放就来电提醒，对我的进度表示担忧。
也是，策划，就要走在前头。我又不能告诉他，刚忙完和师傅的五一汇演，又忙着大阳台的耕种……
这，是要深耕江城的节奏啊。
5月23号，周六，距离世界杯开幕只有20天整，我熬了个通宵，整理出一系列思路。
思路的出发点，就是我和高放当年的煎熬——世界杯正好在6月到7月，同学们的备考阶段，特别是对高三学生，那是最关键的冲刺阶段。正好撞车。
这个心情我最懂：92年我第一次参加高考，正逢瑞典欧洲杯如火如荼；93年再度高考，又赶上中国队参加世界杯预选赛与伊拉克的关键比赛。到94年美国世界杯，嘿，终于有了一种解放的感觉。
……
加上98年世界杯，是第一次改制为24支球队的赛事，累计比赛场地高达64场。
于是乎，我们的“千堆雪，百场球”的大创意，就这样问世了。
不出所料地，高放对我这个思路非常赞赏。
后续尤其精彩：
资深球迷都知道，最难受的不是熬夜看球，而是决赛过后的那几个晚上，那种失落啊——不仅是持续一个多月看球的惯性，更是对冠军问世后的某种复杂的感情。
这种感情值得尊重。也应该发泄……
这种策划，也是前所未有的：一般媒体商家都只炒作世界杯前及进行中两大节点。到最后已是强弩之末。
其实最后最重要。
好比百米短跑最后十米的冲刺。
只是世界杯长达一个多月，我们这个大创意，前面还需要很多干货来支撑。这个也难不倒我。
系列主题的第一个噱头就是致敬新力量——1976：
我无意中发现，98年世界杯，正好是76年的明星崭露头角的最佳时机，外星人虽然已经出名好几年，毕竟相对局限在西甲，在欧洲大陆。罗纳尔多就是这届世界杯正式登上全世界的大舞台。
这个策划显然有一定的超前性：
特别是过几年看，更能发现1976年，实在是黄金一代：仅从9月22日到9月29日这一周时间出生的球星，就有罗纳尔多、巴拉克、托蒂和舍普琴科这四大巨星。
98年世界杯，除了高中毕业生，我们后一级的，也正好在这一年毕业。98届大学生，往往都是76年出生的。
这是个告别的年代，也是登基的年代。
高放显然看明白了我这个策划的言下之意：
东大四人组中，不，东方六人组中，只有江雪是76年出生的……
当然，我这个思路不一定对：76年巨星是登台了，但72年的巨星也没有就此退场，甚至，他们就是在这一届正式加冕的。譬如齐达内。
甚至，私下我最喜欢的两大巨星，都不是76年出生的：他们一前一后，和76年擦肩而过——贝克汉姆，75年出生，跟我同年；亨利，77年出生，嘿，跟唐林同年。
但没关系，话题就是要有争议性才好。争议越大越好。
至于第二、第三个……还是边看边即时策划吧。
资深点的球迷都知道，足球很简单：90分钟就决定了一切；足球，又很复杂，事关生命，政治，荣誉，真情，忠诚，青春记忆……
说白了，还是身边少了人碰撞：
毕竟茹钰师傅又不是资深球迷。
没想到，好几个晚上，师傅都饶有兴致地陪着我一起熬夜看世界杯。不仅在单身公寓楼的电视房里，也有在她自己家里。
我问茹钰，看过上一届94年的美国世界杯吗？师傅摇摇头，把话题岔开。我后来才想起，94年，对女人是个坎：离异，流产……都是在那个夏天。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是1998年了。
6月11日，世界杯开幕式。
《生命之杯》充满激情，朗朗上口：
go go go！ale ale ale！
法兰西就是法兰西！那一刻，我甚至在想，意大利之后，也只有法兰西有资格举办世界杯了！
事实上，这几乎是世界杯历史上最好听的一首主题歌。
茹钰就特别喜欢这首歌，从歌名到歌词。
我当然开心着她的开心。只是，我哪里知道，我上个月失踪的那一晚上，玉儿一直握着她的茶杯，不断往里面添开水，顺带诞生了一个茶杯理论。彼时的小茶杯，不就是寄予她希望的生命之杯吗？
我一直记得，我们一起看的小组赛中印象最深的那场，是d组的第一场西班牙对尼日利亚。果然，预选赛之王西班牙再次阴沟翻船，居然2:3输给了对手。
黄健翔的评论我记得有一句是这么说来着的：
西班牙踢的是理性足球，而尼日利亚踢的是野性足球。今天野性足球打败了理性足球！
玉儿却不以为然。她撇撇嘴说，其实西班牙踢的比尼日利亚好多了。只是运气太差。（当然，西班牙大帅哥多，如77年的劳尔，72年的耶罗，也赢得茹钰不少同情分。）
行啊！我一下子发现了玉儿的看球天赋：
是的，运气对于足球太重要；而足球场上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样以胜负论英雄的。
西班牙的被淘汰，成就了我们的系列主题的第二波：
团队背影。
当然，这些还不过瘾。当6月30日英格兰与阿根廷的世纪大战。本次策划活动的第一个高潮来临：
背影！对，就是贝影！
深孚众望的贝克汉姆，参加是世界杯的第一场淘汰赛，才50分钟就被罚下，最终，还成了英格兰被淘汰出局的最大替罪羊。
个人背影，往往比团队背影更让人感叹……
后来，茹钰看来我这个世界杯的策划主题，问我：
百场球好理解。千堆雪怎么说？谁是第一堆，谁是第二堆？我是第几堆？
女人的直觉就是那么犀利。我讪讪地说，跟这些都无关。玉儿，你到时就知道啦。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真正卷起千堆雪的，不是我这个策划活动；而是我们的东大老同学、江雪室友的一封信。这封信，直接毁掉了我们到手的幸福。
我注意到，有个网友在我们的专题策划下留下了这样一首诗，简直不要太有才了：
贝克汉姆
忘记冰冷的水泥台阶上一次放肆的痛哭
忘记为英格兰留下的隐隐伤痕
一把银色的圆月弯刀跃起
一阵风吹过夜空温湿的脸
绿茵场上演的所有追逐
在绝望中等待的完美弧线
空气的一次急剧喘息穿过嘴唇
你静止的戒指上闪烁的彩虹
日本女人阴 毛的形状
因为贝克汉姆的发型而随意改变
同时为急剧旋转的右脚
一起呼喊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