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号
星火会所晚上七点开局，林木子微信给王总知会两句后，准点赴约。
奚随在不同局，两人不一定遇见。林木子在心内计算，两万套茶具销售额折合人民币一百万，二个点提成是人民币二万。
为钱程计，没理由不去。
candy将需要给王总确认的产前样放parra桌上让其把控质量。林木子去找parra取。
见林木子走近，parra从上往下将人打量，审视的目光隐隐不安，朝人递去彩盒包装的子母壶同时发问。
“你开车去吗？”
林木子接过产品，再一次打开彩盒确认。大片金红加描金边的贵气设计，外观完美，无黑点，凸槽，色釉不均等情况，一级品。
林木子笑着回答。
“去酒局开车，你在这行多少年？”
parra对其招了招手，手机点开微信王总的朋友圈推给人看。
“来自已婚男士的善意提醒，他这朋友圈的内容过于低俗。”
王总，姓王名总，本地地产土著开发商。人如其名，圈内人无一不尊称一句王总。一只手戴六只金戒，财大气粗的土大款诠释淋漓尽致。朋友圈皆和桃色沾边，图片大多做马赛克处理。
对parra的提醒，林木子不予置否的语气让人放宽心。
“放心，没有倚天剑，不登光明顶。”
食色，性也，是粗鄙，也是弱点。林木子想利用这点，要不然她换衣服是为了什么，还特意选支看起来更令人舒服的口红。
parra不再劝，只笑着打趣。
“对这称呼，你还上瘾。”
大多数人比较忌讳外号，形象又扎心。
parra不喜欢他fl公司的妻管严称号。他不过是下班准时回家，加班提前报备，酒局准点离场，注重和异性距离……如果有人深夜约他，他总笑着婉拒说还要伺候家里的大领导。
这叫妻管严？这是每个已婚男人的标配。
林木子对她喜提的‘灭绝师太’就不介怀。一派之长，手持倚天，武功高强，虽性情刚烈，但大是大非。
林木子笑着和parra打趣两句离开公司。
她到会所的时候，已有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在场，无一不对王总点头哈腰，恭维至极。之后又来两个地中海，凑齐一桌。
六人换去包房。
“产品好看，但不及林小姐一半。”
“这东西是死的，林小姐可是活的，依我看，林小姐长的像一个明星。”
林木子本在为拿样品开场找话题，有人慷慨抛橄榄枝，她便顺着往上爬。
林木子唇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各位抬爱，三分是妈生，七分由天定，剩下的九十分，都是化妆品的功劳。”
一个地中海男人举杯，笑时露出一口镶满黄金的牙齿。
“真的吗？要不我们当场卸看看。”
林木子陪着喝一杯，将带来的样品打开放王总面前。
“卸了都是两眼一鼻的模样，细微差别就怕看不准，不信王总您看看，对这套还满不满意？”
王总胡桃肿的两眼往茶具上面瞧几眼，推过去。
“林小姐的东西肯定满意。”
林木子再敬杯酒。
“我干了，您随意。”
短短半小时林木子干完一瓶白兰地，要是她再不进入正题，得亏。
在几人玩味中，林木子仰头灌下去，眼皮也不眨将杯子倒扣桌面，给王总递去签字笔。
在旁观望的几人给出一片喝彩，王总签下样品，顺带给人签下追加订单。
“林小姐的服务意识超前绝后，令人佩服。”
几个地中海又轮流劝，林木子喝下不少，心内隐隐不安，自我衡量最多再半瓶，得撤。
像陶瓷这种工艺品，批量生产多人工操作，一些工艺存有不可避免的误差，走货的标准难易很大取决是否与客户有良好关系。
林木子又陪大半小时，再次喝酒皆有斟酌。她不再来者不拒，服务好王总一个，今晚收获颇丰。
几人再次换去另一间包厢，不是吃饭的雅间，占据一半地面的四条长沙发，红黄闪烁的灯光，目的性很强。
林木子拢着双腿规矩坐一边，打趣说。
“王总，这地方符合男人气场。”
不太符合她。
王总看着人猥琐一笑，一句话将人戳穿。
“开玩笑，林小姐着急走吗？这儿不仅符合大部分人的世俗愿望，还满足特殊癖好。”
步入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陪酒流程时，林木子拒绝王总的暗示要人。
每人一个，但王总没有，转而自倒两杯酒，对林木子赔罪。
“是我大意了，林小姐这气质的确和这些个庸俗之人不同，对不起，对不起。”
王总话对男人说，手指着坐人腿上的女人。
林木子压着心底的反感，继续弯出好看的弧度，佯作不在意的神色恭维。
“王总，您言重了，你看这时候也不早了……”
可王总不打算放人，露骨的话将人打断。
“还早着呢，林小姐，几年空窗期？”
林木子将手伸进皮包，一边应付人，一边摸着手机准备来个两分钟后的振动。
“王总说笑，我和工作一直处于热恋期。”
两分钟后，王总继续发问。
