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以孝治家
段求谊在村中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再到田间做调查。
弯下腰，可以看到田间多有撒着的黄色小颗粒。经村民的确认，不属于化肥。
段求谊问：“那到底是什么？”
马夫在身后说道：“大人，我好像见过这种东西。”
“哦？那是什么？”
“是人工制造的兔食。这里的村民们大多不养兔，有也不会用这样的工业产品，所以不认识很正常，我老家眺州这种东西就很常见。”
李耘时笑道问：“呵！我可知道这世界上不止有兔食，还有猫食狗食，大多都是这种小颗粒，你怎么能一眼就断定这是兔食？”
马夫道：“确实，猫食狗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人为的撒这种食物，就是为了吸引野兽前来觅食，进而破坏庄稼。这里是人类居住区，大规模的野狗野猫不可能出现，只能是本地人饲养的野兔会比较多。”
段求谊笑着摇摇头，捡起一个颗粒，问道：“两位，不要吵了，你看这样的小颗粒，不管是喂给谁，它能咬吗？只能是用舌头舔，既然是舌头舔，怎么可能会破坏到庄稼呢？这种拙劣的栽赃手段太小儿科了。”
“那你觉得是什么？”
段求谊看了看苗的倒下形状，伸出手，将五指完成爪子形状，然后伸直手臂做出下扫动作，再翻转手心手背，扫回来。
李耘时问：“你的意思是……”
“完全是人为，你如果再看咬痕，好像是尖牙造成，就又上他的当了，你看相邻的苗几乎都是倒向同一方向或者相反方向，狗咬能咬成这样吗？”
“那就是耙子喽？”
“不敢确定，但可以留意。明天到江家的别墅拜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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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求谊和李耘时坐着马车到了别墅门口，敲响了大门。
开了门，佣人道：“李大人到这里有何贵干呢？诶？这位是……”
李耘时道：“眺州参军段求谊，兼鼓原金庄毁苗案钦差。”
佣人被这一连串的身份吓得不轻，结巴着说自己这就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一名中年男子来到门口，双手抱拳，前来迎客。
“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
两人进来大院，铁门一关，四面的高墙让人不适。
江不奢吩咐今天中午加饭加菜加酒，之后将两人请进客厅。
客厅里慵懒地坐着两名少妇，一位身着粉色裙子，上衣套一件小褂，边缘花纹绚丽，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头，一手摇着圆扇；另一位看起来年轻一些，同样是粉色裙子，只是略显单调，正坐在椅子上。
江不奢介绍道：“这两个人是我的两个姨太，大的是二姨太，小的是三姨太。”
三姨太连忙起身行礼：“客人好。”
二姨太倒是没有起来。
江不奢骂道：“这个女人没什么礼数，教养不好，再加上怀有身孕，两位不要见怪。”
二姨太这才起身，行了个礼，却慢悠悠出了门，看起来尊贵的很。
江不奢又问：“大太太呢？还有母亲，都下来吧！”
说罢，楼上下来一位中年妇人，头结发髻，颈上一串银项链，身穿黑色与红色相间的旗袍，绣着大小不等的玫瑰花，外垂眼，鼻子高挺。
上面的老太太扶着栏杆，埋怨道：“哎！你们这些年轻人，走得快啊，不管我这老婆子了。”
听闻此言，大太太赶快又小跑上去，扶上老太太，一步一步下来，再坐下。
老太太说道：“看来我是老了，你们啊，都盼着我赶紧死了呢！”
大太太连忙解释：“妈，哪有的事？”
老太太道：“哎！不能怪你，老了就是麻烦呦——”
江不奢呵斥道：“咱妈腿脚不方便，你怎么就忘了呢？当罚！今天咱妈的房间你来收拾！”
大太太只得说：“是。”
这一幕把两个客人给唬住了。
江不奢连忙笑着说道：“我家历来重视孝道，像她这样犯了错的，就该受罚的。”
“哦——”两个人笑着点点头，也不好说什么。
“老爷！”来了一名佣人，到江不奢耳边说了一通话。
江不奢便说道：“哎呀！家里出了点小事，我先去看看，两位客人先由太太招待吧。”
段求谊点点头，江不奢这才出去。
段求谊看看太太，感觉外客和内眷也不方便说什么话，相互笑一笑，没有说话。
“哎呀——”老太太又发话了，“我这个嘴里干巴巴的呀——”
太太听闻此言，赶快给老太太倒上一杯水。
老太太说道：“哎呀，你看我老是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是我无德啊。”
太太赶快说：“哪里的话？您是这家里的长辈，照顾您是应该的。”
段求谊问道：“太太，我看这家里有三个姨太，怎么这老太太就让你一个人来照顾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三个人周到一点。”
太太说道：“二姨太最近怀了孕，我这些年也没有添个儿女，她最近当然是被照顾的。”
段求谊道：“这个我理解，那三姨太呢？”
太太说道：“三姨太是新添的，老爷喜欢的很。说起来，妈，老爷最近跟三姨太关系太亲密了，家中事情都不怎么理了，您可得劝劝他。”
老太太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一会我说说他。”
段求谊见话到这份上，旁边的三姨太还是一言不发，就像是屋子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一样。
一会之后，江不奢回来，坐下。
老太太说道：“不奢，我看你最近和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近了，家里的事你都不太关心了，这可不行。”
江不奢立刻笑意消失，点头说道：“母亲说的是，该反思。哦对了，刚才二房说她越来越不方便，我看也是，我就让您房里那丫鬟先到她房里去了。”
“你……”老太太小声道，“哎！”
闻见香味，是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厨子一盘一盘地端上来。
江不奢道：“好了，三位先去那个屋子吧，这个房间就由我来待客吧。”
老太太、太太和三姨太起身离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