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末位录取
京城广轩楼内。
唐琦一大早便从韩灵珊那里获悉了秦穆的房号，兴奋了一晚上睡不着的唐琦，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刻，特意等在天字九号房门口，准备和秦穆来个偶遇，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来。
恰好此时天字九号房出来了一人，于是唐琦凑上前去：“这位同仁，敢问秦穆是否与你同寝，听闻他剑术高超，我一同乡的考生想与他切磋一二，不知兄台可否告知我秦穆现在何处？”
那人闻言，笑道：“你那同乡也是来挑战秦穆的？他一早就被人邀去演武场切磋了，你们到演武场寻他便是。”
唐琦：“多谢兄台告知。”说完便迅速赶去了演武场。
唐琦到了演武场后才发现几乎大半的考生都在这里，一半人在比试，一半人在围观。比试骑射的一拨，比试举重的一拨，比试剑术、枪法、武艺的一拨。
唐琦一眼便发现了秦穆的位置，他正在擂台上和人比试枪法，身姿矫健，枪法快如闪电、动作迅疾，很快便将对手逼下擂台，胜负已定，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正当唐琦犯花痴时，周云在背后轻拍了一下唐琦的肩，道：“阿琦，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这都过了午时了，你还不去吃午饭。给，我帮你带过来了。”
说完把手里的点心和烧鸡腿递给唐琦。
唐琦拉着周云走到较远处后，才拿起烧鸡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道：“阿兄，你最好了，我都快饿死了。”说完便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
唐琦将食物迅速吃完后，打了个饱嗝，对周云道：“阿兄，你知道吗？我的眼光可真好，那个秦穆特别厉害，据说他有可能会成为合训学舍的舍长。
我决定了，我要攻下他，把他带回去见我阿爹和阿娘。我已经想好作战计划了，首先，我得先考进合训学舍，这样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阿兄，你可得帮帮我。”
周云无奈地笑道：“你要为兄帮你什么？”
唐琦：“我们幕僚和合训学舍的考试科目包括答策、骑射、马枪、材貌、举重、武艺，你们军械学舍的考试科目包括答策、器械设计、器械改装。
现在离考试还有十四天，这里高手如云，我怕我到时候举重和武艺不够优秀，阿兄，如果你准备考试科目不忙的话，能不能每天抽空陪我练练举重和武艺啊？”
周云：“好，我们军械学舍的考试没什么要准备的，功在平时。我这些天就当你的陪练吧，只是你不会练着练着就偷偷跑去看秦穆吧？”
唐琦不好意思地笑了：“不会，不会，我还是能分清楚轻重缓急的，等我进了合训学舍，还愁没机会看见他嘛。我现在的目标就是勤练举重和武艺，争取考进前四十。”
周云摸摸唐琦的头，点头道：“嗯，孺子可教也。”
唐琦拉着周云在演武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开始练习武艺，唐琦和周云二人的武艺皆是唐夫人所授，都擅使长枪，唐琦因身量不足、力量偏弱，与周云对战很少能赢。但唐琦身法灵动、招数出其不意，有时打得周云措手不及，也侥幸赢过几次。
为了练习能有最佳效果，二人全神贯注，皆使出了全力，期间唐琦几次落入下风，二人练了一下午，直至唐琦精疲力尽才停下。唐琦与周云约定晚饭后来此处练习举重。
周云道：“阿琦，举重考验的是人的体力和臂力，不可能短时间一蹴而就，心太急反而可能会受伤的。”
唐琦：“阿兄，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在旁边陪着我的，我现在能轻松抓举九十斤的石担，一百斤的就有点勉强了，但是一百斤才能及格。要想挤进前四十名就不能有不及格的项目，所以我要争取能抓举一百斤。”
周云：“好，不过到时候如果你坚持不了了，要马上和我说。”
唐琦为了能增肌，每餐都吃许多肉，由于还在生长期，十多天就肉眼可见地长胖长结实了。所幸苦练了十多天后，终于能顺利抓举一百斤的石担了，枪法更是进步神速，与周云对阵已经有一半的胜率了。
然而苦练的后果就是唐琦每天几乎沾床就睡。
考试前一天，朝廷派人前来公布了此次武举考试的规则：答策在贡院举行，武试在羽林军演武场举行，会有车马前来分批接送考生前往考试地点，考生听从安排即可。
每名考生都有一个编号，考试期间不得向考场人员透露自己的姓名，所有考生凭编号参考，违者丧失考试资格，朝廷永不录用。
幕僚和合训学舍的考生第一日应试答策，成绩分为不及格、及格、良好、优秀，答策成绩占最终成绩的五成。
第二日应试骑射和马枪，这两项各占最终成绩的一成。
骑射，包括边骑马边射箭和边跑步边射箭，其中，边骑马边射箭规定全射中为上等，射中一部分为次等，一个都射不中为末等；边跑步边射箭规定不仅要射中，还要讲究技巧，仅仅是射中也就是个中等成绩，没射中为末等，既有技巧又能射中才能得上等。
