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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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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将目光都看向那处,正是手执象牙笏板的护国公苏昭。

    刚才还不见他如此仗义言论,原来是早有准备。

    对其心有偏见的臣子此时心里更为鄙夷,不愧是做事圆滑,一向老谋深算的护国公,此时站出来博个名声,讨皇帝欢心。

    这般攀炎附势的为官之道,也只有这位护国公做到极致了。

    “我听说近日里昭王不怎么去找护国公,莫非是苏昭见巴结昭王不成,又去皇帝面前讨几分荣宠。”

    底下的陆侯爷也是一贯鄙夷苏昭这般,他侧头与一旁的言相爷交谈了几句。低声附耳说了句,在大殿上倒也不碍事。

    “你想去剿匪,我给你进言一番。”

    言珏言语中带着调侃之意,仿佛多年前也是如此在朝堂上进言献策。

    可是如今,朝代更迭,他们也不是往日里有风骨的臣子。

    疲软的皇帝,使得他们这些为臣子的也愈发懈怠了。

    他们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二十多年岁月蹉跎,如今更多地为家族为子女谋划,已失了少年心气。一朝皇帝一朝臣子,他们于白驹过隙中老去。

    “若我能剿匪,那不是朝中无人吗?”

    陆轻鸿扬了扬眉,倒不是怕死,纵然心非年少,可志向仍未改。

    剿匪固然是敢去的,一旦去了,那便证明朝中无人,东临不长久。

    两人没再辩论下去,而是此时有个年轻人站了出来。

    “微臣愿意前去剿匪,西南匪患严重,当速速前往,否则民众苦不堪言。”

    站出来的人是卫国公的世子,也是将来的驸马。

    陆侯爷与言相爷互相看了眼,面色平淡了些,眼底也是有几分欣慰与赞赏,看来东临皇朝还是有几位能干的臣子。

    “微臣也愿意。”

    “臣也愿意领兵前往。”

    相继站出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将军,曾打过几次胜仗。另一位则是年轻的尚书右丞,家里世代武将出身,他却做个文臣,如今也站了出来。

    东临皇在上方扫视一圈,目光沉沉,最终扬声道:“地方巡抚县令无能,致此灾祸。那便由景王前往西南诸城,剿匪淮阳诸地,可有异议?”

    最终祈谙将此事交给了景王,昨夜的刺客与之前的刺客都不能活着回来,景王府属实是如铜墙铁壁那般。而他昨夜让他入宫,便是给刺客可乘之机,让他们暗中动手,可是那些刺客过于废物。

    不成想,今日便有山匪祸患,那便只能让他先剿匪,等山匪祸患全消,最终归来的路上再动手。

    若是在剿匪途中,被山匪暗害,那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臣领命。”

    祈鹤恭敬应允,目光平淡。

    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不意外。

    “慈县之前旱灾,如今瘟疫,实乃黎民危难。寻常官员无法应对,昭王,你可愿携御医前往?”

    祈谙又俯视了一圈底下的臣子,最终让昭王前往。

    瘟疫并非小事,且看这位朝中广为推崇的人如何应对,当不当得起他们亲笔上书所请求复立太子。若是因此遇难,那也是时也命也,若放置瘟疫不顾,亦或者从重治理,那便是当不起。

    “儿臣愿意。”

    昭王身姿直挺,这在他和陆姑娘的预料之中。

    皇帝的心思不难猜,他们需要的是利用这件事情,扳倒璃王。

    又商议了几件大事,众臣散朝。

    祈鹤回到府上的时候,有侍卫通报昭王求见,祈鹤并没有拒绝,而是让侍卫带他到大厅中。

    “昭王心思缜密,既然领下了瘟疫这件事情,他带的几位太医也是自己所拉拢的,知根知底。”

    温词也知道了朝廷今日的事情,他正在犹豫这两桩事情该如何抉择,他一方面担心祈鹤的身子一方面又挂念着慈县的瘟疫。治理瘟疫并非易事,得实地勘探,不能广而笼统地按照过往经验。

    “御医对民间疫情了解不多,你得跟去。西南匪患于我而言,算不得难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清宴,你得遵从医嘱,吃些补药,少用内力。山匪祸患,我知道难不倒你,但是若是他国借此之机发兵边境,你带一千精兵无法应对。”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行军打仗十余年,流血浮丘,白骨露野,我见的多了。并非我自负,跃马提缨枪,我可保西南边陲无人来犯。”

