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京城天才少女

    提亲的人挤满了将军府前门，与管家、阿姨们相熟的媒婆悄悄挪到了后门。

    “哎，今天一定要让我见着你们家大夫人，这门亲事铁好的，这家公子我见了几回，那可是英俊潇洒——”

    “去去去，你说的哪家公子？该不会是杀猪场家的？哈哈满身油腻，哪一点配得上月音小姐？林管家，听我的，你们家小姐应该配个官家少爷！门当户对！”

    “得了吧，你手头能有什么好货色？九品芝麻官的侧出儿子，也配将军府千金？”

    媒婆手里的资源，最高也就是九品芝麻官，被戳中了要害，一怒之下，口不择言。

    “别侧出侧出，说的这么难听，都是亲生子！月音小姐，不也是小妾生的，还是在外头先生下来再——”

    媒婆见到了什么，吓得手足无措，急忙下跪：“将军夫人！”

    白月音亲自搀扶着大夫人，顺着后院散步，悄悄给大夫人讲一些二夫人近日在外面的动静。

    “竟敢在我们将军府胡言乱语，你，以后再不准出现！林管家，还不把这群聒噪的人统统赶出去？音儿是我们将军府的掌上明珠，就他们也配提亲？”

    大夫人愤愤地替白月音出头，赶走了一众来争哄提亲的人，又亲切地拍拍她的手臂。

    “莫担心，老将军交代了，你可是咱们将军府里的明珠，他还舍不得你嫁人呢。”

    白月音乖巧地点头，甜甜一笑：“谢谢大夫人。”

    “嘿，喊大娘，不对，就喊娘亲。你看，你娘亲走的早，哎，没那个福分啊，要是她还在生，看着你出落得如此美丽灵气，还是京城里出名的天才女子，该多高兴呢。”

    大夫人笑着说出这番话，白月音看来，分明是嘲笑和幸灾乐祸。

    青玉身体原本就孱弱，白将军当年出征在外，青玉生下小女儿的时候出了点事，后来就一直没能恢复过来。

    白将军对于青玉，倒也是尽心尽力了。

    红颜命薄的青玉最后看了一眼女儿，烟羽永远记得青玉当时的眼神。

    白将军府里头都是些什么人，青玉怎么会不懂呢，她当时的眼神充满了恐惧、绝望。

    若是有的选择，青玉大概想带着初生女儿一同离开这个世界，逃离将军府。

    烟羽只能以婴孩的姿态，用清澈的眼神向今生的娘亲传达最后的心意。

    【谢谢你作为娘亲，将我带来将军府，赋予我再生，你安息吧，剩下的人生，我自有把握。】

    也许，无法按照青玉的期望活成真正的白月音。

    白将军之外，大夫人就是这个家里的权力者，白月音从小就刻意讨好大夫人。

    白将军进宫带回了点心，欣喜欢悦：“这些都是太后赐给我的，你们都尝尝。”

    白月音就会把大夫人最爱吃的糕点统统揽过来，在白将军要发火之前，挨着大夫人，撒娇说：“大夫人最爱吃的，都给大夫人吃。”

    不过5岁的孩子，亲娘离世后，也并没有从大夫人这里得到多少关爱，反而只有冷言冷语和故意刁难，却能对大夫人表达一片赤诚。

    仅仅那一次，大夫人再也没有为难白月音，反倒经常把她唤去，给她一些好玩好吃的。

    年岁增长，白月音越发展现出了才智和玲珑的一面。

    饱读诗书，才艺过人，不过10岁已经在方方面面都胜过白义盛和白家良，却又谦逊懂事，在哥哥们面前从来不争不抢，还懂得为哥哥们“做嫁衣”，帮哥哥们讨得白将军的欢喜。

    白月音的“懂事”，大夫人提防着，又不舍得放手，生怕她被二夫人那一房人拉拢了去，也就对白月音更好，经常把她带在身边。

    “夫人，小姐也到了年龄，其实，给她找户差不多的送出去，您也省事许多呀。”伺候大夫人多年的老丫鬟，看大夫人对白月音的态度，也猜不透了。

    大夫人喝口茶，笑了笑：“这不是老将军交代的吗？这么好用的宝贝、筹码，怎么能轻易地送出去？差不多的人家？哪能配得上老将军的心头肉呀。”

    白月音5岁那年展现出来的忠诚，大夫人至今不敢相信那是一个5岁小女孩能做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她从未友善待过这个5岁小女孩。

    5岁的小孩，若是费尽心思讨好自己，改变在将军府的处境，那必定不是个心思单纯的5岁孩子。

    如今，那孩子已经是19岁的成年女子，还是才谋过人、闻名京城的天才。

    大夫人不敢轻敌，与其违逆老将军的意思，强行把白月音许配出去，倒不如将白月音留在眼皮底下，仔细看看，这个不一般的小姑娘究竟打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