“林小姐是成年人，生理需求也会有吧？”
“让你见笑，这么晚还陪客户的，都是带发修行！”
林木子笑着回答完，挎包内正好手机振动。她掐灭振动的动作幅度巨大，手机摁灭后，将包往肩上一挎，作势要离开。
“王总，您看，您们这儿有专业的人服务，我先出去回个电话。”
王总眼神示意镶金牙的地中海，为人倒一杯酒后，不准备强留。
“行啊，这最后一杯喝了再走。”
林木子见人松口，也不好推辞，接过酒杯就仰头。
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多谢王总。”
林木子道完谢转身，朝向门口走去，只几步的距离双腿肌肉发软。她想扶墙，王总从侧方出现，揽着人腰抱人，一脸笑意。
“林小姐喝醉了，我送你出去。”
如果还意识不到发生什么，她就真的是傻。
林木子摸包想打电话，王总却抢先一步，给人关机不说，还顺手接过她的包。
“林小姐，你手机快没电了，我帮你调下模式。”
她看清人打开房门，挂一道弯走进电梯，按下顶层数字。
林木子全身软得像水，靠人支撑才不至于倒下去，她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话都说不出，求助不了别人。林木子心知肚明，电梯门一旦关上，凶多吉少。
绝望的是，门正在合拢。
林木子心内从观世音到西方阿门，甚至连神明大人都呼喊一遍，无济于事。
活生生的阴沟翻船案例。
感受腰腹游走的温度，林木子想哭。
“林小姐这腰，好细。”
被人如此掐腰，林木子心底一阵恶心。
死定了，心灰意冷，
便是此刻，电梯两门相距半寸，忽从外面伸进四指。
门并未关上。
突如的圣光从西装革履的男人背后升起，奚随单手撑门不让电梯走。
“哟，王总，缘分呐！”
不着调的语气，暗含三分戏谑。
熟悉的声音唤醒涣散的意志，林木子还未来的及抬眼，下一秒，被人强硬摁在怀中。
王总感受怀中人的不安分，迅速将人脸挡住后，加快语速。
“奚总，你上还是下？我夫人喝高了我得尽快送回去。”
动作行云流水，话语一气呵成。
林木子声音闷在喉头，发不出半丝。意识这是仅有的求助机会，她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奚随眸光深邃，尽管看人身材那么相似，但实在看不清人脸，掩藏心底的无奈，遂放弃。
“喔，那我等下一趟。”
林木子意识微弱，只听一声哐当，电梯门最终关上。
她丢字少那么一瞥，可去tn的吧！
王总极为顺利将人带至顶楼，轻车熟路掏房卡打开门，嘴里念念有词。
“林小姐，要你一个月多少钱。二十万够吗？两百万一年怎么样？”
林木子被扔床上，高跟鞋滑在地板，突如其来的力量砸乳胶垫一处深凹。她咬着后槽牙恨声，只吐出一个字。
“报……”
“报警没用，三步倒知道吗？这药药检也检查不出，警察白跑一趟不说，万一你又上热搜可不好。”
王总一边松领带，一边解袖扣，看着倒床上的肉伸手往人身上一拍，颇为贴心解释。
“毕竟我刚签你两百万的单。林氏出身，过气名媛，这气质就是不一样。”
林木子怒红双眼，反胃感加剧。她想骂人，使出极大力气都只艰难憋字。
“王……八……”
“骂吧，等我洗完澡出来，还得你主动。”
王总的话刚说完，林木子便知道大事不妙。
她发起热，腹部隐隐燃一团火。
王总将自己收拾干净，右手戴着六只金戒却未取下，要进淋浴间前俯下身，露出上下牙龈给人一个极为恶心的笑。
“也让我看看，新一届王老五奚总睡过的尤物是什么滋味。”
林木子想推，指腹触及人肌肤，不可控制软成抚摸。
“这么快按耐不住，急什么……死不了人。”
林木子想死。
可死也要力气，她没有这个东西。
眼尾滑落冰凉的东西，林木子认命闭上眼睛。
王总极为满意。
林木子是砧板的肉，虽然他做事前习惯先洗，但不介意先享用些。轻颤的睫根根分明，粉嫩的唇，染上伊甸园的蜜。
他想染指，双眼流露贪婪。
发黑的厚唇将有所触及……门被悄然打开。
来人快步上前，提着王总后脖像拎狗般将其摔在地面。
“滚！”
一声怒喝，王总看清奚随眼中盛怒，烈火焚焚。
被摔在地的他极为狼狈，背部传来剧痛，但一秒也不敢再待下去。
“好好，我滚，我滚！”
凭地产土著二代身份，惹不起现在的奚氏，王总连滚带爬捡起裤子和外套，瘸着腿一边穿衣服，一边单腿跳着离开。
不是预料之中的发展。
林木子蓦然睁眼，熟悉的五官映入眼帘，她似受惊般抬手，抓着什么东西，艰难对人崩出一个字。
幻想过无数重逢场景，命运却给了这样的偶遇。
奚随听清林木子口中的话，入鬓长眉微皱。
她依旧扯他的领带，黑底暗红点缀的真丝布帛上指腹轻颤，双颊泛红，眼角蕴藏泪光。
明明楚楚可怜，却不妨碍林木子开口。
“滚！”
她让他滚！
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