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爱”
“这就是满芸楼吗？”
看着如此宏伟的建筑，吴天无法将它与自己记忆中的青楼画做等号。
自十几年前新皇登基，它便脱下书香的外衣，染上了胭脂，披上裙旗。
这就是九儿受苦的地方踏进楼内，立刻便有姑娘环绕上来，用自己低贱的姿态去吸引无论男女的目光。
挣不到钱，便吃不到饭。
“来碗玉尖，不用陪。”
这是小九曾告诉她的，店内的客人都特别喜欢这茶，在这腌臜之地，客人们觉得清爽，解腻。
楼内拥挤，她便找了处还算宽敞的位置坐下。
在她身旁有一男一女，都看着前方的舞场发呆。里面年纪尚小的女孩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泪水，在客人声声调笑中，衣裳下的雪肤若隐若现，跳着本不该是自己这个年纪接触的舞步。
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子紧握着双手，低垂着头，脸色极其不自然。
来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寻欢？何故这般神态？吴天好奇，便瞥眼看去。
她的裙装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破口与血点。半边脸颊有着大面积的疤痕，露出的脖颈、小臂，到处都是伤痕，头发虽有打理，却依旧毛躁。长时间的奔波所带来的疲惫感，让她不时便换着姿势休息，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
啊~她喝的也是玉尖嘛。
虽在这个角度看不太清对方全貌，但对这个毁了半边容颜的女孩子，吴天却总是忍不住好奇，她觉得对方身上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
那个少女有些坐不住，起身拍了拍身边的男同伴。
“我们还有多少钱”
男人不解：
“这孩子你认识？”
少女低眉：
“楼里出生的孩子不多，我是第九个。”
顿了顿，继续道：
“她是第十个。”
吴天喝茶的动作顿住，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原来，面前这个毁容的女子，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孩。
相见时难。
吴天连忙起身，伸出手，撩开轻纱，抚摸上少女残破的脸颊。
那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立刻怔在原地。
少女温软如玉的手心，捧着自己的脸颊，抚摸着被石碾摩擦所致的伤势。眼中尽是心疼与悔恨。
“小天”
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小九有些慌乱的别过头去，不敢让吴天看到自己如今那狼狈的容颜。
吴天眼中却突然散发起红光，突然靠近。
将她扑倒在地。
青丝滑落，热泪流颊。
心绪荡漾。
轻轻俯下身子。
贪婪的索吻。
“唔！”
少女微惊，几度挣扎。
最终却还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揽住侵略者的腰肢。
如同一只被驯化了的小狗。
任凭抚摸怜爱。
锦衣少女齿间用力。
咬破小九嫩如软桃的舌尖。
她吃痛，眼角流下丝丝泪水。
香甜的腥气弥漫在唇齿之间。
少顷。
待身下少女气息飘摇。
吴天挥出一张符箓，将自己的纳戒抛给男子。
白光撩过，二人彻底消失在了这偌大的满芸楼。
只留下文钰一人捧着装满银两灵碎的纳戒，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不知所措。
……
在城外的林中，吴天没有在意少女的声声哀求。
欲望凝成实质，在眼中飘摇。
天色渐暗，虫鸣鸟归。
柔体交合，香汗淋漓。
佳人抽泣。
血染草地。
心痛至极，不愿去看心上人那充满着欲望火热的陌生眼眸。
吴天心跳极快，眼里闪烁着不正常的红光。
……
翌日。
尽显媚态的姑娘。
躺在充满凉意与露珠的草坪上，微微抽泣。
吴天脑袋歇在自己的小腹，还未回神，好看的杏眸不断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
整整一夜，就算是点灵巅峰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
丝丝痛意让小九的额头沁出了冷汗。
怕是被指甲划伤了不少，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生气，只好紧闭双眼，沉吟不语。
“九儿……抱歉。”
吴天面带歉意，安抚着怀中佳人。
“我给你上药，都红了……”
她寻出治疗擦伤的药膏，温柔的为女孩涂抹。
“呃！！！”
当指腹触碰到伤口血线，小九嘶痛出声，伤口神经密布，药膏清凉，但轻微触碰，就会撕裂黏膜。
痛呼声彻底让吴天清醒。
眼中不自然的红光也彻底消散。
“啊！抱歉……我怎会……”
之前的满足感彻底消失，心中也不由得泛起凉意。自己这般行径，与那采花贼又有何区别？自己把小九当做什么了！
看到自己在这幅躯体上的杰作，那遍布在脆弱地区的牙印与指甲划痕，还在一点点流出些许血迹。她的心是彻底沉入谷底。
“小九！我”
总是想说些什么，话又卡在口中难以吐出。
“小天。”
忍着不适与痛苦，翻过身子，直视着她，看的吴天心虚，目光闪躲。
唉——
低垂的眼中带着倦意，小九无比疲惫，心中很是迷茫。
她因为担心吴天牵挂自己，便离开孙府一路东进，开始漫长的寻人之旅。
可如今相见，吴天让她感到陌生。这还是那个温柔，大方，勇敢的女孩吗？
若是两人好好沟通交流，她定会同意吴天的要求，自己在那种环境长大，并不是不能接受此事的死板姑娘，这些年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一起长大，吴天对她的感情自己可以看在心里。自己也有些喜欢对方，两情相悦，何乐不为？
可……
心里有些失望，有些委屈。
自己有伤在身，褪去裙裳便能看到那些狰狞的画面。她却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句关心与安慰，甚至在触碰到那些不能剧烈运动的伤口时，选择无视，依旧在自己身上倾泻欲望。一点准备都不给自己，全然不顾自己是否想，是否同意，不在乎自己的感受，用尖锐的牙齿与指甲一次次重复动作，伤害摧残着自己。
难道之前种种，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都是在得到自己前，降低警惕的铺垫吗？好不容易动了真心，居然是错付？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小九有些失望的闭上眼睛，身体的疲惫，肉体的疼痛，让她选择妥协。
她本来的目标便是去东域寻到吴天，告诉她自己安好，两人或许可以寻个山门潜心修炼，伴做道侣，平静的相伴一生。
可如今……她感受不到对方的爱意，至少在自己宝贵的初试，只有对方侵略般的控制与占有。
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
这不是对待喜爱之人的态度，这甚至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这是对待……一个玩具！一个……没有人权的奴隶！这只是在单纯发泄，满足，是 侵 犯！
这样的感情，她不能接受。
小九很痛苦，胸口酸涩难忍，她出身低微，本身就很是自卑。每听别人谈到满芸楼，自己就好似被触及伤口般，担心别人对自己另眼相待。
这些年来，她以为自己在吴天与师姐的帮助下成长了，自信了。却被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样对待，她不知道吴天拿她当做什么，还当她是满芸楼中那些姐妹吗？
也就是说，吴天一直都没有拿自己当个正常女孩看待，对吗？
不敢再想，不愿再想。
匆匆换好衣裙，连忙从地上爬起，忍着身体的疼痛，逃离这迷乱的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