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来YE的目的
地面那滩水蔓延的有点广，陆可凡拖了好一会，才只完成一半。
叶渐深一直站着没走，陆可凡眼角的余光瞥到他铮亮的鞋面，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何聪乘电梯返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家老板还站在被水漫延的通道里，印象中叶渐深不会亲自监督一个保洁员拖地啊。
“叶总？”
“人送走了吗？”叶渐深抬眼问他。
“刚送到楼下，就遇到等在门口的甄先生，就把甄小姐接走了。”何聪如实相告。
叶渐深点点头。
陆可凡继续一下一下拖着水，对这两人的对话仿若未闻。
“你叫汪宜，是吧？”叶渐深终于对她开口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肯定和“刑满释放证”有关。
“那是以前的名字，现在改名了，叫陆可凡。”陆可凡停下手中的拖把，站直身子，从容地看着他，除了担心被解雇，其他并未感到害怕。
“请来一趟我办公室。”叶渐深扫了她一眼，发出指令后，转身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陆可凡放下拖把，在惴惴又疑惑的心情中跟着他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门上面赫然写着“总裁办公室”，才明白此人居然是ye的老板。
何聪诧异地看着叶渐深领陆可凡进了他办公室，觉得很是反常。
公司出现一个有前科的员工，确实不算小事，但也不至于老板亲自过问啊，按正常流程，不是应该叫后勤部主管落落姐来处理吗？
何聪看看面前还没拖净的水，生怕一会有人滑倒，便朝着叶渐深离去的方向喊了一句：“叶总，要不，等她把水拖干净了，我再让她过去找您？”
谁知叶渐深对他丢下一句让他目瞪口呆的话：“剩下的水，你来拖。”然后径自进了办公室，关了门。
何聪眼睛瞪圆，手指不可思议地指向自己：“我来拖？”
我好歹是ye总裁办的高级秘书啊！
何聪面对那一滩水，苦恼不已，他从小长在国外，家里的活都是佣人干，自己也没干过啊。
但老板发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为什么来ye做保洁？”叶渐深盯着陆可凡那张似曾相识的脸，问。
陆可凡极力控制着不安，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来ye做保洁？你们这个岗位要招人，我正好需要一份工作，各取所需，这很令人费解吗？”
不可否认，她的回答没有任何毛病。可见这姑娘逻辑清晰，思维缜密。明知道你问的是什么，却能迅速捕捉到你问题中的漏洞，做出无懈可击的反应。
而对于提问者而言，虽然问题得到了无可挑剔的回答，但却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对于这种头脑灵活的人，只有把问题问得足够具体才能了解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保洁员这样的工作通常都是一些没什么经验的大龄女性会来做，而像你这种有很多选择的年轻、形象好、又聪明的女孩子，来做这种纯体力工作，不符合常理。请问陆小姐，能解释下动机吗？”
陆可凡心想，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叶总，你作为这么大一家公司的老板，肯定也了解过如今的求职环境有多恶劣吧，各种歧视多的很。”
陆可凡大大咧咧地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像性别歧视啊，年龄歧视啊，都还不算什么，毕竟这儿歧视，换个地方，总能遇到不歧视你的，但你刚也看到我的刑满释放证了，我坐过牢，有前科，虽然出狱后改了名，但如今有背调，要想不被人知道很难啊。可我既然回到社会，总要活吧，所以，什么工作不嫌弃我，我就只好干什么了。”
陆可凡说的入情入理，叶渐深听完，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但想到刚才在她接电话时听到的那些话，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陆可凡：“你真的没有目的？”
“怎么可能没目的？”陆可凡大方承认。
叶渐深意外，她承认得还挺快。
“目的就是，赚钱混口饭吃呗，我想这是大多数人出来工作的目的吧。”陆可凡说得虽有道理，可惜听的人压根不信。
“是吗？只是这么简单？”叶渐深看她的眼神有了些逼视的意味：“我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
方文静在电话里说的话确实有点不好解释，但也没必要解释。
“你缺钱，想搞钱，这是你来ye的真正动机吧？”叶渐深一字一句地问。
陆可凡讨厌被咄咄逼人，但依然保持坦然：“想搞钱有错吗？你不想搞钱啊？那你把集团拓展到世界各地干嘛？”
叶渐深被噎了一下。
停顿几秒，叶渐深转换了话题：“说吧，你犯了什么事进去的？”
“没啥大事，就是杀人放火而已。”陆可凡语言轻佻，眼里看不出丝毫位卑者面对位尊者时的那种恭敬畏惧。
过去的经历让她无惧任何人。
叶渐深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这个穿着保洁员制服的女人不仅不怕他，似乎，还没怎么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有些吃惊。
“你到底因什么事进去的？”本来他还不怎么想知道，被她这么一吊胃口，他还真好奇起来了。
“无可奉告。”自己都不想面对的伤口，又怎么会撕开来给别人看。
这话在叶渐深听来，就是一种无礼，他冷扫了一眼这个显然没把自己这个ye最有地位的人放眼里的ye地位最卑微的人，轻描淡写地下了一道指令：“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陆可凡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但没想到这么快：“不会吧，你们跨国公司也这么俗的吗？不给我们刑满释放人员一点点机会的吗？”
“你不是要搞钱吗？做我的女人，你要什么有什么。”叶渐深用非常霸道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