    “行,依你。”

    温词最终无奈点头,他安心治理瘟疫,给他减少后顾之忧。

    至于祈鹤身边,他再安排几个医者,总归如此才能安心。

    两人已走至厅中,昭王已然端坐。

    “见过皇叔。”

    祈照站出来行礼,站在他一旁的陆观月也跟着行礼。

    “无须多礼。”

    祈鹤淡淡道了句,让人奉上了茶水,引贵客入座。

    “怎么不见皇婶呢?是身体有恙吗?”

    祈照看着厅中的摆设,端方雅正,但是没能见到府里的女主人,便下意识问了句,他并不打算一开始就进入正题。

    皇叔的府上,他只来过几次,屈指可数,没记错的话上次应当是在皇叔大婚之日。

    “你是有事找她?”

    祈鹤抬了眸,扫了眼,眸光微冷。

    那人当真狠心得很,但是也好,且让她干自己的大事业,他们各自奔赴,最终自会有重逢之期。他从来都知道情爱不是束缚,他也不希望自己心上人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府邸,所以他昨夜未入睡也没有出去道别,也没有前往城墙处送人离开。

    他的爱不是束缚,不是羁绊,而是给她自由。

    “昭王殿下,有什么事情您直言即可,景王身子昨夜便不适,得好生休养。”

    温词在一旁差点翻了个白眼,这昭王问啥不好非要往人气头上撞。昨夜北昭公主离开东临,跟所有人相别,唯独不愿意见清宴,他可是知道清宴整夜未睡的。

    府中上下谁看不出来,王爷对王妃有意,否则怎会处处纵容。

    祈照看了一旁的陆观月,咳嗽了一声。

    “此次是想商量慈县的瘟疫,为民生考虑,还请温神医也随同前往,御医虽然医术精湛,但是治疗的多是宫中贵人的病,对于瘟疫并未过多钻研。”

    陆观月在一旁缓缓开口,并没有说过多的杂话。

    “可。”

    “……”

    又是畅聊了一番,最终以明日出发结束交谈。

    日头正盛,和风阵阵,午时祈照和陆观月才出了景王府。

    ……

    雁字回时,秋声萧瑟。

    北昭使臣已经行进了五日,一路风吹日晒,最终来到了渠城道外。

    前面不远正是郦城,约莫行进一百里,是东临与北昭的边界地带,过了郦城,就是北昭。

    姜羡鱼在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如今经过的草原,远处连绵的高山。边关一带格外安详,尤其是像东临边境,没有外敌来犯,能看得见阳关重山叠嶂,也能看到道路上来往的通商商贩。

    多是周围的边陲小国,异域风情的商人,拉着一车车皮货以及其他的金银财物,如象牙坠那些,行过使臣的周围。

    在一处水草丰盛处作了休整,队伍停驻,补充粮草。

    姜羡鱼啃着干粮,也收到了来自千里之外东临西南边陲的一封信,说是信,其实不过是一张折纸罢了。

    海东青盘旋在天际,展翅飞翔,呼啸清唳,引起了许多人瞩目。

    姜羡鱼接过了那只海东青,从它脚上拿过了那张折纸。

    正要打开的时候,姜肆也走了过来,她手上动作一顿,示意着海东青可以飞回去了。

    “你想看?”

    姜羡鱼眸色如常,转过了身,看着此时已经有些疲惫的四皇子。皇室贵族娇生惯养出来的人,他哪里受得了这几日的骑马行程,光是那几日出使的舟车劳顿,便是一番折磨。

    姜肆莫名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奇,但是并没有觉得眼前的女子会让他看。

    可是那张折纸就轻而易举到了他的手上。

    姜肆没忍住心里的躁动,打开了那张折纸,里面只有几个字,算不得很长,“折柳对月,养花礼佛”,只有这样的八个字。

    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不懂这意思,明明每一个字都是认识的,但是连在一起他就不认识了。

    最终,他理解为是在月夜折柳,还去寺庙种花。

    “这是你们两人的约定?”