马枪，就是骑在马上使枪。考场中有用木头做成的木人，木人头上放有圆形的木板，五个木人摆成一个阵势，考生骑着马冲进去，然后运枪，可以拨、磕、挑、戳，但条件是只能打掉木人头上的木板，若木人倒了就要扣分，能打掉五个或四个为上等，三个和两个为中等，一个为下等。
第三日考察的是考生材貌、举重、武艺，材貌和举重共占最终成绩的一成，武艺占二成。
材貌，规定身材高大伟岸、面容英气威严者为上等，其中身高以八尺为标准，八尺以上为上等，八尺以下为中等。
举重，主要考察考生的体力和臂力，能抓举一百斤者为合格，两百斤以上者为中等，四百斤以上者为上等。
武艺，考生可随意挑选自己擅长的兵器挑战陪考官，挑战三级陪考官获胜者为末等，挑战二级陪考官获胜者为中等，挑战一级陪考官获胜者为优等，每名考生有两次挑战机会，两次挑战均失败者为不合格。
三天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考试结束后所有考生被送回广轩楼里等待最终结果。
唐琦跟周云抱怨道：“阿兄，我完了，我可能进不了合训学舍了。虽然我的骑射、马枪都是上等；但举重刚好及格；我身高才七尺，材貌肯定是中等。
本来武艺我打算拿优等的，可我第一次挑战一级陪考官失败了，为了稳妥起见，第二次我挑战了二级陪考官，虽然获胜了，可武艺也只拿了个中等。
现在就指望我的答策了，也不知道我的答策能拿多少分。唉，难道我注定不能和秦穆同一学舍吗？”
周云安慰道：“阿琦，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现在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你先别那么快下论断。”
三天后录取榜单终于出来，让唐琦感到惊喜的是自己的答策竟然是第一名，最终成绩位列第四十名，进入合训学舍。而秦穆果然是第一名，成为合训学舍的舍长。周云是军械学舍的第一名，但不是舍长。
唐琦看完榜单后对周云疑惑道：“阿兄，为什么你是军械学舍的第一名，却不是军械学舍的舍长？咦？情报学舍的第一名也不是舍长，难道各个学舍的舍长不都是由考试第一名担任的吗？”
周云点头道：“对，学宫有两个人是免试入学的，分别是军械学舍的舍长白熠和情报学舍的舍长吕妍。据说他们两个人的能力和资格是能够当学监的，但朝廷考虑到他们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就让他们免试当舍长了。”
唐琦惊叹道：“那这两人是得有多厉害啊！真是英雄出少年，怪不得阿爹笑我没见识呢。”
秦穆看到榜单后也有一丝讶异，他没想到自己的答策竟然是第二名，他迅速扫过整个榜单，发现答策第一的是一个叫唐琦的人，位列四十进入合训学舍。他顿时对这个叫唐琦的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想等学宫开学后，自己一定要好好结识一下这个唐琦。
宣政殿上，吴太师正向皇帝汇报此次武举考试的结果。
吴太师：“回禀陛下，武举考试已经顺利结束，此为此次武举考试各个学舍录取考生的名单，现呈与陛下御览。”
皇帝看完名单后，笑道：“沈青，这周云能拿军械学舍的第一名，朕倒是不意外，让朕没想到的是这个唐琦竟然考进合训学舍了，你说她那小身板是怎么拿到武试科科合格的？”
沈青闻言很是惊讶，笑道：“是吗？这丫头估计是又耍了小聪明，才让考官放她一马的吧。”
吴太师不悦道：“回禀陛下，此次武举考试公正严明，绝无沈大统领所说的情况。唐琦的武试科目的确不出众，但确实每一科都合格了，而她之所以能位列第四十名，是因为她的答策非常优秀，成绩第一。”
沈青见状赶紧赔笑道：“吴太师，您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别看这丫头古灵精怪的，平时没个正形，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还挺厉害的。”
皇帝：“吴爱卿，你就别和沈青一般见识了，他这是当初被人家小姑娘两次打败，伤自尊了，挟私报复呢。”
吴太师这才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唐琦还真是可造之材啊。”
沈青站在一旁苦笑。
皇帝：“好了，说回正事吧。既然考试已经结束，那宁安学宫开学的日子是否已经定下？这些考生的去向如何？”
吴太师：“回禀陛下，宁安学宫开学的日子定在七日后。
这七日间，已经被学宫录取的考生可以继续住在广轩楼，朝廷会将他们被学宫录取的消息传信告诉他们的家人，离家近的也可以选择回家。
没被录取的考生则由朝廷负担他们回乡的路费，有意为朝廷效力者可由兵部出具推荐信举荐他们到军营或地方任职。”
皇帝：“好，吴爱卿的处置很是妥当，这些没被学宫录取的考生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就这么让他们回去实在是可惜，如此一来倒是人尽其才了。”
唐琦这七天可没闲着，这京城好是好，可物价贼贵，她得趁学宫开学前挣点银子，毕竟她还欠着韩灵珊五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