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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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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我舍不得你。”

    谢凌月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才相聚了不到二十日,便要分离,这一离别又不知道何时相见。

    说是等师父寿辰,三人相聚,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很难做到的。在未知的事情上,他们很难保证。

    “我去收拾行李细软,师妹若是想我,以后来北昭玩玩,我做东。”

    姜羡鱼交代了一番,拍着凌月的肩膀,让她不要为离别而伤心。

    去了慕荷院的内室,姜羡鱼去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这是自己带来的衣裳。三白院里的那些是祈鹤让人准备的,她不想拿走,全当做是给人留个念想。

    拿着细软,她出了卧房,看着院外的桂树静静沉思。

    紫烟正在她的身后,垂着头,忽觉很是悲伤。

    她能看出王妃将要离开了,这段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她们都能感受到王妃对她们的关心。王妃从来没有把她们当下人相待,与她们站在对等的位置上,教她们女子也须自强的大道理。

    姜羡鱼回头,看着紫烟,淡然道:“这段时日多谢你和红烛姑娘的关照了,特来道别。你秉性纯良,机警敏锐,在王府当暗卫固然是好的,也可以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年轻不怕犯错。”

    又顿了顿,她接着道:“人之为学,心中思想,口内谈论,尽有百千义理,不如身上行一理之为实也。万事还须付诸行动,这道理你肯定明白。”

    跟紫烟相处久了,姜羡鱼能看得明白,这紫烟姑娘是个想法很多的人,但是会囿于现实困境。

    她这话算是提点一番,至于能做到何种地步,就看这姑娘自己的悟性。

    “王妃,王妃走了还会回来吗?”

    紫烟屏气凝神,尽管不舍,可是她也知道今日留不住王妃。

    连王爷都未曾发话,她们又如何留得住王妃这般志向高远的人。

    “兴许会的,若我下次来东临,你能干成一番事业,我自来见你。”姜羡鱼看着眼前的机灵的姑娘,又想起了另一个喜着的红衣,她又道:“红烛心思缜密,志向远大,你跟她说声我希望她练功习武累了,就停下来歇会,世间美景万万千,最难得此心安处。”

    姜羡鱼对人心颇有几分研究,红烛挺孤苦的,若是有人懂她念她,那自是极好的。

    离开了慕荷院,姜羡鱼又看了一眼天上的弯月。

    银月如钩,天幕如河。

    穿过夜色中的王府,看着花园中的杂花异草,姜羡鱼穿过了拱门,一路见了许多人,有眼熟的暗卫,还有厨房的林嬷嬷。

    几番道别,花了大半个时辰,最终来到了熟悉的三白院。

    温词在外面正等着她。

    “他现在如何?”

    临走前,姜羡鱼还是来打探了一句,抵不过心中的挂念。

    “消耗过度,已经歇下了。”

    “那便好。”

    “你不进去看看?”

    温词总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过于悲戚了,好像分别就会再也不见了一般,又好似屋内的人行将就木已至末路。

    “不用。”姜羡鱼摇头,深切道:“你我当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自会相见。我要走了,温词神医,好生钻研医术,望你杏林春满。”

    姜羡鱼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出了三白院。

    温词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这北昭公主是个妙人,无情却有情。

    与他告辞,与府上暗卫告辞,与所有人告辞,唯独不与祈鹤告辞。

    出了王府,姜羡鱼在街上转了转,在一条路口犹豫了一番。左转便可以去言太师府上,想了想,未作停留,姜羡鱼选择直走前往北昭使臣驿馆。

    已经是宵禁时刻,街道上静悄悄的,偶尔还有打更人的声音。

    此时的驿馆灯火通明,都已经收拾好,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城。

    姜羡站在一旁,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这让他怀疑那位已经不来了。亦或者是那人睡过了头,忘了出城之事。或者还有一个可能,那大魔头已经出了城。

    “沉住气,莫急躁。”

    姜宛白在一旁叮嘱了句,袖袍下的手有些颤抖着,自己看着长大的人,性子他很了解。可是近日发生的事情,他又觉得她变了好多。

    无疑,变得更加稳重了。

    这便能证明他所做的事情还是有好处的,这也是他乐于看到的。

    “我怎么可能沉不住气?”

