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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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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明星稀。

    景王府内却是机关重重,调动了百余名暗卫把守景王府。

    姜羡鱼与祈鹤商量了一番,最终解毒的地方定在了慕荷院的药房里。

    虽然慕摘星离开了东临,但是他留下的人也是极难对付的,摘星阁内有当世罕见的高手。

    今夜注定是多事的,他们在明,敌人在暗。

    姜羡鱼在王府后门,等到了师兄与师妹。

    两人一同进来,这才关好了门。

    姜羡鱼看了一眼夜空繁星点点,收回了思绪。

    带着两人赶往了慕荷院的药房,药房里,祈鹤正在泡药浴,是那些补药加进去而成的药浴。

    原定的药补,经他们商量之后,改成了药浴,以热水药材达到畅通全身经络血脉的效果。

    正在扑通冒着热气的浴桶,满室的药味,可见这水温之高。

    在浴桶中的男子眼神清明,一贯的冷白皮也是通红的,混合着蒸蒸的水汽,有些朦胧美感,可他们却升不起一丝旖旎心思。

    男子上半身裸着,身材健硕,胸前有着一道很深的疤痕,很长,尽管多年结了痂,看着还是有些惨痛。

    姜羡鱼身上也有疤痕,大大小小无数,但是她爱美,不喜欢残缺的伤口,再加上师门的人都疼爱她,那些疤痕用药已经消除了。

    与祈鹤同床共枕十几日,祈鹤未曾在她身前脱衣,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时辰一到,沈彧与温词扶着祈鹤出了浴桶,给人披上了中衣,将人扶到了榻上,祈鹤整个人极其虚弱。

    大补的缘故,胎毒在体内多年,为防止等会的反噬,必须下一剂猛药。

    姜羡鱼与谢凌月一同上前,谢凌月已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针,摆在一旁。

    沈彧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的蛊王,是装在小的瓶子里,以毒淬养,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吞噬其他的蛊虫,以保证蛊王的毒性。

    打开木制的塞子,里面的蛊虫蠢蠢欲动,里面正发着呲呲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颇为诡异。沈彧用刀在祈鹤手上划了个小的口子,正放着血,将瓶子靠近那只手,蛊虫顺势而入。

    蛊虫爬到了祈鹤的经络里面,正在里面吸食。

    顷刻间,祈鹤面上全是冷汗。

    谢凌月已经在一旁为其施针,将金针刺入了周身几个大穴,保证血液脉络畅通。

    “蛊虫要在里面待上多久,我怕……”

    温词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沈彧噤声了,行医切忌,不可扰乱心绪,尤其是这样极为关键的时刻。

    沈彧伸出了一根手指,另一只手在伸出的手指上做了划的动作,要待上半个时辰之久。

    二十六年的胎毒,少说也需要半个时辰。

    至于能不能撑得住,就得看祈鹤的能耐与心性,沈彧鲜少动用蛊王救人,因为没必要浪费在那些小毒上。

    上一个施救的患者,是武林排名前三的高手,他撑过了一个时辰,但是后面精疲力尽,最终亡命。

    半个时辰是不可怕的,可怕的是后续的未知。

    蛊虫吸食体内的血液与肝脏,人体慢慢感知,内心不强大的人,很难忍下去。面对未知的事物,恐惧一旦占据上风,将更难活下去,将自己吓死。

    沈彧见过那个没撑过去的人,他最终甚至希望一下子死去,也不愿意忍受这般痛苦。

    如今看着祈鹤,他倒没有很担心,反而担心自己的师妹。

    看她面上那般痛苦的表情,仿佛此时在承受蛊虫吸食的是她一般,面上表情很是紧张,紧咬着下嘴唇,眉头皱得比月牙儿还弯。

    祈鹤面色此时异常苍白,青筋暴起,却是紧闭着唇齿未发出一点声音。

    四人极其紧张地看着。

    一刻钟后,姜羡鱼有些心慌,没由来的。

    这是极其关键的过程,她紧盯着,看着祈鹤面部表情有些崩裂。蚀骨之痛,这是极难忍受的。胎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而蛊虫必须要爬到其中,将毒一点点带走。

    许多个周身循环,这是极其痛苦的过程。

    姜羡鱼感觉自己浑身冷汗,额头上有一滴汗珠掉落在脸上,她即使行军作战在深入敌营时都没有如此紧张过。

    看着祈鹤那般痛苦的样子,她想要上前予以帮助,试图握住祈鹤的手,让她好受些。

    却被沈彧给扯开了,指了指门口,让她去外面等着。

    这种时候,关系亲近的人不应该在里面。

    姜羡鱼瞪了一眼师兄,无奈地被师兄推了出去。

    出了药房门,她正看着天上的残月,还有点点星辰。

    浑身的冷汗,被风吹拂着,缓和了许多,姜羡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在外面凝思着,她正看到紫烟往这边走来,她迅速走了过去。她吩咐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过来,除非是宫里来人。

    “紫烟,可是宫里来人了?”

