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含蓄
萧晓晓作为纵横四海八荒多年的海女，面对林木子再次情感求助，亦犯了愁。
“告诉我，四百块能为男朋友承包什么惊天大喜？”
“四百块能承包5a级景区一日游……门票两张。”
林木子双手托着下巴。
“大家都是成年人，加点颜色才刺激……”
萧晓晓举着蒸汽仪敷脸。
“相信我，当你丧失第一次的使用权后，成年人的刺激大打折扣。”
“呵呵，你敢相信我还能在手臂上点出守宫砂。”
萧晓晓下巴成o型。
“啊？”
本就不正确的三观尽毁。
“所以你俩……那么多次……的机会……在一起干什么？”
林木子破罐子破摔。
“那可多了，扑克麻将狼人杀，兴血来潮还去组个足球赛！”
萧晓晓将椅子搭去林木子身边，凑人耳朵边。
“不是，连蹭都没有吗？”
“什么……意思？”
徐珊在某招聘网站浏览实习信息，时不时听见林木子和萧晓晓的交谈声，陡然暂停鼠标，竖起耳朵。
“姗姗！”
“哎！”
“麻烦戴下耳机，我和木子谈点少儿不宜的东西！”
徐珊虽然也好奇，但贫民窟的女孩，还是得先解决温饱问题。
“好吧！”
徐珊拿出耳机正想插进笔记本接口，林木子抢先一步递去自己的耳机。
“等等，用我这个降噪深度42db的。”
林木子和萧晓晓开始交头接耳，林木子简单描述两次经历后，萧晓晓直呼不科学。
“都这样了，还能急刹，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林木子对人嫌弃的态度不满。
“只是轻度情感洁癖，你这表情干什么……这是对未来伴侣负责任的行为好吗？”
萧晓晓不以为然。
“想想社会诸多大龄单身青年，人人都这样吃斋八戒，还怎么压榨自己劳动价值……绝对不利于社会稳定，这能算好？”
林木子转守为攻。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象换那么多，也不怕得病！”
萧晓晓极为坦诚。
“别把我的乐趣看成低俗，先不说我眼光高，最后一关我都给他们来个性病三项筛查，梅毒，艾滋，hpv，一个也不放过！”
萧晓晓的语气充满自豪，以至于让带动人情绪。
林木子跟着感慨。
“奇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
萧晓晓拉回话题。
“依我之见，还是强扭的瓜才行，解渴才是硬道理！”
林木子给人一个白眼。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别把我和奚随带入你脑补的情景！”
萧晓晓一脸问号。
“是谁说，自己当初舔的是好看的皮囊？”
林木子的脸有点疼，两相权衡对萧晓晓的提议妥协再次提醒。
“比上次的方式委婉些，含蓄，含蓄懂吗？”
萧晓晓成竹在胸，拍着贫瘠的胸脯。
“懂，包在我身上！”
事实证明，萧晓晓的含蓄只有第一个字。
奚随生日那天，林木子换上萧晓晓备好的衣物。一套露脐粉色水手服，头顶猫耳朵，后面还有一根奇怪的长尾巴。
尽管林木子不愿穿全套，但还是硬着头皮听萧晓晓摆布。
就有点茫然。
“这是你说的含蓄？”
萧晓晓依旧信誓旦旦，反手掏出能塞进一立方东西的纸箱。
“含蓄，绝对含蓄！四百块我物尽其用，这个装中央空调的箱子，还是我从回收垃圾的大叔手里讨回来的。”
不仅含蓄，还特有商业头脑！
林木子一言难尽，事已至此，姑且再信萧晓晓一回。
两人进入房间，林木子蹲进纸箱忽又站起，心内隐隐不安。
“我还是觉得不靠谱，按国产偶像剧的套路来看，一般这种关键时刻，女主都会被人打断！”
萧晓晓将人强硬塞回箱里。
“不，相信我，凭你的样子做不了女主，是那种和男主至死方休，活到大结局的女二。”
林木子狐疑。
“你这是在夸我？”
萧晓晓将纸箱盖好，准备系彩带。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成年人的乐趣，相信自己与众不同，万里挑一，你就是重大惊喜。”
萧晓晓关好房门，再以林木子名义给奚随发消息。离开的时候，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她满怀信心，她六亲不认，她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惊喜，成功被林木子立下flag。
纸箱密闭，林木子靠侧方的两个圆孔换气，又闷又燥。她在里面没有时间观念，一分一秒都像度日如年。
待的时间越长，林木子后悔越重。为什么轻信萧晓晓？为什么要对奚随即将见这个样子的她产生期待？
