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东厢房早就收拾好，师杜衡吃过午饭就去睡，直接睡过了晚饭。
快十点的时候，睡衣外面套着长款羽绒服睡眼惺忪进了客厅。客厅里热，他把羽绒服脱下来隔空扔在师南星头上，歪进沙发里。
师南星扒拉下衣服，瞪他：“跟被妖精吸干了精气似的，回魂吧。”
师杜衡手臂横在眼前挡了一下客厅的灯光，踢她一脚：“还有没有饭？”
“想得真美。”
师杜衡摸起手机就打电话，不知道打给谁，说了几句撂下电话，说：“去穿件衣服，出去吃宵夜。”
师南星拒绝，“我不去，大晚上冷呵呵的，谁知道你去的地方健不健康。”
“哎你这，不带人身攻击啊。”师杜衡扬着眉头，俯身来拽她：“走吧，哥哥请你，就当你给我接风洗尘了。”
最后出门的时候，师南星满脸不情愿，师杜衡睡了一下午倒是精神很好。
“让我自己换了衣服，你自己怎么不好好穿。”
坐到车上，师南星还在吐槽。刚才被她怼了一顿，师杜衡好歹把睡裤换了，但上衣还是睡衣。
虽说羽绒服拉链一拉，啥都看不出来，但一到吃饭的地方，外套一脱，师南星觉得和他吃饭丢人。
没成想吃饭的地方不仅不热，反而过于凉快了。
师南星一脸无语看着大刀阔斧坐在烧烤摊前的师杜衡，被看得人心态超好请她坐，“傻站着干什么，快坐啊，我特意打电话问了，这家最好吃。”
“”
师南星冷笑，早知道她也穿睡衣，又舒服，吃饭还不用拘谨。
师杜衡拿着菜单哗啦啦点了一桌子，自己吃的香，师南星手揣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看着他大快朵颐。
“你不吃你玩手机啊。”师杜衡说。
师南星咬牙切齿：“这么冷，你玩一个我看看。”
“哪里冷了，我摸你的手。”师杜衡抽一张纸擦了擦手，伸过来试她的手温，完了尴尬的笑一下，“那你还是揣着吧，我吃快点。”
师杜衡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明星脸长相，一张招桃花的脸，五官精致贵气，打扮的更潮流一些，吃得快了也没有不雅。
吃完已经十一点多，师杜衡在师南星怨念的目光里，排队去买了杯奶茶，拍拍她的脑袋，讨好的说：“最贵的，别这么看着我了，回家，回家啊。”
师南星把吸管用力怼进去，叹气，“你这样怎么能找到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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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杜衡每次回沥城，都是与师南星和外婆一起住，师远桉和师川柏都自己住公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过年夜饭，整个正月师南星就跟着师杜衡满城乱跑。
二公子好不容易回一趟沥城，狐朋狗友天天招呼他出去玩。
师杜衡这两年有点收心，以前常去的那些场子，现如今不大再愿意沾，但又抹不开面子，因此每次都带上师南星，嚷嚷着带了自家妹妹，小孩子见不得离经叛道的场面。
对于自己长期性挡箭牌的身份，师南星也没跟师杜衡客气过，拳头巴掌没少招呼他。因为她一直跟在师杜衡身边，别人约他去的场地简直不能再正经。
师杜衡定了过完元宵节走，前一天被朋友喊出去打台球，见她没事就把人提着一块带走了。
师南星跟他玩了一阵子，对他的几个朋友也都熟了点，想着他们在她面前都比着正经，也没拒绝，跟着他一道出了门。
那些人最开始看她跟着，怕她无聊，第二回都不约而同带了女伴，都是跟在他们身边被养着的。师南星不至于对那些女人有恶意，但着实和她们也聊不到一块去，自己坐在沙发上看他们打台球。
最开始师杜衡还耐心教她，后面她菜的惨不忍睹，师杜衡就去另外一桌赌球去了。
她找了个教练过来教，学了半小时就撂挑子不干了，等着去吃午饭。
吃过饭顺着扶梯下来的时候，师南星不经意抬头，竟看到对面考究的西餐厅里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两个人，程渭时她认识，但他对面穿连衣裙的女人她不认识。
几乎是立刻敲响了警钟，她给袁沐希发消息问：你小舅舅今天在家不？
很快得到回复：出门去了，刚才太爷爷说漏了，说给小舅舅安排了相亲。咋了，你今天要来家里？
师南星看到消息一愣，回道：不去了。
程渭时他们好像刚开始吃，服务员还在上菜，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此无法判断程渭时对这场相亲是否喜闻乐见。
不过她也知道，他的修养一定会让他坐着吃完这顿饭。
隔着玻璃窗，里头的人已经在擦手，不经意转头，正对着她的方向。
不确定程渭时有没有看到她，但他动作顿住的那一瞬间，师南星立刻转过身子站到了下行的扶梯上。
师杜衡疑惑，抬手弹了下她脑门，“犯傻了？刚才站着不动跟定住了似的，现在又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感叹你招人喜欢呢。”