    她焦急地问了句,将紫烟带到了院门处,声音压低着。

    “王妃,大理寺卿来查事情,说是接到了有人的报案说王府豢养蛊虫,大兴巫蛊之术。还有皇宫来人,请王爷此时入宫觐见。”

    紫烟面露焦急之色,此时秉烛正在那里处理,但是总归是很难压住的,所以她便来找了王妃。

    姜羡鱼想了想,迅速道:“带我过去。”

    嫌走过去太慢,姜羡鱼用着轻功自己摸索过去,瞧见了外院附近的几个正在厮杀的黑衣人,她扔了几根带毒的银针过去。

    精准命中,看来这几个刺客没啥能耐。

    落在靠大门的园子处,她踩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很快到达了正门。门还在大开着,府外有许多将士,这哪里是来查蛊毒,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大理寺少卿,还有李公公,您二位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

    姜羡鱼睨着眸子,那位太监她是认得的,皇帝身边的另一个小太监,上次的寿宴便是他掐着嗓子通报的。

    又看了一眼在外面颇有威严的大理寺卿,他板着脸,眉眼凌厉,这人名为石无许,在大理寺任职十余年。巴结奉承,十余年间帮皇帝处理了很多的私案,这人好酷刑。

    上次的事情,姜羡鱼倒是没有找他算账。

    姜羡鱼在秉烛耳旁低声言语了几句,他便进了府内,去了他处。

    “景王妃,皇上急招,宣景王入宫觐见,这不入宫便是抗旨不遵。”

    扯着公鸭嗓的李公公,颇为嚣张。

    姜羡鱼乜着眼说道:“抗旨不遵是不是该当斩首啊?亦或者是满门抄斩?”

    “不是。”

    李公公摇头,他觉得这位王妃气势有点吓人。

    “景王妃是吧,有人报案说是景王府有巫蛊之术,附近的虫蚁都往此处爬行。这巫蛊之术在东临乃是大忌,我大理寺秉公值守,还请王妃让我带人进去搜查。”

    见李公公奈何不了这小丫头片子,大理寺卿石无许便出声了。

    他瞧着眼前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眼里有些蔑视,这小丫头片子能有多难对付,真是不自量力。昔日威武勇猛的景王如今派个娇滴滴的姑娘出来应对,真是个孬种。

    这般无能之人,就应该战死沙场,最起码死得光彩,而不是如今这般蜗居在府中,好似缩头缩脑的王八一般。

    “你当景王府是这么好进的地方?”姜羡鱼嗤笑,面色难看,皱眉道:“若是没能查出巫蛊之祸,你能负担这个责任?还是说,没查出你便卸了这官位,告老还乡。”

    “臣秉公查案,若是没查出,那当送上报案者的项上人头交由景王府行事。”

    “行事莽撞可不好,我记得大人先前与前任礼部尚书有些矛盾,后来前任礼部尚书受不过刑罚便死了,死前还有些指控的话语。你今日查巫蛊,不若看看是你活得久还是景王府扎根深。”

    姜羡鱼早就将大理寺卿调查了一番。

    只是等待那个时机罢了,今日他来此,那便是刚好用上,自己往刀口上撞那也没办法。

    她看着石无许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若是今夜不来此处,他自是没啥大事。

    “你怎么知道的?”

    石无许的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大理寺的监牢里都是他的人,而且那夜凌晨时分,他才动的手。

    “那这些虫蚁为何都往此处爬行,景王妃,你阻挠大理寺卿查案,这是触犯我东临律法的。”

    李公公在一旁看着,硬生生拉起几分威严,他好歹也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学到几分威压不难。

    深夜的街道,只有些士兵,以及附近出来围观的百姓。

    由于有官兵在,他们也不敢上前为王府讨公道。

    姜羡鱼看着这位李公公,神色自然,她回道:“明日将要下雨,蚂蚁搬家,都往景王府这一高处,连蚂蚁都懂得的道理,您二位是不懂吗?”

    顿了顿,想起屋内人的现状,她得赶紧让他们离开。

    她沉声道:“李公公当太监这么多年,你曾经受后宫妃嫔恩惠,还干些其他的腌臜勾当,我要是当着这么多士兵百姓的面说出来,你信不信明日城中传言飞起,你这太监之职还保得住吗?”