林木子不知懊恼多少时辰，昏昏欲睡，直到有动静传来。
奚静在儿子生日的这天回国，人不去接机不说，应付两句就挂电话的行为令她颇为不满。
奚静一个人打车到奚随给的地址。
进屋好大一礼盒？？送自己的？？
箱顶的彩带松开，嘭一声，五彩的亮片四散，林木子从纸箱内站起，双手维持抛举动作，她来不及看人，一嗓子吼得差点咬到舌头。
“surprise，奚随，我……”
话还没说完，对上一个精致女人的目光打量。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奚静保持镇定才不至于被吓出声。破盒而出的女子，穿着打扮极为诡异，奚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奚随赶回来的时候，林木子拘谨坐床沿，房间另一边是他母亲。
奚随拿出给人正常的衣服后，将人牵去洗手间关好门。
林木子换回卫衣长裤，脸上薄红还未消退。奚随已然给两人介绍。
“妈，这是林木子，我女朋友。”
林木子尴尬干笑，道完你好就再也不想见。
“嗯，阿姨好……阿姨再见！”
事后，林木子在萧晓晓的讥笑声中艰难度日，只能尽量躲人。
人不就山，山自去就林。
临近寒假最后一讲运筹学，林木子进教室就发现熟悉的人。
奚随拿本涵盖分析的教材坐阶梯书桌位，旁边位置用放置其它书籍，明显给人留位置。
萧晓晓识趣给人提醒，拔腿想离开，林木子僵着步子，扯住萧晓晓衣袖。
“别，我和你坐！”
“行吧！”
奚随来的早，坐在第三排，离讲师近不至于被口水淹没的最佳位置。萧晓晓和林木子掐点进门，位置自然靠后。
林木子看着熟悉的后脑勺，如坐针毡。尽管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但并不妨碍林木子托着下巴，思考另一个问题。
论下课铃声响后跑后门的最短路径。
距下课还有十分钟，林木子收好平板手机电子设备；前五分钟，收好演算文具笔记本；前30秒，将教材塞入书包。
铃声一动，讲师准时说完下课，林木子给萧晓晓说声‘拜’，一溜烟儿蹿出去。
绝对领域的脚底抹油。
紧接一声躁动响起。
“靠……要不要这么刺激！”
“哇……好帅！”
下课过道站满人，奚随眼见人跑没影，他单手撑着桌面，直接跃过几排桌椅，飞几步后落地去追林木子。
林木子出教室后门还没松口气，后脖感受一股作用力，就被人捏着后脖颈。
奚随将人转一圈，随后将人脸抵在墙面。
言语自带三分讥笑反问。
“还跑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林木子还是懂得，她搪塞人。
“没跑，只是试试冬季最新款休闲鞋，好不好走路而已！”
奚随自是不信，凉手伸入后领。
“喔，是吗？”
冬日的a城寒风凛冽，突袭的凉意让林木子一个激灵，她想躲开，奈何奚随强制不让她偏移，只好告饶。
“我错了，我错了……”
奚随才将人放开，将林木子又转正面，他胳膊圈人肩膀，姿势暧昧和人并行。
外人看是恩爱的样子，奈何说出口的话太损。
“不是给我过生日吗？一句生日快乐都还没说。”
“现在嫌丢脸了？提前给个红包不就解决吗？”
林木子低着头由奚随主导走路，从小到大，她还没被别人这样埋汰过！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奈何奚随作势没完。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
林木子再次告饶。
“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之后我肯定好好做人，再不学盘丝洞的妖精想吃唐僧肉了。”
奚随停下脚步。
“你穿成那样出现在我妈面前，我的清白早毁了。”
林木子将头埋得更低。
“我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又没真那啥……实在不行，我去给阿姨解释……”
奚随发出一声轻笑。
“呵，我妈能信你说的话？”
林木子抬头。
“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奚随弯腰将唇靠近人，笑的带些坏。
“周末没课，那能麻烦今晚补个礼物吗？”
林木子一愣，半天没有回过神。
奚随继续追问。
“怎么，不打算给？”
给，林木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