没头没尾一句话，师杜衡歪靠在扶手上，撩了眼皮懒洋洋地看她，“怎么说？”
“刚才在台球室，那个穿花裙子的女人找我要你联系方式，看上你了。”师南星啧一声，“你能不能站好，走到哪都这幅懒散样子。”
“麻烦。”师杜衡眼里闪过厌烦，只说了这两个字。
师南星本来就是找话题，而且对师杜衡的朋友们和那些女人的瓜葛牵扯不感兴趣，也就没再跟着话头往下问。
但回去的车上明显心情不好，师杜衡以为她还在介意那个女人，无奈的笑：“我都没反应，你倒是替我生气了？”
师南星白他一眼，“你心真大，她可是你朋友养着的，瞧上你是怎么的，想换人？你也不嫌膈应。”
“火气这么大？我也不给她换啊。”
“穿个花裙子，花枝招展的，看着就烦。”
师杜衡侧目，“还给裙子搞连坐呢？你这就不大气了。”
师南星给他一巴掌，自己闷头不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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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立场去过问程渭时的私事，只能自己心里憋着不舒服，睡了个午觉醒来，手机上倒有程渭时发过来的消息，简单问一下今天是不是出去玩了。
她回了个“嗯”字。
可能碰巧手机就在手边，程渭时很快回过来：去楼上那家台球馆？
她照旧回了一个字。放在以前，她肯定顺着话头说下去，一来一往半小时就过去，但今天她就是想纵着心情任性一回，心里竟然期盼着程渭时能发现自己的这点别扭。
但发现了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心里更烦，扔下手机推门出去找师杜衡去了。
她那两个字摆在那里就是不想说话的意思，程渭时现在长辈当的顺手，没有再主动发过来。
再聊天就是几天后了，程渭时问她行李多不多，要不要送她去学校。
师南星回复：已经在学校了。
程渭时不是迟钝的人，一回不确定，两回下来就笃定师南星在和他较劲。他隐约觉出点因由，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未免自作多情，小姑娘不至于一直停在他这里。
没有再去深究其中原因，只是觉得挺新鲜，师南星这回的毅力比上回他说破那件事还要强。
上回讲话是句句带刺，这回好了，不说话了。
他轻笑一声，拿了手机往楼下走，到了楼下也不招人待见。程老爷子因为他上回相亲态度不积极，见他下来，给他个凉飕飕的眼神。
秦舒涵抱了笔记本在茶几上查资料，也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程渭时心里发笑，得，这家里待不住了，一个电话把梁绪喊出来吃饭。
电话接通，梁绪说了句，“怎么这阵子不来学校了，我以为前几天开学你要送小南星来学校呢。”
程渭时没搭腔，梁绪抱怨一句他架子大，接着说，“去哪吃？老地方？”
程渭时撂了电话，在老爷子眼不见心不烦的目光里施施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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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天气渐渐回暖。
系里的课程排的和上学期差不多满，但因为刚开学，就轻松许多。师南星在学校住到周六，提前和外婆打过招呼，因为周六这天市中心有一场漫展，她和舍友们约好了一起去。
就不打算回家，免得两边折腾。
临出门袁沐希还抱怨了一阵，她提前准备好的小裙子穿不了了。
昨天天气预报显示只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会下雨，没想到押宝没押中，早起就开始下雨，冷的袁沐希嘟嘟囔囔穿了长裤。
天气原因，本来定的骑共享电车过去没能视线，几个人最终打了车。
到了地方，雨还没停，师南星下了车急忙撑伞，袁沐希下来的时候脚底打滑，在她身上撞了一下。
师南星趔趄一下，肩膀撞上一个女人。女人穿高跟鞋，好像挺着急的样子，说了句没关系就撑着伞急急忙忙走了。
袁沐希站稳了赶紧问她：“你没事吧，还好没撞倒你，吓我一跳。”
师南星没回复她，反倒是盯着刚才那个不小心被她们波及到的女人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
师南星抿了抿唇，“没什么，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那个女人真的好像那天坐在程渭时对面，穿碎花长裙的人。
“哦，可能来看展的吧。”袁沐希说，“今天这个商圈有四五个展呢，有个画廊里有现代艺术展，就在旁边这栋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