    威逼利诱,姜羡鱼自然是会的。

    至于有没有受后宫恩惠,看这李公公身上崭新的衣服面料和脸上抹了很白的粉,一个太监可没这么多月钱。至于腌臜勾当上,宫里是个大染缸,要说清白那很难。

    “王妃……”

    李公公没有掐着嗓子,露出了自己沧桑的本音,他一时语塞。

    竟然想不到任何法子来应对面前的景王妃,她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他竟然完全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皇宫里是最大的可以贪油水的地方,他多存点月钱,争取以后老了没好差事还可以挥霍。

    他常听皇帝与大臣们言论,一朝天子一朝臣。

    若是以后当今皇帝真的时日无多,新皇继位,他们这些皇帝的心腹自然是会换的。

    所以他只能趁现在贪些贿赂。

    仔细想想这位景王妃的话,今日的差事没干好,无非是几句批评责骂,若是城中传言飞起,皇帝知道了,那他的差事自然是没了,这并不划算。

    “石大人,景王殿下身子骨一贯不行,许是夜里体弱,若真是因此害得景王殿下身体不康健,今夜罪过大了,杂家就先回宫禀报了。”

    李公公挥着拂尘,转身离开,示意身后的两个公公跟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然只是一个公公,但这点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

    “石大人你还执意进来吗?你若是搜查那倒也罢了,若是想发兵景王府,那就是造反了。还有呢,你应当也知道,本王妃可不仅仅是景王妃,你今夜若是惹恼了我,明日北昭使臣就会上奏东临皇帝,两国邦交破裂,这样的后果你担待得起?”

    扣了两顶大帽子给这位大理寺卿,姜羡鱼也只是算过过嘴瘾,攻人攻心,他这样身居高位的更是如此。

    高位者治下,以阶层威压,以利弊诱导。

    这道理自是不过时的,这也是今夜秉烛他们无法应对的原因,他们只是王府的暗卫,无法以高位者威压,且所知所谋有限。

    “臣担待不起,听信小人谗言,还请王妃见谅。”

    石无许此时心惊胆战,他自然是知道这位景王妃是北昭公主,这已经传遍了,他以为那些言论半真半假,身份真实,其他的都是胡乱编造的。

    今夜,委实是过于冲动了。

    石无许挥手示意自己请来的巡防营士兵回去,明日还得想想如何应付巡防营的统领大人。

    看着人离开,姜羡鱼示意紫烟锁上门,而她一路迅速用轻功跃到了慕荷院,王府的血腥气颇重,今夜的杀手很多。

    推开药房的门,姜羡鱼闻到了里面的血腥气。

    难道……

    这不会的,姜羡鱼迅速疾步进去,心底很是焦虑,看着塌上禁闭双眼的人,浑身上下冒着冷气。

    她看着一旁的师兄,用手指了指塌上的祈鹤。

    如今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她看着祈鹤的现状,发觉很不好,意识有些消散的样子,巨大的痛苦将他笼罩,一副支离病骨,此时强撑着。

    沈彧在一旁倒是神色淡定,祈鹤若是挺不过去,这么多年他便不会蛰伏了。

    良久,屋内寂静,能听到的只有姜羡鱼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沈彧白了一眼,过于紧张了。

    顷刻,塌上的人睁开眸子,神思清明。而蛊虫从掌心处爬了出来,动作极其迅速,还未等沈彧将瓶子靠近,蛊虫就自己跳到了地上。在地上翻滚着,似是极其难受的样子。

    还有些很小的白沫,混合在地上。

    温词迅速闪退了一步,他有些害怕这小玩意。

    沈彧将瓶子靠近蛊王,它滑溜地钻了进去,似乎是看见了救星那般急切。

    “这小家伙这回算是高兴了,吃到了这么肥美的饲料。”

    “我没看错的话,是生生将它逼出来的,蛊王在这般时刻也害怕了。”

    谢凌月收回了金针,放了起来。

    姜羡鱼看着祈鹤无虞,一直悬着的心也平静了些,上前握住了祈鹤的手,她给人把脉看看有没有后遗的症状。

    是没有的,几人也安了心。

    这有惊无险的时刻算是过去了,只是祈鹤解了胎毒之后,面色还很是苍白,需要休息。

    沈彧与温词一同搀扶着,将身子骨极其虚弱的人送回三白院。

    “师姐,你不跟上吗?”

    “不了,看他安然无恙,我该离开东临了。”

    姜羡鱼心里莫名涌上了苦涩,从前未觉得道别是极痛苦的事情,而今夜才知世间离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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