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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床底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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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甲去打开门,记得把门踹歪。”

    桓容说完之后,韩维桢紧接着补充,“映霜跟着我去砍断院子里的梅花,总之越乱越好。”

    “推着我,我也去帮忙。”

    “好。”

    韩维桢和桓容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现在跑根本来不及,只能把院子布置成已经有敌军来搜刮过的迹象,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惺惺相惜,默契十足,不外如是。

    “映霜,厨房是不是还有些鸡血?”

    “对。”

    “去把鸡血泼在门上,地上也弄上点。”

    “是。”

    韩维桢和桓容破坏院子,开的正鲜艳的梅花被砍成两半,梅花被碾烂,假山上的石头凌乱地丢在院子中央,桌子凳子被砍烂。

    韩维桢最后看了一眼小院子,推着桓容进了屋,这时桓甲和映霜也忙完手中的事情。

    桓甲气喘吁吁焦急道,“还有一条街,敌军到处喊打喊杀,外面已经血流成河。”

    “躲到床下。”

    韩维桢的木床下是空的,只需要从床上将床板移开。

    “六娘,你跟桓郎君躲进去,我去找其它地方。”

    “对对对,这床只能躲两个人。”桓甲也跟着说。

    桓容反驳,“维桢跟映霜躲进去吧,我跟桓甲另找地方。”

    “不行。”

    映霜不由分说直接上手把桓容推到床前,桓容可能是六娘未来的夫君,如果是个没关系的人,她才不管他。

    韩维桢刚想开口,映霜着急打断她,“六娘,我躲到厨房灶台中,很安全,就是脏了些。”

    韩维桢见状不再劝说,映霜的地方比他们还安全些。

    她爬进去侧身躺下,桓容被桓甲抱进来,空间只能容纳一人平躺,两人只能侧躺。

    映霜合上床板,凌乱地铺好床铺,她跑到厨房找躲到灶台中。

    床里面昏暗而又寂静,韩维桢仿佛能听见彼此“咚咚咚”的心跳声。

    床中的空隙不大,当初主人只留了一人的空间,因而隔板很厚,外面敲打听不出里面中空,但现在他们两个只能侧着身面对面,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带来的热气让韩维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桓容尽量往外面靠,虽有婚约,他也不想唐突韩维桢,只是耳后早已是红云一片。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一片沉默,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萧炯不是你的父亲?”

    韩维桢重重喘了几口气悄声询问,不能再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萧炯是我父亲,兰陵萧氏的根基在鲁国境内,鲁国的皇帝是萧氏扶持的傀儡。”

    “所以你怀疑是你父亲里应外合?”

    “不是怀疑,是一定,而且可能你的父亲也在其中。”

    “韩尚荣?怪不得萧六郎都死了,还要把韩七娘嫁过去。”韩维桢并没有怀疑桓容的推测,她甚至都能肯定韩尚荣一定在其中扮演者角色。

    “那你当初做了什么让你父亲这么追杀你?现在愿意说了吗?”

    桓容语气云淡风轻,刚准备开口说话却不小心碰触到一片柔软冰凉的肌肤,是韩维桢的脸。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想说抱歉,却又觉得只是抱歉好像挽救不了他刚才对韩维桢的无礼。

    “你说啊。”韩维桢直接转移话题,不就亲个脸,这有什么的,没吃过猪肉,猪跑见多了,只有黑暗中微微发烫的脸颊在反驳着她的故作镇定。

    “咳咳咳,也没什么,就是转移走了萧家所有的财产,现在的萧家就是空壳子。可惜,兰陵的萧家还有钱。”

    这就是桓容之前说的那件小事?果然够小。也难怪萧炯追杀桓容,里应外合打通上下需要不少钱财,结果就让桓容全部转移走了,萧炯怕是要气死。

    “你不知道你父亲的打算?”

    “不知道,如果知道,我早就逃了,还留下来做什么?”

    “那倒也是。指不定就是因为你把萧家的财产转移走,萧炯才在今天开城门,毕竟打通关系需要很多钱财。”

    “有可能。”

    “可钱从哪里来呢?”,韩维桢喃喃自语,“是韩家?”

    怪不得韩七娘如此匆忙地出嫁,嫁妆还如此丰厚,怕是去拿着嫁妆补窟窿。

    韩尚荣真是好算计,嫁妆最不引人注目,到时候退可守,一旦萧炯失败,韩尚荣完全可以推到韩七娘身上保全自身,出嫁的女儿愿意给夫家用嫁妆,他怎么管的了。

    桓容瞬间想通了一切,“现在想来,郑国边境的战事怕是今天的一环,鲁国先在边境挑起战事,然后鲁国大军出现在郑国境内就有了理由,边境到都城只需要七日时间,韩七娘年前出嫁,还有七日时间让萧炯操作打通上下。”

    “还是说不通,沿途的城市的官员发现鲁国大军难道就不会来都城求援吗?”

    “沿途的城市怕是早就归鲁国了。韩氏的根基在郑国,若韩尚荣获取整个韩氏的支持呢,那么沿途城池暂且听命于萧炯就有了理由。”

    “都是老狐狸。”

    韩维桢承认小看韩尚荣了,她能逃出来怕是占了出其不意和惯性思维的便宜,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卧病在床多年的柔柔弱弱的人能逃跑。

    “嘘!”

    桓容动了动耳朵,他脚筋没有被挑断之前一直也在练武,耳朵比韩维桢灵敏些,“有人来了。”

    “校尉,咱们这还搜这家吗?你看这血迹这肯定不知道被哪一队捷足先登了。”

    “哼,搜,我倒要看看谁下手那么快。”

    “有人来了要搜我们这,如果怕,把手给我。”

    桓容伸出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韩维桢的手,只是她手里还有一把匕首。

    他轻笑一声,放下手,“是我多此一举了。”

    韩维桢尴尬一笑,“见笑了。”

    “乱世之中是好事,嘘,人来了。”

    “你说校尉让我们来搜什么?明明早就被别人搜过了,这什么都没有。”

    “还不是跟隔壁校尉置气,行了,搜个屁,累死了,咱坐着歇会。”

    “来,歇会。你收获怎么样?”

    “好行吧,甜水巷收获不错,嘿嘿。”

    “嘿嘿,我懂。”

    “哎,这床不错啊,我躺躺休息会。”

    “去吧,我给你看着人。”

    一个鲁国士兵走过来,脚步声混杂着铠甲碰撞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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