    姜肆嘴硬回了一句,在原地来回打转。

    他想回北昭了,东临局势复杂,皇族阴谋太多,弯弯绕绕不适合他。还有他一直在这里待着,姜侯爷就会催促他向天下间两个知名的君子去学些治国之道。

    拿云握雾,抚绥万方。

    这种事情得交给有本事的人,姜肆自诩能力不够,尽管渴慕皇权地位,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是,四皇子最稳重了。让你去找景王和摄政王请教一番,你忘得一干二净。”

    姜宛白训着面前的人,不顾及他的面子。

    夜色郁浓中,一道清亮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来了,启程。”

    映入众人眼帘中的,便是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四只马蹄是白色的,种类是少见的乌云踏雪。坐在骏马上的,是一个身着烟青色衣裳的女子,长发简单挽起,容颜皎皎,眉目凌厉,眉宇间有几分英气。

    还有几分久经沙场的杀伐气。

    姜肆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姜羡鱼,生了敬畏之心,他来时是乘着马车的,而此时他纵身上了马。

    “启程。”

    姜宛白抬手示意,自己踩着踏梯上了马车,马车里还有一个捆绑起来的年轻人,嘴上塞着白布,正昏睡着。他瞥了一眼,自己端坐着,这是羡鱼那孩子捉来的人。

    据说是江湖上某知名山庄的人。

    瞧着有些疲软,通身没有江湖气息。

    一路在街上畅通无阻,深夜微微清凉的风,送着北昭军队离开皇城。

    在城门口,姜肆让人送了通关文牒过去,那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放行了,并没有像来时那般仔细检查。

    来时费时许久的北昭使臣,此刻整整齐齐地行过了城门,别过了这座繁华的东临皇都。

    真正的离别,只是一瞬,没有长亭古道,亦没有折柳相离。

    有的只是几人的思念和牵挂,城楼上,沈彧与谢凌月看着离开的使臣队伍,两人通通收下了心里的神思。

    “师兄也要离开东临了吗?”

    谢凌月望着远处夜幕中已经看不清的身影,高高的城墙,此时也是无用的。临目远眺,所触不过是虚象。

    她心中总是怀着莫名的担忧,感觉此去恐有危难。

    “明日动身,我须回一趟瑄国,今后动荡滋生,我得掌权方能保瑄国平安。”

    沈彧目光沉沉,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那是清清冷冷的山,此时亦是清秋佳时。

    在外游荡许久,与山水交心,这终究是对当年变法的逃避罢了。他平生志向虽死不悔,这些日子寄情山水悟道明心,想事情也不在只是站在家国大义上,他会考虑那些底层的百姓。

    他观察他们如何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那些最普通不过的农耕百姓的活法。而那些经商的小老百姓,要么买些菜肴猎品,要么就打渔做手工,这是手工者的活法。

    “那便祝师兄此去千山风雪,终有所成。”

    “那你呢?慈县的瘟疫,你纵然是有把握的,但还是要小心为上。”

    沈彧看着这个师妹,收回了方才眺望的目光,眼里带着关切。

    他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思,这是多年来师兄妹间的默契。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在对两个师妹的关爱上一向是公允的,没有更为偏爱哪一个。

    “我定会安然无恙的,一个月后还要给景王解鸢鸠,我的命我会珍重的。”

    因为胎毒被强行逼入蛊虫体内,且蛊虫吸食的反噬极大,必须要隔一个月才能解鸢鸠。若是此时强行解毒,景王必死无疑。

    有师姐炼制的最强的毒药,她自然是不会过于担心的。

    只怕自己被瘟疫围困许久,她虽知道瘟疫如何治,但是还得等见到慈县的感染者才能知晓。

    “这倒是,他的病,真的麻烦师妹了,我谨在此替祈鹤谢过师妹。”

    他鲜少会与师妹提起谢意,因为亲友之间,若过于在意,反而显得生疏。

    而今时今日,他谈起谢,只是为了自己的友人,年少时的同窗情谊早就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如同书院的先生所教授的第一日内容,《千字文》里的“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性静情逸,心动神疲。守真志满,逐物意移。坚持雅操,好爵自縻。”,这些是他永记于心的。

