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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铁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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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春楼顶楼。

    姜羡鱼今夜是打算宿在师妹这里了,有些不敢见到祈鹤,她心里还是在逃避着的。

    谢凌月在柜子里找着衣服,这是很早之前就给师姐准备好的,占了衣柜小半位置。因为之前总是预想着师姐会来东临小住些日子,所以备着衣服,如今衣服可以用上了,却是不合身了。

    她挑了一件雪青色的衣裳,递到师姐手上,却看她迟迟未接。

    “师姐,你有心事吗?”

    谢凌月急切地问了出来,今夜的师姐状态似乎是不大对的。而且今夜还宿在这里,不回王府这就很稀奇。

    “换件蓝色的吧,我一看这个颜色就烦。”

    姜羡鱼有些烦闷,倒着小瓶里的酒,这是品春楼里最烈的酒,她喝起来还是觉得索然无味。就如同凉过的水一般,入口没啥滋味。

    雪青色是祈鹤常穿的衣服,她现在不愿意想那些与他相干的事情。

    “师姐,你今夜怎么不回景王府啊?是与景王吵架了吗?受欺负了,我替你教训他去。”

    谢凌月放回了那件衣服,找了一件款式稍微大一点的蓝色长衫套装。师姐身上还穿着今日白天的藏蓝色宫装,皇宫里的事情已经传出来了些,她只知道今日师姐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

    日后会挺麻烦的,但是这些都在师姐的掌控之下,应当不会惹得师姐不悦。这般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景王祈鹤能这般影响师姐的心绪。

    姜羡鱼觉得小杯子喝酒不过瘾,又将酒对着嘴灌下去,她面不改色道:“能吵什么架呢?他那样温和,都不舍得言语教训我。他是多傲娇的人,在我面前还要自称他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人,放下自己的面子。”

    “我能吵什么架呢?咳咳。”

    姜羡鱼一边嘲讽着喝了一大口酒,有些呛住了,酒也溅到了衣服上。嘴边还有溢出来的酒渍,她用衣袖随意擦了擦。

    谢凌月一看师姐那落魄模样,上前给师姐拿掉了那瓶酒,“别喝了,师姐。你们在皇宫发生什么事了?他说什么了吗?”

    言语低低切切,她始终没等来师姐的回复,只见她趴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的样子,似乎要睡着了。她也明白,师姐不想说,她那样千杯不醉的人,怎么会喝醉呢?

    少见师姐如此伤心落魄的样子,谢凌月上前将师姐扶到床上。

    给师姐脱下那层繁复的宫装,盖好薄被,又吹灭了外面的两盏煤油灯,只留下内室的那一盏小灯,她便转身离开了。

    品春楼的晚上有许多权贵来此欣赏歌舞。

    楼里人来人往,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西泽太子刘宏。

    东临皇的寿宴今日结束,使臣们过几日便会回到各自的国家,他不去处理国政邦交,在此处烟花巷陌之地流连,这倒是出乎意料。不过仔细想想,这位不学无术,到这里来也不奇怪。

    下楼的时候,谢凌月吩咐红姨照顾好师姐,而她自己则出了品春楼。

    月华如练,夜色如墨,她去往了师兄的住处。

    将师姐晚上伤心落魄的样子与师兄讲过之后,她才算安心了,她想去找景王打探一下,又怕很是突兀,便只能先来找师兄商量。

    “不用去找祈鹤,他今年多大,师妹今年多大,他虽然平日里不近女色,但是年纪阅历都在那里摆着。他行事沉稳,心里应当是极有数的,倒是师妹心性还像个小孩子。”

    沈彧坐在台阶上,毫不在意自己的一身白衣会沾染地上的灰尘,他静静剖析着。

    自己的师妹他自己最清楚,虽然今年十九,可是心性还如同小孩子那般,时而幼稚,时而纯熟,判断事情评判人物全凭自己的喜好。

    “可是师姐在情感上拎不清,她自己都没看出来自己的心思。”

    谢凌月敛眉轻声道,语气颇有几分无奈。

    “那你呢?自己又拎得清吗?你在东临待了四年,为了那个人值得吗?”

