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泾河老龟
“好在天下道门是一家，不管是蜀山派的《虚境·蜀山传》，还是青羊宫的《虚境·老子出关》，或者是龙虎山的《虚境·天师除妖》等等，都会允许我太清嫡传青牛派的弟子进入。不过，即便能进入也要谨慎小心，大部分虚境都对实力有要求，没有足够的修为前，还是尽可能不要涉足为好。就好比我们青牛派的《虚境·水火炼魔》，真神（真仙）以下修为进入，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希望。”
韩一凡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但是心里却琢磨着该找个时间去看看这虚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
“师叔在外游历，务必小心诡修，提防异修。”
诡修、异修之类的，韩一凡倒是清楚得很，是以清玄子一说，他便慎重地点头道：“我会小心！”
清玄子放心，笑道：“那就祝师叔一切顺利！”
韩一凡笑着与清玄子道了别，随后便背起青囊，转身朝山下走去。
青牛派真正的驻地并不在现世，而是在现世关中泾阳青牛山上空的一处小世界内。
是以当韩一凡跨出门派山脚下的那扇大门——便从天上直直坠落下来！
尽管他及时施展出了腾云之术，但由于提着青囊，腾云施展出来也无用，所以韩一凡摔下来的时候，摔得特别结实。
一路下坠，一连砸断了好几棵树杈，身上的道袍都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显得十分狼狈。
缓了好一会，韩一凡方才艰难地从草丛里爬出来，随后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多少先恢复一下伤势。
趁着沧海月明珠修复伤口的功夫，韩一凡拿出了清玄子给的一卷特殊法器：《天朝虚境一卷通览》。
这个法器是一卷图册，属于复制品的复制品，原品在太微子那里。法器最初由太微子炼制，里面记录了他曾经进去过的各种虚境，并标记了虚境开启的时间、地点、所属门派势力以及虚境内的事件、传承、能攻略的美女等等。尤其是不少虚境还有太微子的个人心得体会兼美人画像，惟妙惟肖，纤毫毕现，可谓十分香艳。
这个法器复制给清玄子后，清玄子也增添了不少新的内容，尤其是天材地宝的位置以及获得方式等等。这种标注的差异，其实显现了两者修行的不同。太微子当年修行的时候，因为长得丑，感情受挫颇多，韩一凡没见过面的便宜师傅便给了他“情火”和“恨水”作为内丹的火种和水种，这就导致他后来的修行，离不开男女情爱，所以对勾搭女子或者逛窑子很有心得体会。而清玄子不同，他生来是有大气运的，修炼的又是外丹，对采集天材地宝也就特别上心，故而对此多有标注。
韩一凡仔细查看了一下《天朝虚境一卷通览》，发现按照太微子的记载，本年正月十五上元节的时候，会在京城白云观开启《虚境·阴阳法王》。此虚境归属全真龙门派所有，面向天下道门弟子开放。更为难能可贵的是，《虚境·阴阳法王》里的修士、诡怪修为境界不高，乙级以下修为，只要不作，一般都不会死。再考虑到整个虚境存在的时间只有一个月（现世约四个时辰），就算试错了，韩一凡自觉也能承受得起，当下便决定前去试试。
打定主意，韩一凡当即起身背着青囊，一瘸一拐地下了青牛山。
青牛山下，是泾河河谷。此方世界，泾河河面足有六里宽，是以泾河的河谷也颇为广阔。
由于背着青囊不好施法，韩一凡也只好沿着泾河河谷往长安去；准备从长安坐火车去太原，再从太原坐火车去京城，到白云观试试《虚境·阴阳法王》。
之所以如此打算，乃是因为韩一凡并不知道，此时从长安到太原的火车尚未打通——甚至于说，整个秦省境内，连条像样的铁路也没有！
沿着河谷还没走二里地，韩一凡便看到前方泾河水面忽然一阵翻滚，未久便从水底浮现出一只直径足有十来米、背甲峥嵘如山石的老龟。
一见到老龟，韩一凡便呼喊系统：“系统，给我查看对方属性！”
“叮，由于对方实力远超于宿主，查询失败。”
“草！”韩一凡当即骂了一句：“垃圾系统！”
系统：(⊙o⊙)…
那老龟一出现，见韩一凡在快速地远离河边，便急忙对着韩一凡喊道:“小少爷，还请留步！”
韩一凡见老龟喊自己，颇感有些年头没有听到这称呼，虽然不知道老龟来历，但也没有继续开溜。
“你是谁？喊我有事么？”
老龟游过来，开口道:“小少爷，我是福伯，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福伯？”韩一凡稍微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福伯矮胖、整天笑眯眯的影像！
把这个影像和这个老龟比起来，韩一凡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福伯？你怎么在这？怎么没和我爸妈去东海市？”
“东海市有少爷在，自然用不到我去保护小姐。再加上老爷闭关修行，泾河的大小事务还需要我来处理，所以便留在这了。”
韩一凡疑惑道：“姥爷闭关了么？外婆呢？回洞庭了么？”
“夫人回洞庭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小少爷一直在山上，所以不知道。”
韩一凡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爸妈突然去了东海县，感情是没人管了，可以到处去玩。”
福伯笑着点点头，问道：“小少爷是不是要去长安？”
韩一凡点头:“不错。”
“小少爷脚程颇慢，这世道晚上也不太平，不宜在外留宿。小少爷不如站到我的背上，由老龟送你一程。”
见韩一凡神色有些犹豫，老龟便加了一把劲:“别看老龟我在岸上爬得慢，在水里可不慢，比轮船还要快三分。”
韩一凡提了提手中的青囊，有些为难道:“这青囊里的钱不少，对你会不会有影响？而且我站在你的背上，会不会显得招摇？要是被人看到，岂不是要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