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祸不单行
白婉丽在富太圈的拍卖会上接到了曲瑶的电话，她正在跟人举牌竞价，接起电话的时候极其不耐烦，“有什么事？”
曲瑶压抑着情绪，语调冰冷，“我要小莞一直待在我身边，如果做不到，我现在就跟沈纪庭提出离婚。”
“你是疯了吗？曲瑶，你现在离婚对谁都没有好处，送到你眼前的荣华富贵你都不要，你脑子有病吧？”白婉丽在竞拍场上很是失态，让周围的人都看她好几眼。
曲瑶将小莞挽起来的衣服都放好，自己独自走出肯德基，捏着电话的手泛白，“你也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领养的家庭家暴，你能坐的住吗？”
白婉丽在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一会儿，很是复杂开口，“曲瑶，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被抱给他们了，你跟她已经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小莞的父亲是有这个恶习，但不是经常，只是偶尔”
曲瑶听得摇摇欲坠，“偶尔？可她还那么小，她还那么小”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我要带她走。”
“你能别作吗？我能让小莞的父母同意见你已经花了很多钱了，而且你能确定这个孩子心甘情愿跟你走，你就跟她见了几面，她跟那个家庭可是相处了五年，我要是你，我不做这样的蠢事！”
白婉丽嘴里蹦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将曲瑶胸口捅得稀烂。
曲瑶转头看向玻璃窗里还在天真无邪地吃着鸡腿的小莞，只觉得自己小腹上那道剖腹产的伤疤灼痛得厉害，她连带她走的资格都没有
她只是叫她“阿姨”，她并不是她认可的妈妈。
白婉丽当然是怕曲瑶做出不理智的决定，这意味着她精打细算的这一切可能都会倾覆，她松口了，“曲瑶，你不和沈纪庭离婚，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小莞身上有新伤。”
“你怎么保证？”
从白婉丽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话，曲瑶都不相信，在这里血缘关系就像是一个笑话。
“我给小莞的妈妈和小莞另外租房子，离小莞的父亲远点，那个男的手里只要有钱基本不会回家”
曲瑶眼前浮现出了刚刚小莞身上出现的累累伤痕，从开始的疼痛变得愤怒，“如果你没有办法保证，如果我再看到小莞的身上有新的伤口，我一定会立刻马上带她离开！也会立刻马上跟沈纪庭离婚！”
白婉丽情绪又激动起来，“曲瑶！你少威胁我，我告诉你，这个孩子你带不走”
还没有等到白婉丽在电话那头把话说完，曲瑶就挂掉了电话，而在她的脚边，小莞已经从肯德基里出来了，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阿姨你你怎么哭了”
曲瑶赶紧手忙脚乱将脸上的泪水擦抹干净，她蹲下身将小莞软小的身体拥进怀里，感觉到一种踏实感，她轻声道：“小莞身上疼吗？要不要阿姨陪你去医院？”
小莞的小脸贴在她的耳际，摇头，“妈妈带我去过了医生叔叔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那如果你疼的话，一定要告诉阿姨”
曲瑶又将怀里的小莞又拥紧了些，害怕这松手好像又要经历她苦苦熬过来，缩在蜗角里不窥天日，杳无音讯，以为天人两隔的五年
白婉丽的电话又打了很多电话进来，曲瑶都没有接，她牵着小莞走到了商场附近的公园里，看着她摇摇晃晃地蹦跳上路边的石坎，调皮走着“一”字步。
小孩子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又活泼天真得一路都在“咯咯咯”地笑着。
曲瑶在商场的卫生间里给小莞换上了那条精致的公主裙，小莞看起来很爱惜，蹦跳玩乐的时候都时不时去整理裙摆的褶皱。
一天的时光一晃而过，很快白婉丽安排的保镖就将小莞带上了黑色的大奔车，还在坐在车后座还意犹未尽地冲着车窗外的曲瑶挥手告别。
小莞的奶音里带着几分不舍，“阿姨下次还会跟小莞一起玩吗？”
曲瑶比不谙世事的孩子更加不舍，她随着启动的越野车还小跑了几步，肯定地点头，“会，还会在一起玩。”
直到看到那辆大奔车的车屁股在转角处消失不见，曲瑶才拨通了萧山的电话，让他来接她回沈氏庄园。
萧山来的很快，他跟在沈纪庭身边很多年了，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炉火纯青，从曲瑶默不作声地坐上车后座，就能察觉出她怏怏的神情。
“夫人，还有两三天，沈总就能回来了。”
萧山以为这样的话就能安抚曲瑶“独守空房”的抑郁心情。
可曲瑶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她低头给何屿澈发了短信，问他有没有靠谱的律师。
她没有办法置身之外和坐以待毙，曲瑶只要一想到刚刚看到小莞撩起衣服，小女孩软白的身体上那些伤疤，心脏的位置像被挖空了一般。
何屿澈隔天回复的她，问她是有什么事要找律师解决吗？
曲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正好今天也轮到她上课，所以她直奔画室。
但今天到画室的时候，跟往日不太一样。
曲瑶远远便见到画室的门口被十几个人围堵着，场面一度很混乱，曲瑶隔得远看得并不真切。
她稍微走近了一些变看到何屿澈还有许莉都在奋力地堵着门，她直觉有些不妙，于是想要掏出手机给何屿澈打个电话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曲瑶拨通手机一抬头，就看到隔着画室的透明玻璃门里何屿澈已经看到她了，他不停地冲她比划大叫着，但是人声太过嘈杂，曲瑶根本听不清楚。
那十几个围堵在画室门口的人其中一两个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曲瑶。
不知道是谁在喊了一句，“那个抄袭司画家的罪魁祸首在那里！”
人群突然炸开，就那一刻，十几个人齐齐朝曲瑶涌过来
她这才听清楚何屿澈一直冲她比划的口型，“曲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