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受伤
郑成威还想辩解两句，但陈建同已拂袖离去。
他皱着眉在官员中扫视两遍，找到了昔日交情还算不错的武将。
郑成威叫住他询问仔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出去了一趟，朝中到底传了我什么流言？”
那人拍了拍郑成威的肩，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昭勇将军年轻气盛我懂的！”
郑成威用胳膊顶开那人的手，严肃询问：“到底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宠妾灭妻呗。”那人说，“之前卫国公府办了个看莲花的宴，令夫人在宴上被人给刁难了，好像后来发现是你家小妾故意设计想让她难堪。”
“话说你家小妾也的确厉害，居然让这后宅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她哪是不给令夫人脸面，分明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啧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内宅似乎比战场还凶险。昭勇将军管得了几万兵马，不会连这点子事儿都搞不定吧？”
那人摇着头，说起话来嘴角带着揶揄的笑。
郑成威暗自咬牙，腮帮子紧绷着，一声不吭阔步离去。
“哎，这话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置什么气呀！”
郑成威不管他，步伐飞快。
又是安淼淼！
他不在上京时她到底惹出了多少事！
台阶之上，一道人影面对着郑成威离去的背影。
“自食其果，该。”
“二殿下才刚回京，竟也对郑少将军的风流韵事感兴趣？”顾问行走到其身边。
“自个儿听听便罢了，还要特地派人在百官之间传扬开去，生怕哪位大人不晓得这桩笑话。”
萧君屹身着华贵锦袍，腰间束着金玉腰带，一派矜贵傲然之气。
他负手而立，遥遥看着郑成威的影子，语气森冷。
“当初就该把那妾室解决的，否则她也不必挨郑成威的巴掌。”
“杀人诛心，殿下明知道郑少夫人的打算，何必懊悔。”顾问行轻声道，“殿下若是不快，打断郑少将军的一只手解解气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嗯。”萧君屹沉闷地回应。
“这事儿我即刻就差人去办。”顾问行微微躬身，“皇上叫小的过来传话，请二殿下去乾清宫一趟。”
萧君屹收回目光。
乾清宫内。
换下黄色蟒袍的皇帝正盘腿坐在棋盘前。
“父皇。”萧君屹行礼。
“会下棋吗？”皇帝头也不抬地问。
“会，只是棋艺不精，恐怕不足以与父皇博弈。”
萧君屹这话说得巧妙，似有两层意思。
皇帝看向他。
见惯了诡谲的朝堂，那眸子好像能看透人心。
光是视线落在身上就叫人喘不过气，带着无形的威压。
可萧君屹却神态自若。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赞赏。
“只是像寻常父子那样下个棋聊聊天，并非动真格的，过来坐吧。”
萧君屹这才过去，整理好衣袍端坐在皇帝对面。
一言一行无可挑剔，没有点半不合礼数的。
“你在东塞这些年，可曾怨过父皇？”
“说实话，儿时初到东塞时是有过的，不过后来便明白了父皇的无可奈何。”
两人交替落子。
萧君屹言语间唯有坦然和释怀。
“一来，太子占嫡占长，怎可作为质子前往东塞。二来，儿臣既为皇子，享受皇族荣耀，担起此责便是理所应当。”
“无可奈何啊。”皇帝捏着黑子叹了口气。
方才的架势消了大半。
“这些年朕时常梦到你母妃，她怨朕把你送去东塞，就算是梦里也不让朕靠近。”皇帝似乎想起什么，“你大抵已经不记得你母妃的模样了吧，来，朕带你看看画像。”
皇帝放下棋子，起身带他到一处悬挂的画像前。
画师技艺精湛，将人画的栩栩如生。
萧君屹眸光黯然。
“儿臣记忆中，母妃的样子确实早已模糊。”
容妃死在皇帝盛宠时，这对萧君屹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两人在画像前怀缅了一会，皇帝又指着另一面墙上的画问他，“你看这画怎么样？”
从下棋到品鉴名画。
萧君屹深知皇帝是在暗中考教他，担心他在东塞被养成废物。
好在这月余废寝忘食地恶补之下，虽不说精通，但各行都略通皮毛。
加上有顾问行和他干爹作内应，能提前透露些方向给他。
萧君屹的表现最终让皇帝甚是欣慰。
从乾清殿出来时，有个小太监刚好急匆匆地进去，似乎有事禀报。
萧君屹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顾问行底下的人动作还真快。
郑成威身上带血地被抬回将军府。
府里上下立刻忙成一团。
郑成威月余未归，昨夜宿在赵暖霜房里，可赵暖霜毕竟怀着身孕，安淼淼又自顾不暇。
所以将他安置在哪儿养伤也成了头等大事。
丫鬟跑来请示。
陈虞一边匆匆往外走，一边说：“就先置在赵姨娘那儿。”
“是。”丫鬟赶紧跑走了，急着回去禀报。
“念夏，你去问问送将军回来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
陈虞到浮翠阁时，丫鬟们正往来忙碌。
一会抱出郑成威带血的衣袍，一会端出盆染红的水。
里头不仅有府医，还有外头请来专治骨伤的大夫。
兵荒马乱的。
陈虞进去瞧了一眼。
郑成威面色痛苦，里衣被撕开，露出皮开肉绽的右臂。
两名大夫正小心处理伤口。
“将军伤势如何？”她找了个在旁候着的大夫询问。
大夫一脸凝重，“回少夫人，将军的右臂伤及骨头，两位大夫正全力医治。可将来会不会影响将军握剑……尚不好说。”
“请务必好生医治，若今后恢复地好，将军府必有重谢。”
陈虞简单嘱咐了大夫几句，并不敢多耽误他们救人。
从屋里出来，她看到赵暖霜正挺着肚子在廊下等待。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上京城内，将军怎么好端端地会受此重伤？”
“我叫念夏去打听了，估摸着很快就会有消息。”
正说着，念夏就出现在园门前，穿过丫鬟们来到她们跟前。
“少夫人，打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