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青春回忆
【曼荼罗高中时期的日记三则】
a月a日
今天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国庆节只放两天假哪来的这么多作业，真的服了。
这个破学校根本就没有完完整整给我们放过假，清明节，中秋节，元宵节，从来都不放假，做这些决定的人是没有亲人吗？
现在这个日子啊就是想死想死想死想死。唉。
我不想住校了，我只想回家。
a月b日
这一次月考没考好。这句话好像每次月考之后我都会说。数学大题没有一个大题能完全做出来，语文竟然有一个大题没写，而且名句默写还错了两个字，我是真想死啊真想死。
那个导数题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经病出的啊？是给人做的吗？谁让你在物理题里面考导数的啊？化学我又把ga写成ca了，化学老师肯定又要用戒尺打我。
语文作文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题目呢？问一个人一种立意，问一个人一种立意，我无语。
晚自习回寝室，和李苯打闹，不小心把手划伤了，谁知道这个傻子把自己的手也拉了一个口子，直接交换了一滴血。下那么大的雨，雨水滴到伤口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传染病~暑假时间到了，但是我们还是走不了，只能等八月份了。
a月c日
李苯死了。
【通话记录一则】
“妈妈，我想回家，我不想住校了。”
“在老家有什么事情和你奶奶商量好不好？”
“我……妈妈，你和爸爸到底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就不能回来看看我吗？”
“爸爸妈妈忙，你是知道的。我们也很想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我最好的朋友去世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怎么死的？”
“好像是，是自杀。”
“不孝！父母辛辛苦苦养她这么些年，竟然自杀了！你可千万不要学她啊！你该住你的校就住，那些神神鬼鬼的都是骗人的，别相信。”
“她死了啊！我就这么一个朋友，我在这里很不开心，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现在只是不想住在这里都不行吗！”
“你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你很不容易，你不能体谅她一下吗？非要回去住非要回去住，我就不明白了，回去之后你能怎么样？你能成神仙？”
“妈妈……”
“嘟嘟嘟”
————
“李苯，你想告诉我什么啊？”
曼荼罗对着窗外的鬼影说。
好在寝室里没有一个人。寝室里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有？
看样子李苯仍然是想带她出去。
曼荼罗一咬牙一跺脚，推开门跟着走了。
上次她什么都没有发现就体力不支昏过去，这次自己一定要搞明白李苯在搞什么事情。
那棵树，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高中校园的正中心。
树干上是绮丽的花纹，树冠巨大，树枝上挂着红彤彤的饰品，看着像灯笼，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还开了许多花。
树是没有办法长成这个样子的，说它是个艺术品还差不多。
李苯站在树下面，伸手指了一下曼荼罗。
这一指让曼荼罗有些害怕了。面前的可不是一个人啊，是一个不知道怎么描述的东西，尽管她曾经是自己的好朋友……在这个异常的世界里，发生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从前她们两个无话不谈，只要一在一起就会忍不住说别人的坏话，各种尺度的笑话双方都能不要脸地开出来，现在阴阳两隔，以前的日子是肯定回不去了。
李苯指过她之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曼荼罗的汗毛瞬间立起来，头皮炸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窜。
“李苯你……你的意思是要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曼荼罗的声音微微发颤。
那棵树开始缓慢地扭动，曼荼罗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她发现这里出现了一个和自己记忆不符合的建筑。
那是一座古朴的高台，在巨树的一侧。
巨树另一侧，是像贴满了乱七八糟的膏药的高三教学楼。高三教学楼最高的几层，竟然发着红光。
曼荼罗慌不择路地奔向高台，树只按照自己的节奏扭来扭曲。
曼荼罗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并非是红光，是正常的白炽灯光，透过红色条幅，产生红光的效果。
对面楼的光照对她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曼荼罗痴痴地向着那边走，也不管横亘在中间的巨大树木。
大树和李苯又消失了，给曼荼罗清出来一条道路。
曼荼罗走到教学楼下，回过头看了看刚才的高台，变成了礼堂。
学校里共有三栋教学楼，被学生们亲切地称呼为高一楼，高二楼和高三楼。
今年的高考早就结束，高三楼的厕所很臭。有时候高一楼和高二楼的学生会到高三楼上厕所。从暑假时间到了之后应该就没人打扫过了。
发光的是高三教学楼。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不应该有任何人。
那种奇怪的诱惑力褪尽，随之袭来的是恐惧感。
曼荼罗壮着胆子向高三楼走，厕所的味道越来越重了，直冲天灵盖，用手捂着鼻子都挡不住。
好不容易撑过了一楼，二楼的臭浪更可怕。二楼的味道让曼荼罗想逃离这里，还控制不住的呕吐。但是因为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幸好是这样，不然曼荼罗要是再吐出来点啥这里会更臭……
曼荼罗扶着栏杆艰难的向三楼走，还是臭。
看来高二学生的粪便已经彻底占领这里了。学校也不管管的吗？
曼荼罗弓着腰，捂着鼻子，一步一步向上挪。
嗅觉受了这么大的刺激，都没有击倒曼荼罗探秘的勇气，她只想赶紧到楼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到了三楼，曼荼罗一头撞在了一堵软软的墙上。
“啊……”
曼荼罗叫了一声，臭气从嘴巴和鼻子处钻了进来，曼荼罗赶紧又捂住了自己面部有孔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