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瞌睡
哥哥跟她讲过,“上学不是让你来交朋友了,是来学习的。”这句话挺对的,但在群体活动中,一个人就显得很特殊。她想跟同桌关系好一点,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胆怯展白会嘲笑她学习能力不行。虽然这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但是在班上所有人能力都是上等的情况下,自己都觉得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了。
周一下午的政治课最要人命。
钱星总是在昏昏欲睡要倒下来后,看看后面班主任的位置,再看看展白,一只手撑着半边脸,看着课桌上的练习册,另一只手在转着笔在思考着答案。
文理分科了,都想着不用学文综。高二会考要学。
最后钱星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方向朝着展白,那边正好有一摞课本挡着人。
展白做完课外的英语补习,他政治书讲的还是那一课第一页都没翻,想去看同桌政治讲到到哪里,这是离身边最近的人,总是下意识去看旁边那人,可发现钱星睡着了。
趴在课本上睡着的女孩,课本挡着一般的视线,可能是角度的原因嘴唇有些微翘起来,露出来的半边脸也圆嘟嘟的。
展白没有去叫醒,没有在课本上写的政治笔记下课补就是了。可盯着看了好几眼,还听讲嘴巴吧唧两下的声音。
想起家里上幼稚园的小弟弟,睡觉也这样。
随便将政治往后翻了一两页,拿出英语课本预习起后面课文来,展白没拿第一是用英语不好,不管是口语还是答题上面。
快到下课的时候,政治课代表发这一课的知识点。
展白都准备着帮钱星接前桌递过来的卷子,却被人家说,“没有啦。”
他那排的正好发下来,拿过来夹在政治课本里。去看前面手里还有一小部分卷子的课代表,然后有几个同学也是困的睡着,可都也发了。
展白上前面走去,“卷子。”
课代表叫江宁心,“你不是有吗?”
“同桌没有。”
“让她自己上来拿。”
课代表的选人还是按照以前高一一班的,周海给了课代表很大的权力,高一九科都要学,谁在上课睡着发资料卷子时候就不发。
两人是在门口,离老师有点距离。
展白也没再多废话,直接从她手里面拿出来一张,“江宁心,搞什么鬼,你要是连自己以前班的同学都没发我今天不会上来找你。老师看见人家都没有说,你知道为什么吗?人家单科年级第一,你考了几分,还管的那么宽。”
江宁心嘴里也不饶人,“单科第一,那她怎么不去学文呀?拜托,这是理科班。”
展白扶了扶眼镜,“你有本事你牛逼一点,政治老子我就不学了,会考谁爱考谁考去。”说完就往下面走,再多说下去,政治老师就要问了。
位置上的钱星也是迷迷糊糊的醒来,嘴角一边还挂着口水,用校服袖子擦了擦,呆呆的看着教室,发现同桌桌上有卷子去了前面,她自己这里没有。
展白放在钱星书上面,“少发一张,帮你上去拿了,记得写名字别丢了,会考说不定就要用上了。”
钱星点点头,废话起来,“忽然间觉得很愧疚?”
“睡都睡了,愧疚个屁啊!”
“不!”钱星笑嘻嘻的看着展白,“同桌要互相努力帮助,学习上帮不住你,日常小事,还让同桌你帮我上去跑一趟。”
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事还剩努力。”
“扎心了,老哥。”
“书上之前记得让我抄抄,努力努力,别会考不过。”
钱星把书给他,“我在表白墙上看见学姐们说很容易过的。”
展白拿过书,看见上面一堆水渍,看了一眼钱星后拿出纸巾盖在上面水渍的地方。
“我弟也流口水。”
钱星一下子就想到,拍了一下自己脸蛋清醒起来,“听这话,感觉年龄差不多。”
“今年刚上幼稚园小班。上学辛苦了。”
“是我自取其辱。”钱星不恼不气自黑的说着,“挺丢人的,呜呜。”
展白听到后面赶紧拿出两张纸巾和口袋里的不二家橘子味的棒棒糖给钱星,“小孩子标配,喜欢一边哭一边吃糖。”
钱星摸摸鼻子,更丢人了。要成熟要高冷,要配得上她那恶女的长相。可还是去拿糖和纸,厚脸皮的说了一句,“哥哥,真好。”
展白被那四个字弄得心里酥酥的,哥哥的称呼带着台湾腔的嗲嗲,后面的称赞说的是普通话,可前面带着的撒娇软软的腔调,心里都化了。
“有一说一啊,展哥。”钱星这时候声明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很瞧不起我呢。”
“为什么?”
“脑子不聪明。”
“我聪明就行。”
钱星觉得这话怪怪的,“你不应该说,哪有?”
“人要有自知之明。”
“好~”钱星阴阳怪气的拉起了长音。
有时候,真的会因为一个人喜欢上学校,因为因为一个人讨厌学校。
一到周五,考了三门的理综会过来个排名,周海也是很闲,拿回去让父母看,并且签名,看看自己女儿儿子在学校这一星期都干嘛了。
周五更严重的还有,周四晚上考试的数学成绩。丧心病狂的周海,他自己不拿板子打人了,让同桌帮忙互打,美其名曰的,增加同学之间感情的粘性。
上午最后一节课上
钱星和展白站了起来。钱星两个手都伸出去,五下,总得两边都挨两下,听着响声和看着下来的板子会下意识的往后缩。
很多同学都是这样,不打写字的右手全让左手来扛。
“左手。”展白声音很轻,不明白伸出两个手的钱星,一棒子打两个,这便宜让他占的。
钱星一直低着头,看着伸出来两只手,有些不耐烦,“打不打?”最后抽回去了左手,可能是听到上一句中提到左手。
在台上看着的周海觉得以后还是自己亲自打来的快,这群小孩子们磨磨唧唧的在上演着白娘子传奇的感情情深,“哎,展白…”
周海话未说完,听到叫自己名字的展白,快速的拿着教尺打向钱星的手掌,连着两下,钱星疼得渗出了眼泪,而剩下的两下,被少年略有些暴躁的声音命令道,“换左手,截肢了我可不赔!”
这周围已经挨打的同学,心里也是一颤,这语气和声音太像数学老师了。
钱星已经反应不过来,但乖乖照做。缩回右手篡起了拳,指甲碰到掌心的肉,感受到上面火辣辣的痛楚,左手伸过去,牙齿咬紧了下唇,两下很快,手掌的疼痛慢慢由大脑慢慢的蔓延到全身。
展白去还教尺的时候,听到坐下来的钱星说了一声,“妈。
他想应该加个“的。”
走到讲台上,展白鼻梁上的眼镜有些滑落到鼻骨,他没往上扶,有些吊儿郎当,把眼睛带成了墨镜,原本是想放到讲桌上,但周海伸手去接,一不小心,教尺掉在地上,他捡来放在桌子上,与数学老师眼神交汇之间避开,然后下去。
这堂结束就直接是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