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开朗地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带着风雪的早晨。

    姬授衣踏在雪地里，原本的俊青年再次生出了白发与皱纹。

    小四口中的代表“历史的末页”的事件也将会在正午时出现。

    ……

    （第一章、第一页）

    ……

    碧琼台主建筑群原址。

    “师傅，你把一切都毁了。”

    江无道踏过着火的碎裂龙柱而来，心神明明已经沉入了谷底，却理解自己的能耐连脚下的龙柱都无法复原。

    现在的他，连大声说话都不肯。

    已经来迟了，太阳升起之前，这里还是很华丽的，就像一片艺术群落，悠久的岁月带给了它们一种特殊的古典美。

    而现在，它们是遗址，剩下的断壁残垣也会在大雨冲刷后呈现一种历史韵味？

    “确实是我毁的，这是为了降低了它们最后被毁坏的程度。”

    姬授衣眼中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灰色，但却也因为有人理会了他，才回过神来将手指从掌门的头骨中拔出。

    “我杀了他？他还没有央求我杀了他，可我却杀了他。”

    隔了好一会儿，姬授衣被污染的双目再次被自己察觉，他对此的恐怖做法让江无道眼皮疯狂抽搐，却也安静地让姬授衣完成了最初一步的净化。

    “它想控制我，但它失败了，最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交由我最真实的直觉来完成的。结局很糟糕，但已经很好了。”

    “师傅，它是谁？”

    “记得吗？我早先就在说的将要颠覆一切的魔头，这次它出现在了界外。我算到它会很强，但没有想过它能强到不可直视。掌门师弟直视了它，我也直视了它，这就是现状了。”

    江无道想起，师傅曾窥探到的一角未来，他看到铺天盖地的绝世强者从幽深的地底中喷出，而虚坐天穹的身影正惬意地清算着中州的高端力量。

    那根本不是此界可以应对的力量，如果师傅败于他，那么一切可以在理论中得到解释，可这始终不是一个可以解释给其他人听的故事。

    在那个时候啊，看不清前路的夜，跌入沼泽的旅人在雾中开始着一个人的厮杀。

    可这终究是一个人的抗争啊，无论结果如何，天明后赶来的路人们又如何看待这个筋疲力尽，也浑身泥垢的活人呢？

    “我杀死了我们的掌门，仅仅因为我想解脱他，也因为他妨碍了我。”

    姬授衣说话一段一段的，他受到的污染永远不能去除，但语言卡顿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我在天空中看到了裂纹，通过它，我看到了血。”

    “黑色的血，它的颜色与背景的黑色一般无二。”

    “我好害怕。”

    姬授衣说错了话，但长久的沉默后，话语还得继续下去。

    “你先前真应该去看看那裂纹，你会受益良多。”

    “它是对弱者的赐福，却是对强者的清算……不对，是我自夸了，也许它仅仅是想抹除更强一丁点的蚂蚁。”

    姬授衣突然想揉搓一下耷拉着的眼皮，也确实这么做了。“我们也不算输得彻底，因为我发现了它最后降下的流星。”

    “我没有可以瞬间推衍它的能耐，但我的直觉也不赖，我相信它一定很重要，是破局的关键也说不一定？”

    姬授衣笑了笑，也亏他现在的样子还笑得出来。

    江无道走到他身边，似乎是觉得自己能做点什么了，他说：“那我们要去寻找它吗？”

    姬授衣又笑了，说：“不用了，我找机会给了它一炮，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跑到我宗底蕴最深厚的地方里来。”

    “我真怕它没死透，只可惜现在才去搜查，在时机上已经不允许了。”0

    姬授衣故作感慨姿态，看起来真的有那么几分遗憾。

    明明笑得那么开心。

    “不然真想跑过去补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