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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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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恣风以为,她让他喝了药却又睡着了不碰他,是像其他人那样,失了意便拿他耍着玩,看他欲|火焚身得不到满足的模样,她就得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想到此,自然他就没有了什么好声气。

    而魏樱不由得气急败坏,心里一阵痛楚。

    这种难过,不仅仅来源于这小倌的讽刺,更是来源于她精神自洁的崩塌,亦来自于无数人的嘲讽,她不由得悲从中来,举起了手,哆嗦着就要向对方落下。

    “身为女子大夫人,就剩下了对男子动手的能耐么?”

    他冷哼了一声,却也不躲,反而撒泼地朝着她的巴掌凑去,朗声道:“来,你打啊?”

    一听挑衅,反使她冷静了些。

    这男子说的不错,本就是她误入了这小倌馆,怎么能拿弱势的小倌撒气呢?

    再看这小倌五官锋锐如刀,轮廓清晰,眉目如画,肩若削成,身段姣好,万里挑一,颇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兴许是她把这小倌当成了心上人,所以才干出了这荒唐事儿也不一定。

    思及此,她放下了手,闷闷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这倒是给煜恣风整得手足无措了,原本他还想着激怒对方呢。

    只要对方先动手,他就占理,反正论打架,他煜恣风就没输过。

    胆敢挑了他当软柿子捏,那么他就得让对方知道她踢了块钢板。

    原本他已经做好防御之姿态,就等她动手了,没想到对方又真的道了歉,这反倒是让他不确信了。

    可无论怎样,喝了药难受的痛苦可是实打实的。

    于是他冷哼道:“既然心里有了别人,嘴里念叨着他的小名儿,还跑出来寻花问柳,真是两面三刀。我煜恣风唯一不接的,就是你这种有了喜欢的人还管不住下身的货!”

    “你!”

    她平日里不擅和人对骂,一时间语塞了,过了一会儿脸都憋红了,才结巴地骂他道:“可你作为小倌,为了荣华富贵出卖身体,难道不是挺……挺不知羞耻的吗?”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气恼地冷哼道:“我为了荣华富贵?呵……那就当我是吧。可官府认证,我凭本事赚钱,有什么不对?纵使我下贱,可我也嫌你恶心。我须跟你说明白,今日你睡着了,什么也没发生。慢走不送!”

    听罢,魏樱气的牙根痒痒,就真的不再想争论了,起身欲走,却又被他拉住。

    他清冷气质全无,颇如撒泼打滚之人,怒道:“给钱呐。”

    魏樱愈发窘迫,道:“可我又什么都没做!”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按时间付费的。”

    魏樱气得直哆嗦,牙都打颤了,试图从怀里找出铜板。

    而他则不慌不忙地翘起个二郎腿,气哼哼地看着她。

    摸索了半天,兜里却没半个铜板。她这时才想到,那些钱她都用来买酒了。

    于是她只好窘迫地摸了摸鼻子,道:“没带,我回去取了给你。”

    “你是想赖账吧?”

    其实按照往常,煜恣风还真的不会计较这些,看人窘迫,他就不会为难人家了,只是这次,对方触及了他的尊严,他也就不想退步。

    魏樱信誓旦旦地拍胸脯道:“我魏樱,纵使再烂,也不至于欠这份儿钱!”

    煜恣风讥讽一笑,道:“魏家长女?真是可笑。我曾受过她的恩惠,纵使她今日风光不再,也不至于堕落成你这副模样。”

    魏樱无语地撇撇嘴,道:“那还真是谢谢你对她的信任啊。”

    没想到,煜恣风却不依不饶地骂她,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怎配提她的名号?!”

    魏樱无语道:“为何提不得?你记得人家魏樱,可我并不认识你啊。”

    煜恣风冲上去就差没上去挥拳揍她了,但还是努力顿住,叉腰撒泼道:“搁这谁不知道我煜恣风受过魏樱的恩惠啊?!我看你是故意来找茬的是吧?”

    魏樱只当他在拿她戏谑罢了,毕竟她自身难保,怎么可能给予别人恩惠?

    若是五年前倒是可以,可五年前她不在这个小县城,而在京城,他又如何认识的她呢?

    思及此,魏樱咬牙切齿地道:“就不允许星辰跌落成破石头么?而且我真的是魏樱!”