    沈彧望着天上的月亮,他极少会跟师妹们讲起感情的事情,因为他自己没有爱过人,也不懂世间的情情爱爱。

    这两个师妹打小就是极其厉害的,总会出去游历,年纪轻轻就一身本事。但是一个比一个孤苦,所以呢,见了点男子的关心,便误以为那会是爱情。

    谢凌月迅速反驳道:“师兄,我自己心里有数,今年是第四年,我只给自己五年,若明年我和他还没有结果,我便回到药王谷继承谷主之位,广开救人万法。我爱他可我更爱自己,我更爱我的医术。”

    她心里早就有了决断,更不会将自己困在感情里沉浮。

    “这便好,你心里有数就好。”沈彧点了点头,并没有因此而安心。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他开口道:“讳剑山庄的少庄主既然能打探到师妹的行踪,那想必是关系甚好的透露的,他们应当还有后手。”

    “我怀疑是慕摘星,只有他会这样做,试图引得江湖大乱。”

    “暂时还不能确定,做好防备。”

    “……”

    二人又聊了许多杂事,夜色也深了几分。

    与此同时。

    景王府中,几人在品茶赏月。

    萧景渊这段时日忙于自家的商铺,底下的一个铁器生意出了点问题,他特意去漕州打探了一番。而言羲近日钻研诗书策论,通读史书传记,也没有时机出来相聚。

    而今夜难得有时机,四人好好相聚一番。

    “漕州有一家极好的铁器铺,上个月才开设的,但是很奇怪的是,那店里生意极好。我在漕州的铁器生意算是被他阻断了,只是我还没探查出究竟是谁开的那家铺子。也不是铺子,算是一个铁器庄了。”

    萧景渊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很气愤,他在漕州经营了好几年的铁器生意,竟然还是被人给阻断了。

    “做铁器生意,又不能私自贩卖,你往上去查铁官处,应当是很好查的。”

    言羲仔细想了想,出声补了句,手上端着茶杯,他正品茶,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候,他自然要好好享受。

    本来呢,他是准备回去背书的,但是,跟父亲出了皇宫回到了家门口,他就觉得有些闷,与父亲说自己去找故友聚聚,明日再专心研习经书策论。来到了景王府,才发现萧景渊今日也回来了,于是四人在亭子里赏月品茶。

    “就是因为查过了,那铁官什么都没说,嘴很严实,我没办法去查。漕州是铁矿极为丰富的地方,因此我早年在那里经营铁器生意,制作武器盔甲,供给东临的军队。”

    萧景渊手下经营的都是暴利的生意,所以他可以很快成为东临最大的富商。诸如盐铁这类官私合营,以及钱庄药材,瓷器茶叶丝绸等。

    这些年的生意顺风顺水,此次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他自然是不好受的。

    商人逐利,他也是逐利的,会追求财富,但是他也懂得取之有道,所以只是经营这几项暴利的行当,也没有做到全部阻断,也只是专注于东临经营。

    不像其他的人在四大国都要做生意,就比如那位很有名的富商春和公子,手下产业无数,遍布四大国还有其他的小国,极其招摇。而且还都是些青楼这样的生意,属实名声不好。

    “我记得漕州是卫国公的封地,没准是他压下了铁官,准许了那家铁器庄的生意。”

    温词在一旁扣着桌子上的碎石,他心情也不好,今日又被那位谢神医骂了。他好歹是天底下鼎鼎有名的神医,医术怎么说都是极其厉害的,但是却被一个姑娘骂得狗血淋头。

    今天白日里,依旧是学习金针刺穴,他也不知道怎么扎偏了一个穴位,便被那人骂了,语气极其凶狠。他知道扎偏一个穴位会有多大的伤害,但是他是初学者,有错误这是不可避免的,他只要记住以后更改过来就好。

    可是,那谢姑娘就是揪着不放了。

    她极其严肃凶狠的声音“你今日扎偏了,那以后也可能会扎偏。患者的命只有一条,容不得你失误。要么就别自诩名医,要么就好好钻研,金针刺穴也是治病救人的法子,有时候比用药好上许多,是药三分毒,且有些患者用不了药材治。”

    这声音似乎还在耳边,温词摇着头,想将脑海里的声音驱赶出去。

    他撇了一眼祈鹤,也不知道他今夜是怎么了,这样子瞧着有几分失魂落魄,虽然看起来仍旧是平淡如常的样子。

    但是温词与他多年故友,自然能看出此时祈鹤的不对劲。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王妃是北昭公主他和祈鹤早就知道了,自然也不会感到惊奇。既然如此,祈鹤还会因为何事烦忧呢?

