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3章 天阔林晨枫携手拉赞助
9
天阔林晨枫携手拉赞助
宰小款的喜悦很快过去，江雪也很快一边贪凉去了。
只要是一个人坐在宣传部，天阔的眉头就很难舒展开来。
那晚高放看着饭馆人来人往，蹦出句要是我们也能开个小餐馆，经费问题不就解决了？当即给了天阔一丝触动，但暂时还没理出个头绪。
这天下午，林晨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你怎么搞的，没几天都该义演了，连一张海报也没贴出来，黑板也缺了一块。我刚才问你们部的人，居然说不知道，这就是你把工作交给他俩主持的好处，人家正想看你笑话呢！”
天阔笑道：“我这就派人把这些事弄好，你在这先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他回到办公室。
“林晨枫，你想出什么好主意没？”
“别提了，我这几天都快愁死了。”
平日里，让林晨枫皱一下眉头不是件容易的事，天阔听出弦外之音：“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们部名义上叫作对外联络部，实际上主要就和几个兄弟院校打打交道，只有像这次希望工程义演这样比较大的活动，才跟电视台报社什么的照个面。
可是我们头儿说这次活动很有创意，所以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请别的学校友情奉献点传统节目就行了，要弄点新意——谁不想推陈出新？创新是这么好创的吗？我还想拉个时装表演队，上台走一圈呢！”
外联部部长对能干又漂亮的林晨枫向来有点心病，这已是学生会上下公开的秘密。谁叫两个人都那么出色呢？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是美女直接搭配，干活就成受罪了……
本以为天阔会有同感，不料他却摇摇头：
“晨枫，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人家可能有点嫉妒你，但不等于说，她会处处为难你——这样的大型活动，确实需要更有创意的外联工作来支持。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太缺乏沟通了？
其实，我们两个性格真的很像，都能和下面的同事打成一片，但缺乏与上面的交流——我现也在努力克服这个毛病，就拿目前办刊来说，王老师是第一个得说服的，除了小卢，还有三个副主席也得多沟通吧；至于学生会以外的，就更多了：学生处、校报编辑部，还有外校的团委、学生会主席等等，也要打招呼吧。“
林晨枫一怔：“也许你说的对——可能这两天为杂志经费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外联部的事反而有些顾不上了。你也帮我想想，好吗？”
“嗨，你为节目发愁，我为经费发愁——总之，我们都在为工作发愁，算提前实现男女同工同愁。在学生会，咱俩算不算绝对的先进工作者哈？”
林晨枫展颜一笑，忍不住给了天阔一记粉拳：
“身为宣传部长，这么大的活动你都敢不关心，还好意思说为工作发愁？”
“谁说我不关心？”天阔脑海中灵光一现，“我现在就给你出个主意——既然这个义演挺有新闻价值，为什么不去找个企业或公司合作，让他们出节目的同时顺便再出点钱。单靠校方和师生的力量，解决不了我们学校那么多特困生的问题。”
“这倒是！”林晨枫兴奋起来，摩拳擦掌。“真是当局者迷。现在不是老板经理满街跑吗，正好见识见识。”
天阔忙道：“对外联络是你的强项，但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面——到时，我跟你一块去。”
林晨枫脸上一红，听出了天阔的言下之意。
前不久，中文系有个女孩想搞话剧社，很快召集了一帮人，但纯粹民间团体，当然得自己去找经费。碰了一系列不大不小的钉子不说，还险些出事。
一个什么贸易公司的经理打电话让她去酒店找他，具体商议赞助金额。她不顾大家劝阻只身前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这回真是进了狼窝。在包厢里，那经理先是让她唱卡拉ok，说什么你们既然是搞话剧的，唱歌也不会差到哪去。
唱就唱，这也没什么。过了一会，那家伙又要求和她对唱，挤到一块，手慢慢就不老实了。她这才有些着急，挣又挣不脱，喊嘛里头乱哄哄的外面也听不见。幸亏进来换饮料的服务生看出异样，见她是一副清纯女学生模样，便急中生智对那家伙说，先生，外面有人找您。她乘对方这一愣神才挣脱跑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孩是晨枫的老乡，她男朋友又和天阔同班，所以这件事大家都略知一二。
见林晨枫脸红了，天阔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顺便给杂志也弄点经费——你刚才说弄个时装表演队也给我个启发，我们最好找个商场合作——表演节目还在其次，放长远来看，更重要的是能直接提供一些勤工俭学的机会。”
“可是，全市这么多商场，找哪家合作呢？而且，商人跟我们可不一样，干什么都要讲究效益的。我们能拿什么回报人家呢？”
刚出现一线曙光，又蒙上一层迷雾。林晨枫摇摇头，随手拿起桌上那份新出的校报：
“咦，小孬居然发了篇稿子？”
天阔凑过头来一看，果然是江雪的散文《盛筵中的一捧清茗》。
