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姜羡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三人都趴在桌上睡着了。
聊到四更时,最后熬不住,趴在桌上。
姜羡鱼睡了会,就醒了,然后又睡了,断断续续的,很是痛苦。人一旦体会到充足的睡眠,便会十分向往的。
一直到鸡鸣时,姜羡鱼被几只鸡鸣声吵醒了,隔壁是一户农家,还养鸡,这是京城极为偏僻的地方。
觉得心情有些烦躁的姜羡鱼,挠了挠头,然后离开了。
一路用轻功,回景王府倒是极快。
此时的天,尚未大亮,入了王府还能看到树上的暗卫还在上面守着。姜羡鱼打了个招呼,然后悠哉悠哉地经过了他们。
一众暗卫微微苦笑,当做没看到。
这位王妃来去着实自如。
这来来回回的,他们的赌怎么可能实现呢?
没错,他们又打了赌。还是死性不改的清墨提议的,他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不告诉红烛紫烟她们俩,定然是不会被发现的。”
这次他赌的是王妃在王爷的院子里住不到一个月,便会被赶出来。
等王妃走远了,一个暗卫才小声开口:“这王妃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这个赌不行啊。”
他心里挺苦涩的,他可是跟着清墨赌了不到一个月便被赶出来。
“要不然只算王妃住在王爷院子里的日子,住不到三十日,那我们便赌赢了。”
清墨蹲在地上,拔着杂草,一边拔草一边开口。
这位王妃也太精明了,她每次都能从众暗卫堆里准确认出自己,这种脸熟他真的不想要。难道是他长得太英俊了?
一众暗卫认同这个主意。
姜羡鱼走到了三白院门口,便停下来了,她倒不是如此忸怩的人,她只是觉得这么早显得自己有些急不可耐了。
想了一会。
她又准备转身离开了,还是回去研究毒药比较好。总不能自己研制毒很慢,拖累了治疗进程。而且,时间耽搁很久,她担心会出变故。
慕摘星那个人,自然是会出手的。
正看到朝着自己走来的温神医,他神色如往常那样,衣着也还是蓝色,步子也是很从容,不紧不慢。
走过来第一句便是:“王妃是要找祈鹤?今日未曾上朝,他一贯浅眠,此时应当在书房看书。”
温词盯着对面的人,她眼皮底下又是一片乌青,难道又是做贼去了?
皮肤白皙的人就是好,这眼睛底下的乌青一下子便能看清,真是让他有些艳羡。
“我没做贼,昨晚有其他事。”
姜羡鱼赶紧回了句,他怕温词想歪了。
因为他那带着探究的眼神,似乎是在问她,你做贼了?那种幽幽的眼神,一下子便能看懂。
“王妃这急于解释的样子,倒像是掩饰了。”
温词微微笑道,调侃了句。其实他也知道她应当不是做贼,这不是调侃拉近关系嘛,毕竟解毒得靠这位,她身份也金贵。
“算了,晚点见,我先回院子里了。”
姜羡鱼福了福身子,与他告别,晚点应当也不会见。
温词看着这人大步流星离开,心道自己又不是狼,走这么快做甚,他又不会干些什么。
转身推开门,进了三白院,低着头的他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几步。
“祈鹤,你吓死我了。”
温词拍着自己的心口,没想到人站在院里,他下意识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人已经走了,你不早点出去,她眼底一片乌青,估计又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祈鹤语气不咸不淡,开口道:“没想等人,只是读书读累了,出来吹吹风。”
然后便领着人进入了书房。
温词跟在后面咧着嘴,吹吹风,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大早上的哪里来的风,今日无风。
就嘴硬吧,反正有你好受的。
“郦城陆满月有信传来,你看看。”
祈鹤将信递给了温词,两个人在席上琢磨这封信。
温词看着信,有些许诧异,又觉得很蹊跷。
“陆满月在信上说北昭守边的那位将军杀了自己的心腹李松,然后一路北上回朝。路上都戴着面具,看不出样貌,但是身形比之前高大了些许。”
温词又重复了信的内容,最终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换了人?镇远将军姜羡可是不随意杀人的,他之前大战的时候,还入城解救了那些被困的百姓。纵然是心腹犯了再大的错,他按军法处置,也会给缘由,不会私自斩杀。
所以,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换了人。
不然身形相貌短时间自然是不会变的。
“我倒是觉得之前的姜羡不是姜羡,如今才是真姜羡。”
祈鹤猜测着,又想起自己府上这位的身份,他觉得之前的姜羡是这位,因为这女子极其聪明,还会军中策略。心思极其缜密,武功虽未显露,也能料到武功极高,她若是将军,那用兵如神自然不是虚言。
盯着祈鹤,温词有些懵。
这真姜羡与假姜羡都给他绕糊涂了。
也可能是还未用过早膳,他的大脑还在处于昏睡迷糊中。
“那之前的姜羡是谁呢?之前的姜羡是死了吗?”
既然身份都被人给人替了,那之前的姜羡应当死了吧。要不然人还尚在,有什么理由不接着行军作战呢?
既然大胜了南川,那乘胜追击攻打南川或者是西泽,收复一些城池,那才是有道理的。
“这恐怕得调查姜羡一家才能知道了。”
祈鹤神色晦暗,之前他们探查过,并无异常。如今想来,还是她本事高深,才能这般掩饰。
“这确实是如此,可是姜羡他上面不就一个父亲和母亲,好像他有个不受宠的妹妹,据说多年前在池塘里淹死了。那妹妹也真是凄惨,若是接着被养着,那就很痛苦地活着,或许淹死也是一种解脱。”
温词翻着祈鹤正在看的书,从第一页细细看了,到后面随意翻了翻,太枯燥乏味了。
都是些明心见性的大道理。
他看不进去,他能看得进去的也就是医书了。
大彻大悟的书,他还没到那个年纪,看不进去。若是现在看那些书,那他老了看什么书呢?
“或许这位妹妹没死呢?又或许死在了那一天。”
祈鹤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想往下猜测了。一个小女孩日日盼着父亲,可是未曾得来一眼青睐。不过是一位替兄从军的人,为了讨父亲欢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