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学
两个人在外面吃完饭，林木子有吃夜宵的习惯，奚随还特意多打包一份干锅兔肉。奚随拉着林木子去了花店，十一朵红玫瑰，瑰丽的颜色，浓郁宜人。
林木子觉得一小束玫瑰不能够纪念即将到来的突破性进展。
“为什么不是1314，或者520，再不济也要99……你要是怕我乱花钱，可得提前说清楚。”
奚随左右手都提着东西，也不妨碍他将拿花的胳膊搭林木子的直角肩。
“花瓣多了容易黏上，之后你就知道了。”
林木子对此颇为不解，直到她从盥洗室出来，奚随将房间布置妥当。
十一朵玫瑰花瓣被散在床垫成一个爱心。又俗又土的造型让林木子眼前一亮，小鹿噗噗乱撞。
奚随转身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红色衣物给人递去。
“受到启发，看看合不合适？”
林木子看着比箫晓晓交给她的衣服还省布料，顿时火烧云，但不妨碍嘴硬。
“我不是害羞，我是怕冷！”
奚随这次没见人戳破，抿着唇笑。
“怕冷啊，我开空调！”
奚随扔下遥控器拿上换洗衣物进洗手间。林木子一边换衣服关空调，她这么厚的脸这么烫，肯定是空调作祟。
之后，两人枕着玫瑰花辨接吻。
“重申一遍，我原生家庭比较复杂，你要有任何顾忌，现在还可以叫停。”
林木子的后背沾染酒红色花蜜，学不会服软。
“我怕你不行！”
奚随翻弄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装饰的裙摆，行动证明自己究竟行不行。
第二天，林木子看着床单留下的印记，无比感叹今天是周末。
昨晚，奚随很是轻车熟路，颇为得心应手。林木子想给个五星好评，转念一换，又觉得不符合逻辑。
林木子伸出手指戳了戳正在换衣服的奚随腰腹，六块腹肌的手感极佳，她严肃问道。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老司机？”
奚随穿好衣服下床，翻包给人递去自己的笔记本。
“惭愧，自学成才。”
林木子看着f盘里面分类汇总的每个视频简介，捂脸。
“箫晓晓说的没错，男人只分两种，一种明着骚，一种背地里骚。”
每个视频的简介约百字，但很神奇，林木子一眼就看明白。果真总结到位，又言简意赅。
奚随对此毫不避讳。
“教育的普及应该全面，你难道没有看过？”
林木子再次捂脸。
奚随蹲身亲了亲林木子手背。
“别捂了，一个人看多了伤身体，下丘脑被这些东西刺激久了容易激素分泌失衡，要想看，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奚随又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又补充。
“答应我，以后不要一个人看，两个人看可以作为学习研究。”
不苟言笑，道貌岸然，林木子觉得她可能真不很了解奚随，要不然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狗呢？
周末下午，林木子才回到宿舍，忽然想起奚随的嘱托有点不对劲，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之前的英美视频全都被清空，回收站也空空如也。
靠，这样的狗，才是真的狗！
但并不妨碍不知情的箫晓晓对狗男人一通称赞。
周五逻辑学下课，奚随在阶梯教室里飞出的视频被人传到网上，其身姿洒脱，步履飞扬，加上超脱于cg建模的脸，其效果堪比学校招生放上自由民主的大字更有意义。
评论区出现无数彩虹屁。
“这是哪里的小哥哥，我可以……”
“这脸，这肩，这腿，跪求出道！！”
……
箫晓晓对电脑伸出大拇指。
“大小姐，我觉得你以前横扫论坛的追求贴是最疯的，可现在发现，这男人疯起来，青出于蓝！”
林木子颇有一副自家孩子出息的表情。
“这算什么？今年林氏年底家宴我带他照耀四方！凭奚随的这肤色，我得多擦一盒粉。”
箫晓晓一脸感叹号。
“你来真的，你家老爷子同意？”
“总要搏一搏，万一成功呢……等以后我娶他的世纪婚礼，伴娘留给你啊！”
说不定，单车赛摩托。
箫晓晓不理解林木子这种赴汤蹈火的勇气来自哪里，但她很是钦佩。
“行吧，祝你马到成功，功成名就，就业大吉……”
管事将a大论坛的视频给林显看完后，林木子也去林显的跟前要房子。
无论她怎么卖乖，林显都表示空头支票，过期作废。
林木子不由气急。
“老头，耗我一年的时间，你究竟怎么样才给？”
“给你也行，你放假的时候搬回家住。”
林木子就盼着放假的时候和奚随两个人厮混，自是摇头。
“最多春节一周乐。”
林显不满意，低头继续看报纸，口气似有若无威胁。
“你说年底请你那小男朋友来我家住几天，到时我准备一间房，晚十朝六我实行宵禁，每个房间禁止蹿门……”
林木子认怂，才又想起徐珊教过她的撒娇口吻道，摇着林显的胳膊晃。
“奚随很期待和你老人家在一起钓鱼，他来我家何必这么麻烦，十平的大床我一个人睡怕摔下去。”
“没事，整间屋子我多给你铺一尺高的羊毛毯，摔不坏。”
林木子忍住发脾气，继续好言好语。
“爷爷，我和他是认真的。未来我们都考虑过，我大四就入职林氏，他留校读博为科研鞠躬尽瘁。那栋别墅就当你给我们的祝福礼好不好？”