“对了，上星期天我俩逛街回来后，小孬手痒难忍就写了这段文字。我随口说，你趁机报一下人家的知遇之恩吧，也免得别人说你沽名钓誉。她把笔一扔，扮个鬼脸说，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呀。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我是被逼上贼船的——没想到一交上去就发了，哈，中稿率百分百，比高放射门成功率还高。看来这回还得她请客——”
天阔却没有响应，江雪平日很少逛商场，这回却为此特地写了篇文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晨枫：
“你倒说说看，这商城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林晨枫想了想：
“我印象最深的是，日月特意留有两个特别的空间。里面不设柜台，顶部是拱圆型的。一个单元用灯光点缀，看上去繁星点点；另一个单元则全部镶上玻璃，视觉高远，完全没有逛商场那种压抑感。底下也经过精心设计，有的放上花木盆景，有的插上沙滩伞。灵巧的小桌零星分布，配有舒适靠椅。走累了可以小坐，叫上份饮料点心，称得上是意外享受。”
“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种欣赏名画的感觉——我不太懂画，可我留意过，一幅好画，总是很注意留出部分想像的空间——这么说来，你常去逛了？”
林晨枫点点头：“只要心情不好，我就会跑去散散心；小孬去的少，不然感受会更深——”
楚天阔一怔：“你心情怎么不好了？”
林晨枫自知失言，忙转开话题：
“上次去时，正好碰见那儿正进行时装表演，模特都是一些小孩子，那份天真和创意，都快让我留连忘返了！”
天阔忍俊不禁：“难怪我们的林部长老是念念不忘要开个时装表演会！”
林晨枫笑道：“错，我现在只想逮住小孬，让她请客——”
“让谁请客呀？”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刚巧江雪跟着高放进来了。
天阔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大概又想“故伎重演”。这回江雪没等他靠近，早闪到高放身后——
“当然是我请客！小姑娘帮我大忙了。”
林晨枫一愣，天阔也不解释，拿起校报大声念道：
书刊种类与寻常书店陈列的相比，并无多少特别之处，座位也不见得比图书馆的更舒适。但置身于琳琅满目的商品之中却显得那样与众不同，就像灿烂阳光下的一方绿岛，盛筵席上的一捧清茗。整座商城因此少了许多庸俗的金钱气息，平添了一份清新宜人的文化氛围，令头一回来的我驻步其间、流连忘返。
他转头看林晨枫：“如果和这样有品位的商场合作，把握是不是要大得多？”
高放和江雪也明白过来，一时大家都喜形于色。
“可是，真要干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林晨枫很快冷静下来。
“那当然。”天阔笑道，“外联非我们仨所长，就看我们林总能否商海横流，尽显本色了！”
杂志社还没个影儿，楚天阔就给林晨枫封了个总编的官。嘿嘿。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呀。
在本市同行中，日月商城硬件设施和软件环境均属一流。但毕竟初来乍到，和其它老字号商贸中心相比，影响力和号召力颇有不如。因此开业近半年来，日月尚未摆脱每月略有亏损的尴尬局面。
时间关系，天阔和晨枫来不及对日月近况进行调查，便拿着学生会的介绍信前往洽谈。
这天上午，日月各部门经理刚在会上受到总经理的批评，并被责令尽快交上一份企划案，提出自己的对策，力争年底之前扭亏为盈。这种形势下，林、楚前去与营业部经理洽谈，可以说是太不凑巧了。
林晨枫不知就里，只从对方热情的外表下敏锐地觉察出几丝不耐，心中有些慌，原本拟好的腹稿说出来便打了折扣，把一旁配合的天阔听得提心吊胆。
好在对方很有风度：
“你们的义演是晚上进行的，而我们商城那时还没有下班，这在时间上会不会有所冲突？”
晨枫以为对方已初步同意合作，大为兴奋：
“这个不成问题。如果日月决定参加义演，我们肯定要作为压轴戏最后上演，完全能赶得及。”
经理沉吟半晌：“这样吧，我们回头研究一下再答复你们——事关日月的形像，恐怕不是我们营业部就能做得了主的，还得请示我们的涂总。”
天阔见始终无法敲定，心知今天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便和晨枫交换了一下眼色，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天阔突然想起什么，拿出几份校报，微笑着递过去：
“一回生，二回熟。希望我们双方能增进了解，也许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
林晨枫注意到，经理根本没有听出天阔的言下之意，只是客气地笑笑，便随手把报纸递给身边的助理——这本是大家事先策划好的一个细节，现在看起来却有点孤注一掷。虽然大家对江雪的文笔很有信心，但这篇文章能在多大程度上打动对方，从而进一步拓展合作思路，晨枫天阔都没有底——现在看来，人家会不会认真地去看报纸，都难说得很。
行前，高放还特意为他俩赶制了名片，并作了精心设计。整张名片极为朴素简洁，除了印有两人的姓名及职务外，底下还有一句话。天阔那张是：
没有阳光的日子，我把我的微笑给你！
林晨枫那张是：
凌晨的风，从这儿刮起！
遗憾的是，这天他俩都未能将自己的风格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林晨枫更是第一次感到有劲没使上，以往她参与组织的活动几乎都大获成功，此番走出校园拓宽视野的同时，难度无疑也增加许多，自己能否最终克服？从不迷信的林晨枫竟在心中暗自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