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但我们一定算人

    刚刚还是清晨，正中午的烈阳却突来暴晒，连飞雪的痕迹都快被晒尽。

    也许连姬授衣都不能被沾染的时间，就在方才被加速前进，一跃夺来了炽热的太阳。

    姬授衣从废墟中走出，远远地，没有让谁跟来。

    方才的惊天混乱造就的影响不小，所有直视苍穹的昔日强者都恐将不存。

    他一边走，一边小声低语。

    声音很轻，但他的徒弟只是没出师，又不是白学了两百年。

    “我们这一脉，虽然日子过得离奇了一点……”

    “活得确实奇葩了一点。”在后头站定的江无道补充说。

    “但我们一定算人。”姬授衣第无数次肯定他们的底线，又说道：“还好我们不是剑修、丹修等被人们推崇的修士。物以稀为贵，当桃子丑到无可替代的时候，它也是会被留存的。”

    姬授衣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更直白地嘱咐，“我想你应该还是能活。”

    “我走后，你可以留下代我守宗门，可以离宗寻大道，可以避世归隐，甚至是重新寻师访学……我已经烂掉了，你还有的选择。”

    “多行善事，至少是人事。我们的先祖靠着卖身来买身，在非议中逆流而上，终开大道，乃一代奇人。”

    姬授衣回忆秘辛，又话锋一转，“但他只是单纯的好女色，又不排斥男色而已。作为一名卓越的剑修，却因为怪异的私生活才夺人眼球，从而很少能在剑修群体中过上正常的生活。我们的那位先祖一生命途多舛，终归不似我等潜心向道。虽说百炼成钢，却是实非得已。

    你不必学他，也不必学我。他不想得道，我也不想犯下这一切，可最终却是避无可避。

    我们讲天命，窥天命、改天命，我不想说我们抗争了什么，又深陷于什么，也不想说我们超越过什么，又得失过什么。你太过于执着着这一切，所以才会为一人的境遇而困惑，会为一人的离去而哀伤。

    我们所修炼的，仅仅是将目光聚焦于生活，响应世界的闪耀而闪耀。

    人世间的境遇是多么难以揣测啊，我们逝去的先祖，他希望那光点能安放住他中年后，所遭遇的一切无奈，也曾在看不见光点之时，奋力地闪烁着光，就像星星一样。我不知道，他是否胜过了他窥到的未来。

    不过那都是他的事，跟我无关。我不想夸耀他的改变，也不想再感慨命运的无常。于我而言，你若能安康地度过此生，就是我人生的一大幸了。除此之外的种种苦难常事，便都可以视作为，世界自以为是的玩闹罢了。”

    姬授衣不再一步一顿，步伐重新走稳。

    后方，江无道的小声调竟逐渐大声：“要去哪里？”

    姬授衣没有回头，一个失去眼睛的人、一个背负罪罚的人，就算是说出了目的地，又怎么可能如双方期待一般，完全地抵达？

    真心话说得太多，反倒是那句“照顾好自己”说不出口。

    最后姬授衣只好说：“我早已预定过的包间，你可以继承。”

    又觉得说得不太准确，于是补充道：“记住，它是包月的，不要被骗了。”

    姬授衣不再说什么了，他侧过头，往阴影里去了。

    也许，他会坐化，将真灵归于随身戒指的内部，以一个残缺的身份、完整的人格，寻找到一个，可以交托一切的天命之子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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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确实说过不再改了。

    第十章到第二十五为止，这里一点也没改。

    仅仅是十六个backspace，然后重写而已。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