林显放下手中报纸，看着人鼻子出气。
“好不好？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被人拱走，你觉得好不好？”
林木子为人纠正。
“不不不，不是我嫁他，是我娶，我拱他！”
气的林显直接川化方言出口。
“你做莫子猪？”
林木子哑言。
爷孙两大眼瞪小眼。凉风从两人中间刮过，谁也不先服软。
就在此时，林贤手上拿着几沓厚厚的文件被管事领进门。林木子先和林贤道一声“大伯”准备离开。
林显发话拦住林木子。
“不用，你就在这儿听着就好。”
林贤抢先一步提醒。
“爸，草拟发行金融产品的方案，董事会需要你的同意，于氏对此态度还有待考究……”
林木子看着林显对她如此防备姿态，虽然情有可原，但终究心底不是滋味。她提着半只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林显僵着脸，口吻严肃。
“我同不同意，还得你接着说下去！”
见林贤放下手中文件，林显对林木子使眼色，指了指茶几上白玉瓶装着的茶叶。
“现成的碧螺春，木子，给你大伯泡杯茶。”
一整套流程，林木子从洗茶着手，林贤端坐一人沙发位，开始阐述林氏和于氏谈判的进展。
十五分钟说完，正好林木子将茶杯奉他面前。
“大伯，还有点烫，你小心点。”
林显对林贤表述的一段话先不予置评，转而端着茶杯抿口温茶，笑着问林木子。
“房地产商开发的金融产品，你会买吗？”
林木子思考五秒后回答。
“基金还好，股票就玩心理，买涨不买跌……”
林显插话，迫不及待教训人。
“这是忽悠外行人的话，理财公司想找接盘侠而已。”
林木子抬眼笑笑，赞同道。
“大伯说的不错，美市的每一次崩盘，市场割的就是最后一拨人。我作为最终消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被割，但能确定的是，发行公司一定赚钱。”
发行公司的收益不仅来自理财的利润，就算产品负利润，属于受托人的保管费也会在委托人赎回本金的时候收取。
林贤想不通明明一本万利的事，董事会还需林显拍板才肯立案。
下一秒，林木子娓娓道来。
“几十年林老虎名声赫赫，可是我最佩服的人！俗话说周瑜打黄盖，两者相愿的事。但如果我是被打的不说，还打得半死不活，管和我什么关系，我之后肯定不待见。”
“哈哈哈……”
林显笑的眼尾深重才望向林显。
“明白了吧？快钱谁不想赚，关键是别因小失大，不是你擅长的领域，就先别惦记。”
林显对林贤递过来的文件置之不理。
“这份提案还不如一个没进社会的大学生！”
林贤低着头，脸色带些羞愧维维说是。
林显接着吩咐。
“除夕晚宴舞会，以前总是林尧成和他那些长得奇怪的女伴站中间，今年木子好不容易带男伴，让他把位置让开。”
林贤恭敬应答完后，收拾东西离开。韫笑的样子和林木子点头作别，三角形状的丹凤眼深藏寒光，意味不明。
只剩爷孙两人，林木子给自己倒一杯茶，似有所感。
“爷爷，其实我对这东西不感兴趣。”
林显白人一眼，轻嗤口气。
“呵，一个开场而已，我给的你就拿，管那么多干什么？”
林木子才又扬高声音。
“行啊，那房子……”
提及别墅，两人依旧谁都没说服谁。
林木子找奚随少不得抱怨此事。
除夕前几天的a大美食街，街道办的人给两旁梧桐树挂不少彩灯和小灯笼。但经营火锅店的商贩有不少外地人，在a大放寒假后就贴出暂停营业的告示。
两人最爱吃的鱼火锅店也不例外关门闭客。
林木子准备在学校外找家苍蝇馆了事，奚随还是把人带去超市买份牛肉锅底，选些林木子爱吃的菜。两人回房后他亲自下厨，林木子饿的厉害，打开一袋威化饼干就往嘴里塞，人靠玻璃门对洗菜切菜的奚随喋喋不休。
“人越老越顽固，房子不给我，还想让我带你出卖色相！”
她说的起劲，饼干屑像雪飘落不少，唇边黏上一圈白。
奚随切好西红柿藕片等蔬菜，一盘一盘端去餐桌。
“没事，我陪你，不额外收钱！”
林木子接去盘子正想转身。奚随却弯腰往人唇上亲一口，林木子的饼干屑就少一大半。
“这饼干太甜，少吃点，等下鱼片煮好你没肚子！”
林木子立马包装袋收好饼干，不吃了。
“那不行，我的肚子得留给奚厨神！”
热心的摊主刀法精湛，将脆皖的骨肉分离干净。没让林木子看着奚随给自己挑刺，她少许多乐趣。
但不妨碍奚随往人碗里夹满鱼排。
“因为申请直博，导师建议我往sci再投几篇论文，前后空出来的三天时间，我都留给你。”
林木子啃着鱼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唉，那要跳的三拍轻乐，需要和我一起找老师练吗？”
奚随见人豪放吃相，压着唇角摇头。
“不用。”
见人拒绝，林木子其实有些担心，林氏每年家宴说是私交，但上下游供应商，整条链上的客户都会被邀请，涵盖各界名流。而对于这场晚会报告，主人翁出现一处失误，少不得媒体制造话题。
但事实证明，奚随的表现出乎林木子意料不说，其熟练度完全令她震惊。以至于她陷入一种感慨，她从未问过的奚随的家境，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的这个事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