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桓容
等处理完两人的伤口,天色蒙蒙亮,她也就不准备继续休息。
“映霜看着他们,我出去打听消息。”
韩维桢递给映霜一把水果刀,“拿着刀,如果两个人有异动,杀了他们。”
映霜握着水果刀,身体绷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个男人,“六娘放心,映霜不会让你失望的。”
韩维桢又来到茶馆,可听了许久,说书人和周围客人都没有人提到昨晚有什么异常。
她手指敲着桌面,思索着:这不应该啊,冯安信中所说定亲的人是兰陵萧家,一个世家的郎君不见了,怎么会这么风平浪静。
“你们听说了吗?萧家六郎昨晚死了。”
“死了?那萧韩两家还结亲吗?”
“谁知道呢。哎,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萧家麒麟子萧七郎这几年也不见出来走动。”
“萧七郎?”
“你不知道吗?萧家七郎,四年前他只有十三岁,文治武功无一不精。萧家本家在兰陵,鲁国境内,他们这一支在郑国能发展的这么好据说当年有萧七郎的手笔,可惜从那之后就没再听说过萧七郎什么消息。”
“少年英才啊。”
韩维桢听着隔壁桌的客人在讨论着萧韩两家的事情,听后微微一顿,萧六郎竟然现在就死了?还有萧七郎十三岁之后就“消失”了?
萧家到底在干什么?
韩维桢见再也打听不到什么,带着满满的疑惑买了两件衣服离开回到了院子。
她来到西厢房,伤势较轻的那个人已经醒过来,正在跟映霜说着什么。
他看到韩维桢走进来,挣扎着下地抱拳,“多谢小郎君相救,我叫桓甲。”
“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我不想惹什么麻烦。”
桓甲为难地看着她,“可否先等我家郎君醒来?”
韩维桢不置可否,醒不醒的过来还是两说。
桓甲是习武之人,气血足,伤势恢复的很快,没两天就已经能下地走路,桓甲口中的郎君却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韩郎君,我家郎君能醒的过来吗?”
桓甲一脸担忧地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
韩维桢也不知道,这个年代没有现代检测仪器,她也不是中医,不会望闻问切,只能给他包扎伤口,吃点消炎药避免伤口发炎,其它的看造化。
不知道是求生意志强还是韩维桢的消炎药起了作用,又过了一日,他醒了。
“咳咳咳。”
“郎君醒了?”
桓甲高兴的手舞足蹈,抓着男人的手臂摇晃。
韩维桢喝了口茶,皱起眉头,她实在看不下去,“别摇了,人都要被你摇死了。”
好不容易救活,再给摇死了,她岂不是做无用功?
“那郎君没事吧?”桓甲触电一样放开男人的手。
“我没事,是这位娘子救了我们?”桓容眼神转向韩维桢。
桓甲一脸懵逼,“啊?可这位是韩郎君啊。”
桓容无奈地看向桓甲,真是只长武力不长脑子。
“桓容多谢韩娘子相救,无礼之处请勿见怪。”
桓容睫毛很长,生的一双桃花眼,却不显风流,他躺在床上,拱手对韩维桢表示手下的无理。
韩维桢是化了妆的,她倒是对眼前男子的敏锐有了一丝佩服,她的妆可以骗过大部分的人,却没骗过这刚刚睁开眼的男人。
她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她就想弄清楚一件事,“你脖子上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是在下母亲的遗物。”
韩维桢狐疑地看了桓容一眼,母亲的遗物?冯安信中说那是萧七郎的母亲姓桓,那他跟他母亲姓,在这个时代世家跟母亲姓?
“你本姓萧?”
“韩娘子怎么知道?”桓容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与危险。
韩维桢拿出冯安留给她的玉佩,桓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她是自己母亲给自己定下的那桩婚事?
桓容打消戒备,玉佩只有他的母亲和韩娘子的母亲知晓,所以不会有假。
那韩娘子是韩家的人?可她一个世家贵女怎么会在这儿?
当初她母亲只是给他说定下的是韩家的女儿,并不知道是韩家哪个女儿,他自从身体就没有关心过与哪个定亲,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
想来,她身上也发生了变故。
“你怎么会跟你母亲姓?”
桓容笑了笑,并不在意韩维桢问的这个问题。
“我父亲求娶我母亲之前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出生后没多久,他就一个个纳小妾,我母亲性格刚烈,不愿受辱,自请和离。我父亲自是不愿,他还想要桓家的支持。后来在我十三岁那年我母亲离奇死亡,而我也成了这副样子,从此我就跟着母亲叫桓容。”
桓容说完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他的腿和他母亲的死都有蹊跷。
韩维桢有佩服也有讶异,这个时代的男子能坚定地站在自己母亲这一边着实少见。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的腿?”
桓容平淡一笑,似是已经看淡,“腿没事,脚筋被挑断,现在是个不良于行的废人。”
桓甲心疼地看了眼桓容,着急反驳安慰,“不是,郎君不是废人,郎君智计武功原本都远胜他人,没了武力,还有计谋。怎么会是废人!”
“桓甲!”
桓甲喃喃闭上嘴。
“韩娘子见笑了,桓甲爱说笑。”
韩维桢淡淡一笑,她慢慢地跟原主记忆融合,感情也在融合,原主对自己母亲有感情,这也是她救桓容的原因,毕竟算是她母亲的故交之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需要世家子来帮助自己了解这天下形势。
“那你怎么会被追杀?”
桓容自从确定韩维桢是母亲给他定下的亲事之后,他选择说实话,韩维桢既然已经救了他,那么就不会出卖他,他自嘲道,“我父亲做的。”
“你父亲?”
“萧炯。”桓容没有多言。
韩维桢也便没有多问,“桓郎君好好休息,有事情找我。哦对了,我救了你们,作为交换,你跟我说一下天下形势吧。”
“自是可以,不管如何多谢韩娘子,以后称呼为桓容就好。”
韩维桢点点头,叫桓郎君和叫桓容对她来说并没有差别,“以后叫我名字吧,韩维桢。”
这几日她都在观察桓容的伤势,都是映霜去茶馆打探消息。
韩维桢换还是着男装,但脸上不再化妆。
她拿着纱布和云南白药走到桓容的床边,对着桓甲吩咐,“给桓容脱衣服。”
桓甲呆呆地看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