    提到这,她就不免感到物是人非事事休,历经变故后,她性格大变,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虽然她现在落魄不堪,但想当初,她的名号在京城可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戏曰可以等她长大成人,情愿当她的第一百零八个小侍。

    由此她还荣获了许多“少男杀手”、“风流才女”、“阔少们最想嫁的人,没有之一”此类的称号。

    每每端午佳节,关于她的美谈佳话就能响彻整个京城:

    一眼望去,万千人中,一袭白衣,最为出挑。策马扬鞭,飒如流星,拉弓而射,百发百中。回眸一笑,倾国倾城,无论男女,为之倾倒。

    但现在,她依然恍惚了,甚至眼中都散出了迷乱的疑惑。

    见她眼中噙着泪光,煜恣风更确信自己的看法,于是道:“呸!繁星再跌落,也变不成茅坑里的臭石头!如果你是大名鼎鼎的魏樱,我到时候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

    “如果我真是呢?”

    他剑眉一挑,怒气更甚,他最听不得别人拿他恩人的名义招摇撞骗了。

    于是他指着她的鼻子,呵斥道:“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你哪里配得起魏樱的名号?她倒是宛如天神,但你呢——你却宛如智障。”

    听着那小倌的嘴像连击袍一样不断对她发射,魏樱感到十分委屈地道:“我?我不就衣服打满了补丁,晒黑了点,又造的皮肤糙了点,长了点痘嘛,怎……怎么就不是我自己了?不信你可以问问楼下的人啊……”

    煜恣风一拍床板,把床板拍得吱呀作响,他怒道:“别磨叽了,交钱!没钱就拿物资抵押!”

    魏樱也不磨叽,气得七窍生烟,摸索了好久,发现自己是的确没带什么物件。

    毕竟值钱的早就被她当掉了,于是她咬了咬牙,也不愿求他,直接开始脱衣服脱到了只剩里衣才算完。

    煜恣风本来想着就是故意为难她,让她不爽一番,倒也没想到她是真的脱了,于是看呆了,过了一会儿才缓和了道:“算了,你还是穿上吧,要是别人看去了,不成样子。”

    “不必你假好心!如果我不是魏樱,我喊你奶奶!如果是我误会了你,你的确是个知耻懂礼的人的话,我魏樱到时候也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

    他攥紧衣衫,才勉强忍住想动手的欲望,眸中闪过如烈火般的怒意,斥道:“你还敢用魏樱的名号?滚出去!”

    “记得下次给我磕三个响头!”

    “我呸!你也配?”

    “……”

    从此,怒气冲冲想看对方打脸二人组诞生了。

    魏樱咬牙忍着尴尬走了出去,果不其然,一见她来,众人交谈戛然而止,都在看她。

    从此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个:魏樱考不上学不说,还经常出入花街柳巷,衣冠不整呢。

    消息更迭之快,魏樱可是见识过的。

    就拿放榜这个事来说,她敢肯定魏府已经收到了她科举不成的消息了。而她出入小倌馆的事情,恐怕家里也早就传开了。

    恐怕她今天又要被打了,她不禁升起一丝苦笑,思前想后,反而硬着头皮昂首挺胸、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挨打挨得多了,流言蜚语多了,她也早就习惯了别人的羞辱中伤。

    一路上恍恍惚惚,周围小贩叫喊声叫的热火朝天,她也没心思去听,周围饭菜飘香,往常她一定会馋的咽口水,但今天她却没有。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她想爹爹,想他小时候给她做的饭菜,是那样香甜可口,凡是菜品都让下人挑了她爱吃的做。

    不知不觉间,她终于走到了魏府,深吸一口气止住了自己身体的颤抖,然后才推开了门。

    果然,她一进来,屋内的人立马就噤了声,屋子变成了一片死寂。

    众人原本纷纷排列整齐地劝慰着魏母不要动怒,可魏樱知道,除了她一奶同胞的弟弟,其余人都并非真心,而是出于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怒气冲冲的声音从魏母口中发出:“你还有脸回来?”

    那声怒骂传起,熟悉的流程,锋利的像刀子一样的皮鞭,留下了她痛苦不堪的身躯。

    当打骂不再是为了教会她一些道理的时候,这些家规早已变成了一种发泄。

    事后,她回到房中,抿着嘴一言不发,任弟弟在旁边唠叨和啜泣。

    她习惯地拿过那条被洗的发透的毛巾,在盆里打湿,熟练地用它擦着背部的血迹,浸染了一片。此刻,她苍白的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阿姐,您就跟娘亲认个错吧!她……她或许就不会命人打你如此之狠了!”

    “我没有错处,又如何认罪?”