    “我查了倒不是卫国公所为,他若是想铁器生意,早就在漕州做了,何苦等到上个月。”

    这才是萧景渊极为困惑的,他不是没有猜测到卫国公的头上,只是实在是找不到他那样做的理由。

    “走一步看一步,谨慎行事,你先派人警醒着,我也让人迅速调查,看铁器最后流通到哪里,若是他国的话,事情会有些麻烦。”

    铁可以来制作武器盔甲,是军需物资。

    祈鹤此时也有些担忧,即使是一批很少的铁器盔甲,可是时日一久,那便积少成多,若是两国交战,将是个很大的困扰。

    他迅速召来了自己手下的暗卫,让他们去调查,越快越好。

    “清宴,你怀疑是其他几国干的吗?他们应当不缺铁器吧,都没有开战。”萧景渊先前也去打探过,自从北昭大败南川之后,两国都没有动静。

    反而有求和的意向,不会接着再战。

    “谨慎点总归是没错的。”

    对于军事上,言羲不大懂,他只知道谨慎行事才是最好的。

    “你这些日子心性变化很大啊,看来读书看策论还是有长进的,这样你可得感谢那位北昭公主了,一下子让你醒悟了。”

    萧景渊今日回来才听说了那位是北昭公主的事情,先前从言羲嘴里听到那位的事迹,如今看来那位自是不俗。

    也对,能隐藏自己身份,在这场替嫁阴谋中周旋脱身,这样的人自然是极为厉害的。再加上两次在大场合上的言论,求女子平权以及主张姻缘自主,这样的人怎么会俗气呢?

    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实际行动是什么,空口白话谁都会说。

    “我一直这么谨慎好不好,这么多年,咱们结交成为好友,我心性始终如一。”

    言羲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些不乐意,迅速反驳了句。

    凉夜秋月,风声习习。

    四人在亭子里品茶赏月,聊着些见闻与天下大事,氛围好不惬意。

    被过来禀报事情的清墨打断了,清墨也顿感很是无奈,每次都是他来禀报,即使他说自己去守门站岗,也被他们叫来禀报。都怪王妃今晚不回家,他今夜没必要守门。

    “今夜的刺客有两批,都是暗鸢阁的,共有二十人,斩杀了十四个,四个服毒自杀,剩余的两个活口已经被押往了王府暗牢。”

    清墨如实禀报,顶着四人的目光。

    “暗卫最近懈怠了,怎么能让四个人有服毒自杀的机会呢?”

    言羲看着清墨,调侃了句,他刚正听萧景渊讲起漕州其他的事情,兴致正浓时就这样被打搅了。

    “言小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才派出四个暗卫对付他们。他们只进了王府的外门,连内里的院子都靠不过去。”

    清墨回起话来,自然也是不甘示弱。

    言下之意是,四个暗卫能有这样的本事已经很尽职了,留两个活口也已经足够了,而且那两个不是同一批人。

    “好吧好吧,你们厉害。”

    言羲应和了句,便接着喝茶,转身与萧景渊搭话。

    二人又开始聊起了漕州那地的趣闻,诸如那块封地有一家书馆,里面藏书无数,还是可以挪动的书屋,每日都会有人前来一探究竟。

    “审完两个活口,晚些再来禀报。”

    “是。”

    清墨退下了,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爷,越发想念王妃在的时候了,那时候的王爷最好说话。

    月影沉沉,树影斑驳摇曳。倾泻了一地的月光,照得路上的鹅卵石清晰可见,还能看见其中长出的杂草。四人在亭中继续赏月,各自的心事摊在月光下,闷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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