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证据
宴席上已经只剩下祈鹤、姬砚和温词三人。
气氛倒是极其和谐。
忽然，有一宫女前来禀报：“景王殿下，景王妃刚才喝醉了，奴婢扶她去休息，没想到她……她……她与人在里面苟合起来了。”
这宫女唯唯诺诺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说完了这些话，然后便低着头。
见景王殿下没有反应，她又准备开口道：“景王殿下，王妃她……”
话还未曾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退下吧，不会说便别说了。”
宫女看了一眼，心里暗自苦涩，景王殿下看着无害，真的太恐怖了。轻飘飘的话语，就带着极强的威压，不愧是战场上待过的人。
带着微微恐惧，她退了下去。
这差事真是极不好办的，她下次便不会来争着禀报了。
“好戏开场了，一起去看看。”
祈鹤看着在位置上出神的姬砚，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那么大一个局，不去看便错过了。
他自然知道姜羡鱼不会出事，无非是太子六皇子他们，一出闹剧几人蒙羞。
姬砚抬眸看了眼，笑道：“好啊。”
那宫女虽然没有说是在哪里，但是出了三清殿，便见到一群议论的太监宫女，寻着他们的话语，便也能找到最终的地方。
是玉兰宫，一位婕妤的宫殿。
清辉月色，洒在宫殿外的道上，照得人影长长的。
三人一路到了玉兰宫门口，正好看到从另一边过来的女子，从容不迫，嘴角含笑。
正是姜羡鱼。
她看着对面过来的三人，微微笑道：“这不就巧了吗？我刚从皇后那里过来，有人去跟皇后禀报说，太子与景王妃在一处厮混。”
看着月色之下的三人，姜羡鱼说得尤其平静，从阴谋里脱身并不难。
温词看着对面神色淡然的女子，真的挺佩服这样的女子，有胆识有学识有志向。如今说着与自己相关的谈资，却是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他颇为讶异道：“这件事，也有皇后的参与吗？”
皇后向来平和，在宫中深受喜爱与敬重，因为她不参与深宫内斗，有手段处理六宫之事。
姜羡鱼摇摇头，“没有，我进来时碰到了陆观月，她让我去皇后那里避避风头，讨个清净。”
陆观月来找她自然不是去皇后那里找清闲，是因为皇后知道她的身份，皇后认出来了，所以是皇后想见她。
但是姜羡鱼自然是不会说实话的。
她刚才是出来散心，然后便被一个宫女碰到了，问她是否累了，要去歇歇。姜羡鱼自然看出了是计谋，来到了宫里的一处宫殿，跟着进了房间，屏了鼻息，因为屋内有催情迷香。
正要走出去时，便碰到了进来的陆观月。
陆观月告诉她今夜的谋划，希望她能保密，还告诉她皇后要见她。
姜羡鱼跟着宫女去了皇后的宫殿，也就是昭仁宫，成婚第二日夜宴的宫殿。皇后上前仔细看着她，打量她。
第一句话也是“好孩子，这么些年你受苦了啊。”，但与言相爷不同的是，皇后情真意切，拉着她的手细细查看。
泪眼婆娑的皇后，让姜羡鱼心里有些感怀。
她仍旧保持平静地说：“皇后娘娘，我没事的，这些年过得很好。倒是您，一个人在深宫里，两耳不闻宫外事，独来独处，一心挂念着旧友，却是无法探知消息。”
她先前得知这位皇后是自己母亲的旧友，就让人去查了些事情，这些年皇后也在暗自派人探知自己母亲的下落，找了许久，久到皇后从当年的灿若朝霞到如今的外人看来的人老珠黄。
这般情谊，若是她母亲在世，应当是极其感动的。
“傻孩子，你和你母亲一样嘴硬。她当年怀着身子，一心奔往北昭去找那位，后来那位登上帝位，没有你母亲的消息，我便知道她境遇极为艰难。都是我的错，我害了她。”
皇后已经泪流满面，想到了昔日旧友，又觉得若是当年自己不举办宴会，不给两人相处的机会，便不会发生今日的悲剧了。
极其内疚自责。
姜羡鱼和皇后聊了许多，直到那位宫女进来通报，见景王妃在此好好的，她便想逃，被皇后身旁的嬷嬷抓住了，交由侍卫押了下去。
思绪回神时，也不过顷刻，姜羡鱼看着祈鹤与姬砚，他们两人肯定不会信，但是也不会拆穿。
温词抚着衣袖感慨：“我就说呢，皇后那般心善仁慈的人，怎么会参与这些，如此看来，那位陆观月虽有野心倒是一个良善之人。”
世道对女子本就艰难，为达目的用些手段又有何妨，不偷不抢凭的是真本事，那就足够了。
姜羡鱼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示意该进去了。
四人一同走了进去，里面闹哄哄的，寝宫里的两间屋子都围了人，一间是在门口围着，一间则很多人在里面看着。
“父皇，此事是五皇子做的，儿臣这里有证据。”
一进去便听得二皇子璃王在此时指控。
随着他示意，他的侍卫带来了一位宫女，是玉兰宫这位婕妤的贴身侍女翠儿。
翠儿扑通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支支吾吾地开口，“是五皇子命令奴婢给徐婕妤下药，让她昏迷的。”
祈敏德听到这话，立马愤言道：“父皇，儿臣没有干这样的事情，是二皇子做的，定然是他污蔑我。”
“五弟，你别心急，还有证据。”
璃王站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又抬手示意进来了一位宫女和太医。
宫女正是扶姜羡鱼去休息的那个宫女。
她只知道自己这桩事情办砸了，死罪是难逃的，但是二皇子说了，只要她如实说，就不会被处死。
这宫女跪在地上：“皇上，奴婢是听了五皇子的吩咐，五皇子让奴婢无论如何都要带到玉兰宫里，只是景王妃打晕了奴婢，奴婢便不省人事了。”
这宫女的语气竟有几分委屈。
有一位世家公子站出来直指道：“不打晕你难道还要让你们的阴谋诡计得逞吗？景王妃这般有勇有谋。”
姜羡鱼在人群后面，咳嗽了一声，注意到的人开始让路，他们四人便走到了屋内。
“呦，我还好着呢，可真是没能让某些人称心如意。打晕了她，我便出去散心，发生了什么我倒是不得而知。”
她这般解释着，将目光看向在屋内跪着披着床帘衣衫不整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