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牵出另一桩案子
李灵珊只顾着哆嗦，她脸色发白，看来被吓得不轻。
孟县令吩咐旁边的人给李灵珊端了把椅子，让她先缓缓。
李灵珊坐定，孟县令问道：“另外一人你可认识？”
李灵珊惊魂未定，茫然地点点头。
旁边周捕快帮忙回答：“刚才请她一同辨认了，是李家村的李齐与李望。”
死者身份一经确定，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剥茧抽丝。
听见旁边的官爷说出自己爹爹的名字，彤彤瞬间明白了什么，开始哇哇大哭。
此时孟县令却不觉得吵闹，他亲自下来，走到彤彤面前蹲下来将她扶起。
“彤彤，你别哭，你还有爱你的奶奶，还有弟弟和妹妹。”
孟县令极力想哄好她，“爹爹没走呢，他只是变成星星了，在天上看着你。”
说到这，彤彤停止了哭泣，开始抽抽，“真的吗？我想他了，是不是就可以看看天上的星星。”
“真的真的。”孟县令见她情绪缓和，才刚失去父亲，有些不忍，本想让人将她带下去。
但这案子又重要，只得继续问，“刚才你灵珊姐姐说的，你告诉她有两个你爹爹做工地方的人去找过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爹在哪里做工。”
彤彤擦了擦眼泪，转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了一会。
“想起来了，好像在说什么王员外家。”
王员外？这三个字一下就惊到了孟县令，这苏城王员外只有一家，那就是自己女婿王如海。
可近几日来，并未听他说家里有失踪人员啊！
“彤彤，你仔细想想，记错没有？”
彤彤摇摇头，“没有，就是王员外。”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他们是骑马来的，一个年纪大的，一下马就一直吐。还有一个年轻的，他长得壮壮的、黑黑的，然后……然后再没有了。”
骑马？吐？
那不就是马太快，路上颠簸，年纪大的受不住，导致呕吐吗？
这苏城能有如此快的马的，除了自己女婿还有谁？
他为何隐瞒不报？想到这，孟县令气愤不已，恨不能马上将他抓了来问个清楚。
他强装镇定站起身来，门外一捕快小跑进来，在周捕快身边耳语了几句。
周捕快抱拳道：“大人，赖三已抓获，正在门前。”
正好，今日将这些事一起问个清楚，为何能弄到我官家印鉴！
“带上来！”
孟县令大喊一声，转身拂袖上到台上桌案前。
“威——武——”
赖三一来，便看见五爷和姚飞也跪在堂前，一头雾水，才刚从外地回来便被抓了来，自己不是没找他们借到钱吗？
“大人，草民赖三，敢问、敢问草民是犯了何事啊？”
赖三边问内心边打鼓。
“我问你，你那厂子最好的檀香都送往何处去了？”
是自己与北蛮的生意暴露了吗？
赖三声音明显抖了起来，“我……我……”
本就带着些怒气，又看见他结结巴巴回答，此刻的孟县令将惊堂木拍得格外响，“从实招来！”
这一下惊得赖三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台上台下几人一下都提起了精神，孟县令更是意外，人是他杀的？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吗？
赖三跪在台下，“大人，我那订货单上的印鉴，不是仿造的，是王如海，帮我弄的。”
说完抬眼偷偷去看孟县令脸色，毕竟王如海是他女婿这事全程皆知。
不是杀人案，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一个案子的审理，竟然牵出另一个案子。
众人哗然。
孟县令脸都气绿了，王如海这小子平日里装得那么好，竟在私底下干这些掉脑袋的勾当。
他用力用手掌拍了桌子，“来人啊！把王如海抓来！”
几名官兵得令而出。
孟县令继续问赖三：“回答刚才的问题，你那上好檀香都送往何处了？”
赖三老实回答：“北蛮。只有北蛮爱熏檀香，尤其是他们的贵族，每年需要大量上好檀香。
檀香由檀香树根部及主干碎材提取，上好的檀香还会加入柏树粉和榆树粉，但北蛮地寒冷，不适合植物生长，因此每年会大量从我们这进口。”
孟县令让周捕快拿来停尸间那小二头巾，递给赖三辨认。
赖三看见头巾上的血迹，害怕得有些发抖，自己这生意怎么还染上血腥了？不就是挣点快钱嘛！
但他不敢问，只得照做。
他放在鼻下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静静体味，不出三秒便识别出来。
“确实是北蛮喜用的上好檀香——老山檀，而且是王室贵族所用。”
“可会辨错？”
赖三自信满满，“不会，我赖三从事香料生意二十余年，这鼻子早已比狗都灵。”
哪有拿自己和狗比的？！身边几人忍俊不禁。
赖三赶忙又磕了个头，“青天大老爷，我一定老实交代，言无不尽，求您从轻发落！”
此时，杀人案真相已逐渐浮出水面，就是北蛮人，还是王室贵族。
但我历朝与北蛮素来无交集，如今他们在我朝犯案，意欲何为，是要故意挑起双方矛盾吗？
听闻北蛮二字，台下一直默不作声的采苹陡然一惊。
难道那晚都是冲自己来的？为何死的是黑衣人？两波人恰好碰见了？
她使劲想这那晚端醒酒汤人的样子……
正在此时，官兵很快就将王如海押来，说是押，不如说是请。
谁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毕竟他是县令的唯一女婿，是苏城最有钱的商人。
本来趾高气昂的王如海一看见台上的岳父，也是像老鼠见了猫。
恭恭敬敬跪在堂前，“大人！”
孟县令此刻正被气得半死，他惊堂木一拍，“王如海！你可知罪？！”
看见岳父如此大火，身边还跪着赖三他们，王如海这个猴精猴精的人，也瞬间明白了现场情形。
“草民知罪。”
没成想他竟然认罪这么快，门前百姓也开始议论纷纷。
王如海不卑不亢，言语平和道：“大人，请听草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