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渡河遇熟人（一）
“小少爷放心，这钱便是老龟送到青牛山的，您不必为我担心。至于会不会被别人看到，这一点您尽管放心，断然不会如此，你且上来，我解释给你听！”
韩一凡闻言，背着青囊便跳上老龟背部。
福伯载着韩一凡，回到水势浩荡的河心，一边划水，一边解释:“据说在太古时期，有大帝砍倒通天神树，绝地天通，从此凡人便有知、见、信三障，使凡人不见我等神诡，而我等神诡也不能随意伤害凡人。”
“知见信三障是什么意思？”
“此乃保护凡人的三个屏障。知，便是知晓存在；见，就是亲身经历；信，便是相信存在。当凡人不知神诡，不见神诡，不信神诡的时候，甲级以下的神诡便也无法伤害他！少数知而不见，见而不信的人，也能抵御一般的神诡伤害。故此，非修行之人见小少爷立于老龟我的背上，便会以为少爷立在船上。故而老龟让小少爷不必担心。”
“听你这么说，那婴儿岂不是甲级之下无敌？”
“也不尽然。”
“怎么说？”
“一部分婴儿天生灵觉高，就如同小少爷这般，一生下来便可见不可见；另一部分婴儿在母体之中时，便与父母灵觉相通，故而受到父母影响，也可见不可见之物；最后一部分，其父母不知，其也不知，这样的婴儿自然也就能无视甲级以下神诡。不过此乃极少数，若非与世隔绝之地，恐怕千百年都遇不到一个。”
“这样啊。嗯，刚才您说晚上不安全又是什么意思？”
“现在正处于纪元之末，天下动荡。又因为这些年杀戮极多，诡修层出，每每到了夜晚，山野间便有幽魂、诡物游荡，十分凶险。故此小少爷若是在外赶路，定然要赶在太阳落山以前入城，即使滞留城外，也要寻到村庄、庙宇留宿，免得引来诡物，陷入危险之中。以小少爷目前的修为，在一般的地方夜间停留倒也无妨，但若是进入大凶之地，恐怕也不好脱身。”
“什么是大凶之地？”
“多是以往人烟阜盛，但是因战乱、饥荒、瘟疫等败落之处；亦或者是古战场，万人坑这种不祥之地。”
韩一凡了然。
见福伯学识挺渊博的，韩一凡便和他攀谈起来。有些东西福伯会非常仔细地跟他讲解，比如为何要提防人类；为何尽量不要杀生；修行为什么要平心静气；为何要恪守戒律；以及为何要坚持本心等等；讲得特别详细，而且还不时举例说明，可以说十分尽心。
韩一凡问，福伯答，二人聊得挺开心。
如此大概过了四个时辰，二人便抵达渭水。
由于渭水不属于泾河水域，福伯不便前进；再加上此地距离长安也不远，福伯便和韩一凡告别，分别时又提醒他不要忘了去东海市看望他爸妈，又提醒他后年三月三，务必返回泾阳进入《虚境·梦斩龙王》。
“此虚境关系到小少爷的血脉，老爷、少爷、小姐都很重视，小少爷万万不可忘记！”
“好的！我不会忘的！我会提前回去等着！”
福伯闻言点头，随即隐没水中！
韩一凡下山的时候，大概是上午六点，如今过了八个小时，却已经是下午两点。考虑到此处距离长安还有些距离，他便只能就近寻一个渡口，以便早早过河。
渭水的水面颇为宽阔，足有九里，比泾水的水面要宽上五成。如此宽的河面自然不好架桥，但因为韩一凡所在是泾水渭水交接之处，往来人多，因此渡口不少。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韩一凡所在的地方，就近只有一个摆渡的。远处河面上虽然也能看到往来的船只，但是距离他还有些路要走。
过河的费用不高，但也不低，船老大要价足有两分银元。
自1840年之后，朝廷便与世界接轨，改革了币制。目前大庆国内，金锭、银锭为贮存货币，银元铜板为流通货币。面值最高的流通货币为一元银元（可兑换白银一两），随后是五角、两角、一角银元，五分、两分、一分银元以及五文、一文的铜元。
翻看了乾坤袋和青囊，里面金银不少，但是最少也是十两的现银。
“总不能拿十两的银子去交两分银元的船费吧？”
韩一凡心里正嘀咕着，一抬头，忽见北边有五人赶着五十来只羊过正朝渡口走来。
那五人手拿竹稍长鞭，穿着棉衣、棉裤，身上又套着羊皮大袄，脑袋上还顶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身上残留着块块暗红色血迹，以至于隔着老远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韩一凡抬头看了看天，虽然还是正月，但天上的日头却有些烈，大到能把人晒出油来。
察觉这五人似乎有些不对劲，韩一凡在心中喊道：“系统，查询前面五个人的属性！”
“叮，前面五人未进入超凡，普通人属性本系统不予显示！”
“我草！”韩一凡骂道：“太强了不行，太弱了也不行，真没见过你这么垃圾的系统！”
系统：(⊙o⊙)…
这五人虽然没有进入超凡，但是他们的身上却有强大神通者的气息留存，这一点，韩一凡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咩……咩……咩……”
观察间，五人虽然未到，但是五十来只羊却都到了，因前方无路可走，便乱糟糟地堵在渡口并不停地咩咩叫着。
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船老大的注意，他心中虽然高兴生意来了，但脸上的表情却仍旧严肃，当即立在渡口堵住羊群去路，并朝着五人扬了扬手中的白铜竹杆长烟枪，操着一口老黄牙，呼喊道:“欸，前面的人，我这里不装牲口，你们往别处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五人没有听，依旧走来。
船老大挥动烟枪，想要把羊赶走，但他到底不是赶羊的，自然是赶不动。
赶了一会，羊没赶走，五人却是走了过来。
为首一人上前抱了一拳，道:“船家，我们大老远从北边过来，这一路上风风雨雨的，兄弟们都被折腾得不行，急着进城，您多担待。放心，这渡河的船费绝不少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