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春色荡漾
月笼薄纱，角宫内一片寂静，潺潺流水之声愈加明显。热气氤氲的浴室中，宫尚角泡在温水中，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
特意着了前些日子宫尚角送来的衣服，粉色的长裙如盛开的花朵，轻轻摇曳。上官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推开了浴室的门。
明知宫尚角在沐浴，可见到他挺拔背脊的瞬间，上官浅仍是止不住心跳加速，慌忙避开自己的双眼。
“这本是下人的事情，上官姑娘不必劳烦。”
宫尚角并未转身，却准确猜出了来人是自己，不知是因为她身上的月桂香气，还是其他。上官浅浅浅一笑，放下装满的水果、酒壶的托盘，轻声问道。
“角公子怎么知道是我？”
既然做了决定，就该勇敢的面对，放下了羞涩的怯懦，上官浅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宫尚角身上。
“身子都痊愈了吗？”
片刻的失神，上官浅没想到他会先关心自己的伤势，宫尚角的话给了上官浅莫名的勇气。
抬手抚上自己的肩头，上官浅微微拉开衣襟，露出雪白柔嫩的脖子和锁骨。
“好像伤口都好了，没怎么留下疤痕，公子，要看看吗？”
软糯的声音像是一只小猫，不停地抓着宫尚角的心。柔若无骨的小手，缓缓地覆在宫尚角骨节分明的大手上。
宫尚角的眼眸微动，像是被浴室内的热气所沾染，也跟着蒙上一层水雾。微微上挑的眼尾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喉头轻轻滚动，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
上官浅垂着头，以为宫尚角是在拒绝自己，尴尬一笑。虽然内心有着自嘲和羞涩，但更多的是不甘。
等了片刻，不见宫尚角有其他言语，上官浅只好作罢。合好自己的衣服，缓缓起身，轻声低语。
“不打扰公子雅兴了。”
未走几步，却听见身后的宫尚角低沉的声音传来。
“这处温泉有疗伤养肤的功效，你要不要试试。”
原本已经放弃了的上官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身，慢慢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宫尚角似在闭目养神，没见到上官浅未着寸缕的模样。
待上官浅将自己全部没入水中，池面上的涟漪归于平静，宫尚角才睁开了那双微红的眸子。
一贯犀利的眼眸，此刻却是被情欲所沾染。似烈火般滚烫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宫尚角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欲念。
上官浅有些羞怯地看向宫尚角，四目相对，空气都变得灼热。
“疼吗？”
喑哑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担忧，上官浅娇嫩的唇瓣被牙齿轻轻咬着，她的眉头微蹙，似在忍受痛苦。
上官浅没有回答宫尚角的问题，只是将头窝进他的颈肩，柔软的身体贴在宫尚角宽阔的怀里。
白嫩的手臂，牢牢地抓住宫尚角的后背。没有任何的言语，她的动作却是默认了继续两个字。
宫尚角情不自禁地亲吻她颈肩散落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托着上官浅，试探着继续。
原本平静的池面，涌起一阵阵浪花，女子的喃喃呓语和男子的喘息声交叠而鸣。激荡的水声此起彼伏，一室的春色旖旎。
“你们，都到外面守着。”
金复将守在门外的侍卫支开，只余自己守在浴室外，只是片刻，面上竟也沾染了春色。
无奈地转身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金复的表情有些微妙，默默地站远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上官浅懒洋洋地靠在宫尚角身上，不想动弹。宫尚角温柔地将她抱起，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一同出了温泉。
一想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上官浅便有些不自在，背对着宫尚角，优雅地穿好衣服。待上官浅转身，却发现宫尚角未着寸缕，眼神紧紧跟随着自己。
许是浴室温度太高，上官浅觉得有些闷。随手拿起宫尚角的衣服，刚要朝着他走去，却发现有些异常的别扭。
抬眼看了一下宫尚角，不待她再有动作，宫尚角先起身朝着上官浅走了过来。拿过她手上的衣袍，穿了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宫尚角敞着衣襟，露出宽阔、结实的胸膛。虽是手中握着茶盏，视线却牢牢锁定在上官浅身上。
白皙的脸颊还有红晕并未褪去，上官浅裸露在外的肌肤皆是染上了一层桃色。是再好的胭脂，都画不出的秀色可餐。
“这是公子选的衣服，好看吗？”
手中的茶盏轻轻敲击着茶托，宫尚角毫不避讳地迎上她温柔的眼眸，声音有些低沉。
“我没在看衣服。”
上官浅低头垂眸，羞涩一笑，轻轻拢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其实……我深夜前来，是有事求于公子。”
眸色瞬间变冷，宫尚角注视着上官浅的脸。
“所求何物？”
“求公子为我报仇。”
“仇人是谁？”
“清风派的点竹。”
一番交谈下来，宫尚角打量着上官浅，浅饮了一口茶。
“所以，公子若能助我复仇，杀掉点竹，我愿意献出我所有。”
“所有？”
“是，所有。”
“你还有什么？”
茫然地抬头，上官浅没想到宫尚角会如此问她。自己还有什么？
有些失望地看着宫尚角，看着这个刚刚同自己一番欢好的男人，上官浅忍不住红了眼眶。
确实，她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都已经交出了，早就没了可以谈判的筹码。面前的男人依旧气定神闲地饮着茶，与自己的窘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未说完，只听窗外似有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音。本还气定神闲饮着茶的宫尚角迅速站起身来，眼中全是焦色。
“远徵！”
随手扯了一件外袍，以最快的速度飞跃出门，甚至没给上官浅再留下只言片语。
上官浅怔怔地望着宫尚角离去的背影，是朝着羽宫的方向疾驰飞奔。
漆黑的夜幕之中，一滴泪缓缓掉落，悄无声息。纤长的手指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上官浅有片刻的出神，只是呆滞地望着天边的弯月。
从今日起，自己所有的后路都被斩断的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