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发
a大开学，两人回学校，奚随牵着林木子的手走在梧桐道上。
“你们还在谈吗？他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软肋？”
“数学也不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我准备退学了，或者美国那边也有研究院，我可以申请……”
林木子只跟着笑，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今年秋天格外早，凉意来得急不说，桐树泛黄的叶掉在道路上堆积不少。
两人出了校门逛美食街。
一如既往是林木子喜欢的火锅店，两人点脆皖砂锅鱼。
奚随将煮好的鱼片放盘子里，为人挑完刺后夹去林木子的盘子。
林木子忽然弯着眉眼问。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长发？”
奚随回答。
“嗯，所以你要保护好。”
之后，林木子不仅没有保护，周末回云浮庒，让tony前来剪头发。
第二周开学，奚随联系不上林木子，论坛林大小姐不过玩玩，一个软饭男也配的消息炸了a大。
配图是林木子的最新造型，一头黑发，直直披散齐肩。
林木子单方面宣布分手，她知道奚随最介意的三个字，不是软饭男，是私生子。
奚随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情侣博弈三个变量。第一个：顺序，你提出跟随我的意愿，所以我跟随你的意愿。第二个：次数，第一次我跟随你，这次换你跟随我。第三个：感情深度。我爱你，我也爱自己，但我更想让你爱自己。所以这次，我做决定了，都忘了吧。”
合时热烈，分亦果决。
奚随摁灭手机。
……
星火会所，被人压枕下的手机发出振动。
奚随睡梦中睁开眼，半天没缓回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才拿手机，八点二十分，助理周延打来的例行电话。
奚随掐掉视频，转而用公共微信号发给人消息。一夜释放后嗓音极为沙哑，他清了清嗓子才出声。
处理完公事，奚随看着七零八落的杂物散落地上，稀疏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情况惨烈。
都是疯子想吃掉对方，结果最疯的那个，吃饱就跑了。
简直，太没礼貌。
奚随叹口气起身。床单上残留一根长发，发梢微黄，还有分叉。他将其捡起，指腹粘着细发缠小拇指第二节指骨，一圈又一圈。
这长度，够绕某人的脖子三圈！
穿戴整齐后，奚随望着书桌蹙起眉头。
干净台面上，两张一百元和两个钢镚，附加一张纸条，整整齐齐用漱口杯压好。
“加微信号，剩下的微信转。”
他回味旖旎，她想着付费？
奚随用手机搜索微信号，amy，头像是流氓兔。
换风格了？
好友申请发过去后，奚随回办事处。半个小时后手机有了响动，他将车停在路边。
amy直接转账。
两万块？
奚随立马回复。
“你是不是少打个零，我这服务只值两万？”
amy言简意赅。
“24小时不收，你就只值202。”
奚随确认收款，忍着笑继续在手机屏幕点击。
“多谢！”
两个字的前面出现感叹好，消息已然发不出去。
温馨提示，你和她还不是好友关系，请先加为好友才可以聊天哦！
笑容僵在脸上，奚随黑着脸开车。
马路上响起一阵聒噪的抛锚声！
彼时，坐医院等候区的林木子肉痛，一晚上损失两万！
今时不同往日，箫晓晓为了一时爽的行为并不可取。
广播呼号声叫到林木子的号码，她进了妇科三号诊室。
“常规妇科检查，另外我想筛查性病三项。”
“你有多个性伴侣吗？”
林木子望着医生真诚发问的脸，细微考虑后摇头。
“没有，就是我对那人，不太熟。”
林木子拿着检查单准备去缴费，刚出诊室门口不久忽然肩上受力，背后响起一声被刀削的女高音。
“呵，林木子，真的是你？”
林木子转身看一眼，不认识，没反应。
高嗓子挎着腕包，手里是刚出结果的b超单。
“大小姐，怎么看病还亲自出门，不是私人医生随叫随到吗？”
林木子看脸没认出人，凭这口独特的音色，才想起眼前这位是她大学同学，邱晶晶。
邱晶晶的报告显示宫内早孕。
林木子无意一瞥，邱晶晶便警惕将单子别在身后。细微动作纳入在眼中，林木子对别人的诊断报告不感兴趣。
但不妨碍邱晶晶将人打量一番，开口带些阴阳怪气。
“忘了，你早不是大小姐。怎么，普通人的生活还适应吗？”
林木子记起大学时期，邱晶晶和她没多少交际，但现在明摆着，人在针对她。平时林木子对这种满脸找茬的人不屑一顾，静静想想，还是回答两个字。
“呵呵！”
目空一切的态度更令邱晶晶不满。
“你什么意思？”
林木子继续面无表情。
“你，猜！”
邱晶晶抑制心底的怒意，开门见山。
“我，我不猜，奚随回国了，你知道吗？”
林木子不仅知道，还花高价要人一晚！怎么着，给人说了有奖励？
没有好处的事林木子不说，半天才崩出一个字。
“嗯。”
嗯，是什么意思？
邱晶晶活像见鬼的表情。
“你，你没反应吗？当初你踹了他，新一季fb财富百强榜，奚随身价超千亿，你，你不后悔吗？”
