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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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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祈敏容看着眼前的景王妃,不禁看入了神,落日余晖下的人真的全身镀了层金光,如救世济民的菩萨一般。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失礼,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姜羡鱼回以莞尔一笑。

    “明明是这个小孩子如此顽皮,我只是教训教训罢了。”

    姬云汀微微撇嘴,这么大点事,这小破孩犯得着如此斤斤计较吗?明明是这人欺负她,仗着自己是个小孩子便如此欺负人。

    “南川公主觉得我曾孙道歉不够,是想让老夫亲自道歉,还是想挑起两国纷争让老夫执剑上阵杀敌?”

    老国公拉过了自己的曾孙女,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曾孙女的,一个小孩子撞到人又不会将人撞死,细看那公主的裙摆只是衣衫弄脏了。如此斤斤计较,实在是失了大国风度。

    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得很直,手中的拐杖很稳,说出的话语也是不失气势的。

    “哼,那便是本公主的错。”

    姬云汀气得直咬牙,冷哼一声,抚着衣袖,最后穿过人群走远了。

    又是你,景王妃,她离开的时候还剜了一眼那穿着烟青色衣衫的女子,都是她害的。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带着浓浓的怨气,南川公主离开了。

    众人发觉也没有看头了,该去忙自己的事情,回家做饭亦或者是接着做生意。人群渐渐离散,斜阳晚照,只剩下几人还在原处站着。

    “老国公,今夜暮色将至,您二位可以早些归家,待他日晚辈携夫君祈鹤登门拜访。”

    姜羡鱼恭敬地行礼拜别,这样值得人敬仰的老者,她应当带着祈鹤去多拜访的。

    “好啊,这姐姐好漂亮的。”

    一旁的小满听懂了,极其高兴,在地上跳了起来。

    “荣幸之至。”

    老者笑着道,很是慈祥,目光很是慈爱。

    最终,几人各自离去。

    姜羡鱼已经走远,准备去找自己的师兄,正听得后面传来的声音,“皇婶等等我,皇婶等等啊。”

    是那位昭和公主。

    按照辈分来讲,这位景王妃是姬敏容的皇婶,她便也自然脱口而出,她真的很想结交这般厉害的女子。

    回宫时便听到宫中人人都在夸赞这位和未来的昭王妃,说她们二人是女子中的典范,敢于仗义执言,那时听昭王哥哥讲了一遍,她自然也对这两位心生好奇和敬仰。

    紧紧地跟了上来。

    她开始做了一番介绍:“皇婶,我是敏容,没什么长处,只是对皇婶心生敬仰,想认识一下皇婶。”

    姜羡鱼听得耳朵里面全是皇婶两个字,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有些不知道说啥,她最终挤出这句:“可以的,我这个人也很好说话的。”

    祈敏容微微笑着,她感觉这样说话的人很不好相处,无妨,这个人这般厉害,再不好相处她也要认识。

    最终,两人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最后各自离去。

    看着皇婶离开的背影,祈敏容心里有些落寞,觉得皇婶看起来太孤寂了。虽然皇叔对皇婶很好的样子,但是也没有给皇婶安排侍卫,若是出来遇到什么事情,那就很麻烦了。

    “公主,那位卫国公世子在前面的望江楼等您。”

    侍奉昭和公主的丫鬟玉竹前来禀报,看着陷入沉思的公主,她只希望公主选自己中意的人。

    跟在公主身边多年,玉竹是知道自家公主的心思的,她喜欢南川的摄政王很多年了,可是那位也当真过于无情。

    “他倒是很准时。”

    祈敏容微微感慨了句,暮色苍茫,她得去和那人见一面。

    推开望江楼的隔间门,入目的便是一位身着红衣的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穿着红色云雁锦衣,长眉若柳,眼眸干净明亮,嘴角微微上扬,温和笑意,如沐春风之感。

    她感觉心跳加快了一瞬。

    等平静过来,才走到那人身边坐着。

    “昭和公主。”

    “卫国公世子。”

    两人互道了一番身份,眼神彼此交汇,都在打量着对方。

    卫江陵看着眼前的公主,自是知道她明艳,但一见才知道公主果然是公主,比起世家贵女还是高出很多的。额间轻点朱红,媚眼如丝,艳丽而灵动。

    “你也知道我今日的来意,我在信上说得也很清楚。合作一事,你以为如何?”