    结交朋友以及坚守本心,如今他还需搭救另一挚友。

    “师兄,你与祈鹤是故交的事情不用隐瞒我的,我曾经就知道过,那是很多年前了。我如今给他解毒,是医者仁心,也是为了我的师姐师兄,你们都想要他活着。也是为了这天下众生,东临百姓,我在东临待久了,民众对于他是如何夸赞的,我格外清楚。”

    所以在祈鹤的病情上,她必须倾注百分百的精力。

    她那年去找师兄,无意间看到的,那时候她八岁,已经能认识很多字。那时候师兄也才成为她师兄没多久,桌上那封信上有东临祈鹤这几个字。

    而那一年,一朝宫变,东临先帝崩新帝继位,祈鹤大胜归来被封为景王。

    天色大亮时,街市格外繁华。

    早市上已经有许多摆摊贩卖的,还有各种早上的饭馆酒楼开着,谢凌月与沈彧畅聊了一夜,面上却仍没有疲倦之色。

    他们两人很少如现在这般交心,不愿意让彼此担心。

    “师兄,那里有一家抄手铺子,听说生意极好,我请你吃抄手去。”

    其实生意倒没有很好,只是昨日至今日有许多人前去品尝,慕名而来。据说是景王妃曾在此处吃过这家抄手,极其赞叹。

    “大娘,来两碗抄手,一碗清汤一碗红油的,清汤的不加葱。”

    早上的抄手铺子人还是不算多,将将坐了五六桌。

    谢凌月点了两碗抄手,和师兄挑了一个靠里面的位置,能闻见抄手的清香。

    “这家铺子小鱼儿是来过的,她教了点法子,可以看看。”

    “师妹在经商上有些头脑,这抄手想必不会差。”

    谢凌月看着其他吃抄手的人都是面露笑意的,想来口感不会差。

    她在吃的东西上面没有师姐那般将就,只要遵循基本的饮食规律,她都乐意吃的。

    “您二位的抄手,小心烫。”

    大娘亲自端了两碗抄手,人少的时候她就没有吩咐伙计来干活。

    否则这伙计太累了,不愿意干,又低廉又能干的伙计,是极其难找的。

    “大娘辛苦了。”

    谢凌月将清汤的放到了师兄的面前,而她面前的则是红油的。

    大早上一碗冒着红油的抄手热气腾腾,虽然辛辣不宜养胃,但是味道却是顶好的。

    ……

    东临朝堂上,此时就颇为严肃。

    皇帝在高位之上,面色凝重,朝堂之上找不出一个可以应对瘟疫的大臣。

    慈县瘟疫,民不聊生,都开始向周边蔓延。

    “满朝文武,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

    祈谙震怒,满朝的臣子噤声。

    文臣武将,通通都不敢站出来,碍于威严。

    “臣认为景王高瞻远瞩,乃不世之臣,堪当此等大任,治瘟疫应不在话下,且府内有盖世神医。”

    礼部尚书陈平此时站了出来,言辞恳切。

    瘟疫是会感染的,他自然不能举荐璃王殿下去,否则得不偿失。最合适的人选便是那位景王,他先前多次战事有功,应付瘟疫应当是能立功的。

    若是处理得当,得皇帝嘉赏,景王也是会记得这份恩德。

    若是不幸染瘟疫,那也是好的,昭王和璃王都巴结拉拢不了他。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另外两位璃王一党的臣子也站出来扬声附议,跟着陈大人准是没错的。

    “臣认为景王殿下去西南剿匪为好,匪患严重,此时不发兵镇压,他日西南诸城就落入他国手中。”

    太傅在一旁据理反驳道,不赞成景王去处理瘟疫。

    若是那瘟疫严重,景王不幸罹难,东临皇朝就彻底完了。但是山匪不一样,景王那般用兵如神,山匪倒不会让他丧命。

    “瘟疫与山匪都非易事,难道我东临皇朝只有景王一位可以应对吗?我们都是吃官饭享俸禄的,自当有所驱使。微臣愿意前去应对慈县瘟疫,请皇上让臣带上几位太医一同治理。”

    极其有力的声音,在朝臣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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