林木子本打算反问，话出口忽然觉得不能这么凡，便捂着肚子佯做一脸难堪。
“我应该后悔吗……肯定的，我肯定后悔，悲痛欲绝，肝肠寸断，所以才来挂个号看诊！”
见人难受，邱晶晶适才大舒口气，挑着眉头笑咧开嘴。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没反应，依你现在的条件，看病能负担的起吗？同学一场，不如，我借钱给你！”
赤果果的讽刺，林木子没有羞耻之心。她捣蒜式点头，极为配合回复。
刚好一项营业外支出，不介意营业外收入，打工人就是求个收支平衡。
“嗯，凭我们十几年情谊和你现在富婆的实力，却之不恭，你看着给小几万就好。”
邱晶晶拿出皮夹，给小几万，给？
不太确信。
邱氏作为一家日用吸塑企业，年销售额虽达千万，大部分利润会拿去填补她哥亏损。邱晶晶不过挂公司闲职，每个月领几万左右生活费。
林木子没有丝毫囧样，当众要钱见人迟疑还故意学人语气，拖长尾音。
“你不会心疼了吧……还是，你拿不出那么多钱？”
这么轻轻一激，邱晶晶瞬间拉开皮夹。
“谁说我拿不出，你等着！”
网上支付的时代，富婆包内现金也只有小几千。邱晶晶准备全部拿出来，反应过来不对劲。
林木子在坑她。
邱晶晶不将人戳破，从包内抽出两张一百元，又找到一张五十元的纸币，夹指缝间给人递去。
“那就给，你250吧。下次还可以找我哦！”
邱晶晶将数字咬得极重，末了留个意味深长的笑。
林木子接过现金，报之一笑。
“嗯，下次支持，分期付款！”
分期？
杀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
邱晶晶再崩不住，指着人鼻子就想破口，奈何言语贫瘠，嘴里崩出一个字，没了下文。
“我？”
林木子抬眼看人半天没说个所以然，期待的眼神明显落空。
“对于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我一般都会劝人去买本新编词典！”
林木子最后还邱晶晶一本字典钱离开。
逗鸡好玩吗？肯定啊！但正事要紧。
检查结果十日后才能查看，林木子下午回公司上班。
对于领头组长手到擒来，说一不二的业务能力，candy一脸迷妹。
“木木姐就是厉害，一出手就追加到两百万销售额的订单！”
林木子的位置在最后排，听人奉承不予置评，转而对人交待。
“电子签的合同打印出来，记得让人扫描公司公章，骑缝章也要对准！”
candy表示绝对完成任务。
话声刚落，楼上传来一阵儿‘突，突，突突突’的电钻声。
业务一组组长gary难得不出差，以为待办公室能落个清闲，调养身心。没想到被电钻吓得手一抖，往下拉的单元格错位。
“我靠，这单元格拉数值本来就手抖，这不考验我水平吗？”
parra隔空回复。
“免费的试炼，惊喜不惊喜？”
gary一脸不满。
“惊吓差不多，让虞奕问问管理处，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林木子一边回复邮件，一边发表意见。她是整组加班最多的人，对此知悉清楚。
“以前是趁着周末装修，不知怎么最近周内也在施工，可能是急于搬进来吧！”
gary上一秒问过虞奕，下一秒得到回复。
“破案了，虞奕说上面装一个月进度太慢，奚氏急要办公楼，在周内施工承诺给楼下受影响的公司按人头补偿，每人二百五十……”
gary算起人头费。
“每人二百五，我们这一层就有三家，fl人头算两百……”
parra率先反应不对劲，打断gary。
“奚氏，哪个奚氏？”
gary点出电脑自带计算器，一边输数据一边回答。
“还能哪个，就新晋资本大佬的奚氏啊！成名即巅峰，据说人老总年轻有为，一张逼死娱乐圈的帅脸……”
咳嗽声此起彼伏，先是parra带头，之后candy跟着清嗓，回味过来的众人，跟着附和。
“咳，咳，咳……”
“咳咳……”
gary望着突然咳嗽的众人，觉得周遭都是病毒袭击，略带嫌弃表情。
“我去，你们怎么了，流感病毒还要等一个季度才来吧！”
没人应答。
林木子敲键盘的手一滞，拿着玻璃杯起身。
“我去接点热水。”
gary隔空扔来一只塑料杯。
“给我来点，我要咖啡！”
林木子一手一个杯子进茶水间。
parra在二组生活群发消息。
“一组组长是黄花猛男，大家别伤害他！”
众人附和，跟着一连串ok手势。
gary电脑得出计算结果。
“哇靠，装修赶进度给人头费就十八万，果然是不差钱的公司……话说，我怎么感觉提到奚氏，你们反应不太对劲！”
parra极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没怎么，就久仰奚氏大名，我等自叹不如。”
gary将信半信。
“真的吗？”
见人从茶水间出来，parra不答话。
林木子将接好咖啡的杯子放gary桌上，随后转身。
gary抿一口评价。
“amy，这味道不甜，你没给我加糖？”
林木子站定看人一眼，表情一言难尽。
“不是，我们在这讨论奚氏，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木子想找个洞，她和gary总有一个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