    祈敏容收回了一直打量的眼神,眉梢轻挑,语调拉长而慢,等着那人回复。

    心内微动,她既然嫁不成自己最钟意的人,那嫁一个自己觉得满意的人也是可以的。见画像的时候,她瞧不出这人极好,只是觉得这人身份可以,如今一见,初次印象是这人也挺好看的,性子也很好。

    倒不失为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自然是可以的,只是公主须知,家母急着抱孙子,她希望婚后三年抱俩,若是公主能接受,这合作便是可以的。”

    卫江陵眉眼含笑道,语调闲散。

    提起这般话题,他倒是极其散漫的,似乎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

    “放肆,你怎么能如此作贱我们公主!公主如此金枝玉叶,又不是为你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祈敏容还未应声,一旁的玉竹倒是率先为自家公主抱不平。

    这人言语轻佻,对公主极为不敬。怎么能这般戏弄公主呢?她陪着公主长大,是万万看不得公主这样受苦的。

    “既然如此,那便没办法了。”

    卫江陵歪着头,拖着尾音,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难得碰见了一个自己看得上的姑娘,看来是无缘分了,那便只能回去接受母亲的安排了。

    “你别走,玉竹,你先退下。”

    祈敏容也站了起来,面色极其难看,看着还在一旁杵着的玉竹,她有些微微怒气,看来是自己平日里过于放纵玉竹了。

    玉竹看着两人,百般无奈,最终退了出去,公主的事情她一个小宫女又能说些什么呢?

    她走上前,拽住了卫江陵的衣袖,柔声道:“我可以的,只要卫世子你不违背承诺。只要你能扶持我昭王哥哥登上帝位,确保夺嫡之乱中我昭王哥哥不受伤,我什么都可以。”

    为了自己的婚事发挥最大的作用,她必须这样,反正嫁谁都一样,不如嫁一位自己认可的。左右眼前的人容貌尚可,性子也还行。而且皇兄也说他有本事,是好的臣子。

    “能娶良妻如此,江陵之幸事。”

    卫江陵勾唇看着眼前的公主,似笑非笑,语气极为暧昧。

    甚至动作极为轻佻地为人理了理头上的簪子,算是越矩了。

    ……

    姜羡鱼来到了给师兄安排的宅子。

    正值晚饭之时,她在这里蹭了一顿饭。

    是极其简单的饭菜,寻常人家的家常菜,也是师兄最拿手的几个菜,土豆丝,青椒炒肉,还有一道菜叶汤,相当精简。

    “鲜少能吃到师兄做的饭菜,这厨艺还是一成不变。”

    夹着盘子里的土豆丝,姜羡鱼扯了下唇,微微蹙眉。

    有些暗讽的意味,师兄妹之间的意趣罢了。

    沈彧夹了一块瘦肉给师妹,颇为不耐烦道:“吃饭吧,吃肉还堵不住你的嘴。”

    凉风习习,院子里的灯笼随风微微摇曳。

    二人用完了晚膳,便在院外乘凉,顺便商量其他的事情,靠得很近,就仿佛二人小时候那般。

    “师兄,我觉得慕摘星他估计在暗地里谋划些大事,但是我的人查不出来。”

    姜羡鱼有些微微苦涩,虽然江湖上景明楼已是天下第二楼,但是始终是比不上天下第一楼摘星楼的,就连她在谋略和心思上都不如慕摘星很多。

    她派去的人还没有回来,担心那批人出意外,她让其他人停止调查摘星楼门下众弟子的行踪。

    她心里也是极为懊恼的。

    “见招拆招就行,你不要自己都揽着,不要将自己逼得太紧。”

    慕摘星拿了一把蒲扇,是向附近的人家借的,给师妹轻轻扇着,赶走夜里那些争着围过来的虫子。

    姜羡鱼面色沉静道:“好的,师兄。”

    但是她真的有预感慕摘星在下一盘大棋,天下的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两人看着天上的星辰,享受着夜风的轻抚,宁静而美好。