    撇了一眼抹着眼泪的弟弟,她叹了口气,道:“弟弟,以后你不要再为我求情了,要不然往后,她们发觉你不听话,迁怒于你,难捱的就将是你了。”

    魏樱的弟弟叫魏勉,他一听此,不由得走上前去,颤声道:“阿姐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偏偏就是硬着嘴不说。以后还是给后爹爹说几句好话、讨个饶吧。”

    魏樱不由得苦笑了下。她身为魏家长女,不管怎样说,只要有这个名号在,按照长女继承的习惯法,那后爹怕她威胁到自己女儿的继承,其实无论怎样,都会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将浸满血渍、染成了红色的毛巾扔进盆里,听着嘀嗒的水声,魏樱才道:“我怎么能认贼做父呢?”

    魏勉走过去,攥住魏樱的胳膊,强迫她直视他,带了哭腔地道:“世人眼中女子三夫四侍是极度正常的,你我又如何能与这世道抗衡呢?阿姐,算是我求你了,看你每次伤痕累累,我的心都好痛,求你缓和一下和……”

    想到他爹爹从开朗爱笑变得逐渐阴郁,最后甚至一走了之,魏樱的心里就一阵疼痛,于是打断道:“别说了!”

    听到旧事重提,魏樱的心里平添了些厌恶。

    往事历历在目,当初她的娘亲魏玉与她的爹爹杭堽海誓山盟,魏玉更是发誓此生只娶他一人,后来杭堽家落败了,在魏樱十六岁那年,魏玉便领出了一对私生姐弟带到他们的面前,令他们叫弟弟妹妹。

    魏樱不从,就招来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毒打。

    自打那以后,魏玉对杭堽的态度就日益恶劣起来,拳打脚踢不说,更是扬言这些年来早就受够了他,只不过从前还碍着岳父的薄面罢了。

    而魏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可偏偏魏樱是个性格骄傲清高的,认准的理,就决不能令她撒口,说些违心的话来换一时安宁。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魏玉问她什么,或是用家法责罚她,她都一声不吭,以沉默来回答,只因魏樱厌恶娘亲这种无耻下流的做法。

    对于魏樱的态度,魏玉自然十分恼火,认为魏樱撼动了她的权威。

    加上魏玉厌烦了原配,还有一堆私生女,个个都极会讨人欢心,于是魏玉愈发地不喜爱魏樱,变着法的责罚她。

    比方说,同样是不小心把杯子打碎的小错儿,其他两个弟妹犯了,只要撒撒娇,就能哄得魏玉哈哈大笑,还给她们奖赏,可魏樱打碎了杯子,就一定会挨一顿家法伺候。

    其余小事不计其数,如走路姿势,如奉茶态度,如说话神态,魏玉都能挑出错儿来。

    古代强制孩子孝顺,不能忤逆,魏樱一直是这样被教导的,她感到痛苦,更多的是心酸和无奈,没有话语权的她就只能沉默、再沉默,用沉默来表达她的态度。

    见魏樱从他的胳膊中挣脱开来,魏勉一愣,又想到这些年魏樱所承受的,也一阵心痛,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只低声喊着“阿姐、阿姐”。

    过了一会儿,魏勉才走过去从背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她伤口,抱住她,劝解道:“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逃离不了的。况且当年,爹爹也曾劝过你,不要阻拦了,咱俩没有成家自立门户,与娘亲抗衡只能是自取其辱、招她厌烦……”

    魏樱将带血的毛巾在盆里沾了水搓了搓,血液融入到清澈的水里,像是开了一朵一朵殷红的花。

    她用很低的声音道:“可是当年,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爹爹吧?”这声音很小,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甚至连魏樱自己都听的不大真切。

    听闻此话,魏勉一愣,眼里的雾气更甚,却也没有再开口劝解了。

    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洗毛巾时晃动的水流在哗哗作响,偶尔会夹杂她因身心痛苦而传来的细碎低喃,以及魏勉低低的啜泣。

    见魏樱在洗刷毛巾,他便熟练地拿出了一些廉价的药膏,想要给魏樱涂抹,没想到魏樱竟径直穿了衣服,任血渍染到衣衫上,还想要往外面走。

    于是魏勉连忙制止道:“没上药会留疤的,而且还没结痂,衣服会磨的很痛的!你先修养修养再走好了!”

    魏樱却不理他,径直从自己平常放的小瓦罐里拿了铜板,就想要出门。

    “你这样出去,被人瞧见了,不指定她们会再怎么从背后说你!”

    “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如此之烂,我不在乎它更烂一点了。”

    “可你去哪?”

    魏樱头也不回地道:“小倌馆。”

    没想到她无视下人的异样目光,刚走出魏府,就有人拦下了她。

    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她有些呆愣,按理说他不是该在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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