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的家庭教师
第二天没下雨，米歌拒绝爸爸接送。去之前噔噔噔跑进厨房，踮脚从桌上拿走妈妈做的南瓜饼。
用带盖的饭盒封存好，防止热度快速流失。
“真不用爸爸送啊？”妈妈方棠问。
她手里正干着洗白菜的活，打算做过冬酸菜吃。目光如梭地在女儿身上扫视一圈，毛线帽和围巾都戴了，衣服穿的也暖和，心下满意。
“不用，我自己可以。”
和妈妈拜拜后，小腿捣腾地出门，快步朝知青办的方向跑。她怕饭盒里的南瓜饼冷了不好吃，想赶紧送过去。
由于妈妈做的南瓜饼不多，他们早餐剩下的，恰巧只有两个，米歌悄咪咪拉着闻书阳两人来空房间，将饭盒递给他们。
“书阳哥哥，瑾川哥哥，你们快吃。”
陈瑾川揭开饭盒盖，闻着南瓜的清香味，眼睛发光。他挠了挠后脑勺，羞愧道，“歌儿，这多不好意思啊。”
每天接受歌儿的投喂，显得他们之间的往来好像一场交易，陈瑾川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
“没事，南瓜饼而已，我们不是朋友嘛？爸爸说，好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
闻书阳拍拍好友的肩膀，“吃吧，歌儿的心意。”
等两人将微微变凉的南瓜饼吃完，接着就轮到米歌展示她的背功了。
一字不落，流畅顺利的背完。顺便把古诗的中心思想和意思解释了一遍，闻书阳大喜，果然他没有看错人。
“好，不错，今天继续，教两首古诗词，顺便学习认字。歌儿你有没有练字的纸笔？”
“有，妈妈给我买了。”
闻书阳点头，看来米家确实和普通村民不同，他们明事理，不迂腐。对待孩子，丝毫没有重男轻女的糟粕思想。
“明天把纸笔带来，哥哥教你数学。”
连续在知青办报到五六天，米歌的认字背诗能力突飞猛进，这些进步自然被方棠米季远看在眼里。
夫妻俩商量，想拜托闻书阳来家里教学，这样大冬天女儿就不必天天冒着风雪细雨去知青办了。
最重要的是知青办那边条件简陋，屋子还漏风，冷得很。米家不一样，炭火随时能供应，保证他们学习时身体暖和，手脚不冰冷。
再者，闻书阳教女儿学习，钱不钱的另说，至少在吃的上面，方棠不想亏待他。
“闻兄弟，你意下如何？”
“阿远叔，您叫我书阳就好。米歌是我见过最聪慧的孩子，人又机灵可爱，一时动了惜才之心就想多教她点东西，绝不是…”
话没说完，米季远打断他，平和亲切道：“不用多说，我们都明白，我和阿棠非常感谢你对歌儿的教导。眼瞅着马上要下雪了，闺女过来我俩不放心，算是当父母的自私吧。”
“所以才来拜托你，能不能上家里继续教学。作为报酬，我们管三餐。先别急着拒绝，歌儿很喜欢你，她也爱读书，在学习上有天分，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能继续学，她会非常开心。”
言辞恳切，态度真诚，让闻书阳如何拒绝，只好应承下来。
李勇见闻书阳进门，语含羡慕地说：“米家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闻书阳搓搓掌心，双手合十靠近嘴边哈气，淡淡道：“就说了会话。”
“诶，也奇怪了，那小姑娘一开始不是和瑾川最要好吗？怎么现在…，瑾川，你得罪人孩子了？”
好歹毒的挑拨离间，如果陈瑾川和闻书阳只是普通朋友，说不定真会上当。
“管你屁事。”
“你！”
陈瑾川翻了个白眼，捏起棉被一角压在身下，尽量不让一丝冷风透进来。
弄好被窝后，他对闻书阳说：“天气越来越冷，还是别让小米歌过来了，万一下雪积冰，她摔跤怎么办。”
闻书阳裹紧衣服坐在书桌前，侧脸隐匿在昏暗的阴影中，轻声回他：“阿远叔就是为这事来的，他拜托我去家里给歌儿当家教老师，继续教她语文数学的启蒙。”
“唔，那挺好的啊。”
李勇梗起脖子阴阳怪气，“我说你们咋那么好心，带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玩，原来”。
陈瑾川懒得理他，翻身面对墙壁准备睡觉。
“哼，真有心机”，见陈瑾川两人拿自己当空气，李勇恼火，只好在嘴巴上逞强。
闻书阳冷漠地抿紧唇瓣，不想自降身份去跟不知所谓的室友争辩。
翻开已经阅读过许多遍的书籍，垂下眼眸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他的时间很宝贵，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
相处那么久， 闻书阳对知识的渴望与上进，米歌了解得一清二楚。
只是碍于现在的环境限制，他没有办法，没有渠道去搜寻新的书籍素材。
因此对于他的需求，米歌心中有数。空间里那些用来打发闲暇时间的各类文学作品，工具书，她之所以没拿出来，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机会罢了。
小雪节气一过，朝霞村迎来了第一场雪。雪花很小，洒在漫天空中，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飞絮呢。
方棠端着托盘进入女儿房间，给闻书阳递一杯热乎的姜茶，“闻老师，喝杯姜茶暖暖胃，驱寒。”
闻书阳双手接过，“谢谢婶儿。”
米歌不喜欢姜茶的味道，耸着鼻子拒绝喝它。
“行，你不愿意喝，到时候感冒了，妈妈带你去魏医生那儿打针。”
打针？no！
哪怕知道是激将法，米歌还就吃这一套，她太怕痛了，尤其害怕打针。
乖乖捧着茶杯喝完，表情特别扭曲。
“喏，吃颗糖，甜甜嘴。”方棠从兜里掏出两颗，一颗给闻书阳，“闻老师，你也来一颗。”
“谢谢，我不吃糖，都留给歌儿吧。”
方棠怕打扰他们，没在房间久留。等人走后，闻书阳继续编写教材，适用于四到五岁的儿童版学习教材。
“闻老师，我做完了”，自从闻书阳同意来家里教学后，米歌就改了称呼。
闻书阳拿过她的数学练习本，“我看看，检查下有没有错误。…嗯，很棒，都做对了。”
十以内的加减法，做的又快又好，正确率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