    沈彧看着自己身边的师妹,眼底俱是心疼。

    她眼底下的乌青,看着便是没有休息好,这段日子以来,师妹太辛劳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关于解毒的事情,药草五日之内,姜羡鱼手下的人快马加鞭是可以送到的。到时候先解胎毒,再解鸢鸠。胎毒在祈鹤体内已经有二十六之久,若是再不解的话只怕是更加危及性命。

    亥时将至,夜色深沉。

    姜羡鱼来了自己今夜最后一个目的地——刑部天牢。

    她乔装成了深夜看守的人,在自己安排的官员带领之下进了刑部天牢。而且她还探知到,今夜天牢守卫格外松懈。

    初初进入刑部天牢,那种炎热窒息感,一下子便涌了上来。

    刑部天牢当真是一个极其残酷的地方,充斥着刑罚与鲜血,压迫感十足。漆黑的刑部天牢,暗无天日,教人喘不上气。

    姜羡鱼一路屏气凝神,来到了里面关押刑部尚书的天牢。

    却见到了一个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祈鹤。

    他穿着一袭黑衣,融在夜色中,姜羡鱼头一次见他穿黑色锦衣,头戴白玉冠,身姿清瘦挺拔。只看着她,眼波深沉,无喜无悲,面庞清冷,不卑不亢,冷硬,刚正,严肃,不复平时的书卷气。

    这般看着,倒是如四年前姜羡鱼见他那般。

    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今夜她会过来。

    姜羡鱼神色凝重地走了过去,越靠近也看到了里面牢房里不复往日光彩的刑部尚书。

    站在祈鹤身旁,姜羡鱼突然就安心了许多。

    他身后是景王府里的一众暗卫,穿着夜行衣,清墨也在其中。

    牢房里有血气,而刑部尚书徐知元满脸脏污,神色恍惚,恐惧,说不出话。

    姜羡鱼没问祈鹤来这里做什么,她也没走进牢房去质问徐知元当日为何动用那样的刑罚,她只是静静站在祈鹤身旁,感受着那方寸心安。

    静默无言,一刻钟后,她听到了祈鹤的声音,关切地说:“夜深了,可要回去喝晚热汤?”

    如同往日那般温和的话语,落在了姜羡鱼的心上。

    “好。”

    她迟疑半晌,斟字酌句,最后点头应声。两人一同出了天牢,坐马车回景王府,自在安然。

    寂静的夜里,有一处极不安详。

    沈彧的那处宅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慕摘星。

    沈彧站在房门的台阶上,看着来人,夜色里一袭白衣,宛如地狱上来要索命的恶鬼。

    “这什么风,把摘星阁主吹来了?”

    语气有些讥讽的意味,大半夜的这可算是扰民。

    月光下,青年站在石阶上,挺拔端正,长身玉立,夜风吹得他衣袂翩翩,眼神里带着微微冷意。

    沈彧早猜到这人会来,但也未曾预料到今夜便过来。

    慕摘星走到了院中的台阶下,微微抬眉看着上方的人,冷笑道:“瑄国太子游山玩水,竟然是游到了东临皇城,真是让人意外。”

    他派着跟去调查姜羡鱼的人查到了此处,说此处掩饰得极好,他们不敢进去查探,所以今夜他亲自前来。

    世人说瑄国太子沈彧,是瑄国众皇子里最出众的,是不世出的人才,一朝变法失意故而游山玩水,多年未回瑄国,可是如今依然是稳坐瑄国太子之位。

    他还调查到,这位是姜羡鱼的师兄,师从神医谷的墨老,这般看来,他应当是医术非凡。也恰恰印证了那人确实没有办法救治祈鹤,所以请来了自己的师兄,但是这人迟迟未去景王府,应当是没法子的。

    “东临民风质朴,长街八百里,夜酒凭栏。我并非凡人,自是不能免俗的。”

    沈彧敛眉沉声道,目光深沉。

    月明千里,华光如水。

    慕摘星自是不信的,这般言辞说出来谁会相信呢?他觉得这人与他有着相同的目的,是同道之人。

    “既然不能免俗,那可愿与我一道颠覆皇朝?那样便可以时时刻刻自在饮酒,入俗世凡尘。”

    看着对面比霜月还要亮眼的男子,慕摘星提出了合作之意。

    盯着那人,他也不住感慨这瑄国太子可真是清正凛然,冷峻威严,他倒是有些自愧不如。

    月光清冷,却是不如对面的人周身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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