    他呆呆地问了句,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山风。

    “不是。”

    姜羡鱼摇头,他们俩人没有任何此类的约定。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她可以懂,大抵是折柳相离,对月寄相思,至于礼佛可能是求平安,养花大抵是花好看。

    “你不喜欢景王吗?”

    有风回旋,姜肆的话语融在了风声里。

    姜羡鱼兀自笑了笑:“爱人必先爱己,爱己必先爱人。”

    爱这种东西太廉价,遍地都是,风一吹,就很容易散。若没经住时间考验,那便没必要。

    “听不懂。”

    姜肆迎着风,眼角抽了抽,猛地摇头,感觉这人讲得玄乎其神的,故作玄虚,非要整得她很懂情爱。但是他唯独能看出的是,她肯定是喜欢那人的,但是没有到爱那个程度。

    “你不需要懂,皇家没有真情,只有滥情。”

    姜羡鱼摇头,向野草丰盛处走了过去。

    牵了自己的马,提胯跃上,在草场上转了几圈。

    阳关的秋,壮阔昂扬,雁阵群群,飞鸟阵阵。

    姜肆站在一望辽阔的草原上,窥见了远处的高山起伏,也看到了英杰女子的气势非凡。他想,如姜羡鱼这般的女子,终究是要翱翔于天空的,没有人可以困住她。

    即使是东临名冠天下的第一能臣祈鹤,他也没办法留住这样志向高远的女子。

    而他这般花名在外、不学无术的人,从小娇生惯养,更是留不住这样的人。四大国诸小国,没有一处是可以困住她的。从小受着一样的学识,经历着同样的风水,而她却如此不凡。

    天黑之前,北昭使臣到达了郦城。

    边境郦城,姜羡鱼之前待过几日,然后便跟着苏明远一同去了东临皇城。那时的她,未曾好好欣赏郦城的风土情谊。如今一看,高远苍穹,蓝天如洗,白云悠悠,光是站在这里便是享受。

    使臣队伍在驿站停了下来,进去休整。

    姜羡鱼跟着他们,匆匆吃了点垫了肚子,便出去了。

    夜间月冷,清辉笼罩之下的边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有许多外地商贩,异域商人,他们有些讲究的还会在身边带着精通两国商贸的使者,帮助他们经商。

    商贸往来,繁盛入眼。

    格外浓重的异域风情,而北昭的边城便没有如此,里头规矩得很,姜羡鱼在那里待了四年,感受到的是一城百姓的锈气。即使是她那般明亮心性,也无法改变,因为治标不治本,最重要的是那个高位的掌权者。

    与自己的手下见了面,她听着他们禀报消息。

    有江湖上的,也有东临淮阳的,亦有东临慈县的,还有诸如瑄国渊国那类的小国。

    “慈县的疫情尚未控制住,而且那县令弃城而逃,城中百姓暴乱,极难镇压,情况尚不明朗。西南淮阳的山匪,听闻景王剿匪,抓了许多百姓,从城里逃到了山中,有据山成王的架势。”

    禀报此消息的是南印,他负责的是东临的县域消息。

    姜羡鱼的景明楼自然是不止春朝与秋日两人,在他们之下还有执事十二人,按照星宿命名,这些人性格迥异,办事利落。

    这十二人不为外界所知,这也是景明楼之所以为天下第二楼的原因,她需要藏势。

    “继续观察,必要时派人助景王一臂之力。还有璇玑,你注意提防南川的动静。南川摄政王未曾坐镇南川,恐那些人生异心,擅自妄为。”

    “是。”

    璇玑与南印一同领命,离开了这间暗楼。

    璇玑是负责南川的县域消息,是个外冷内热的姑娘,办事极为妥当。

    又听了其他两人禀报了一番,姜羡鱼凝眸沉思。

    “西泽外戚专权,这是早就知晓的事实,未想到这里面还有慕摘星的手笔,这般谋划倒是让人意外。”

    她之前曾能调查过西泽皇后的母族,是一个百年望族,族内年轻才干极多,但是之前一直被压制,因为根植多年,她没有想过这能与慕摘星有关系。

    因为仅凭摘星阁无法撼动百年望族,这般来看是她轻敌了。

    “继续勘察,有消息时刻禀报。”

    姜羡鱼让这两人退下,自己则换了身黑衣,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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