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法理解
篮球场上，阳光倾泻而下，男女生们换上了运动服，为场上的拼斗竞赛欢呼。
两队人在场上奔跑，焦点却明显只有那两个人。
他们同样高挑惹眼，皮囊出众。
许江南猫着腰艰难穿过人群，钻到前排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场休息的时间，一声哨响落下，四周蓄势待发的女生们一拥而上，好不容易站稳的许江南被左冲右撞得脑袋发晕。
摇晃的余光瞥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靠近，他连忙挥手示意，“川哥！川哥！”
沈聿川径直朝他走过来，许江南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靠近，少年在同龄男生里足够高挑，简单的运动裤都挡不住两条修长的腿赋予的魅力，他刚运动完的发丝有些凌乱，大概是随手将额前的发往后拨了一下，深邃冷俊的五官一览无余。
许江南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川哥这么帅？
他又默默看向沈聿川身后那群女生们，将陆商围得水泄不通，一时间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暗自嘀咕：“不应该啊……”
“下场你来。”沈聿川在他身前站定，语气淡淡道。
许江南猛地回过神，忙不迭点头，“感谢救场！辛苦你了川哥！”
沈聿川向来是不怎么参与这种活动的，实在是刚开场，许江南就感觉肚子疼要跑厕所，才临时搬救兵，硬着头皮拜托沈聿川代替自己打半场。
“我去给你买瓶水吧！”
那边递水的动静依旧火热，沈聿川身边的冷清与陆商对比明显，许江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不用。”
“沈聿川！”
清脆甜美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他们同时顺着声音看过去，与此同时，簇拥着陆商的一群人也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视线。
“姜月棠？”
“该不是来给陆商送水的吧？”
“哇，上次看到她凑过来，还是……上次？”
陆商站在齐知晚的身边，女孩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差地落进耳里，他拧上瓶盖，跟着望过去。
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小跑着靠近，难得冒出头的太阳光芒很足，洒在她利落的高马尾上，随着动作摇摇晃晃，额前的碎发投下的光影勾勒出精致小巧的五官，她正明媚笑着，透着令人挪不开眼的漂亮。
沈聿川看着她跑到自己面前站定。
“喝水吗？”
她笑着伸出手，眉眼弯弯。
“喔——”
一直注视着她的女生们不约而同捂着嘴巴发出暧昧的声音，不知是谁壮着胆子提声调侃道：“姜月棠，你改目标了？”
手中的水被沈聿川接过，听着他低声道谢，姜月棠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大方坦然地偏过脑袋，直直看向发问的女生，“是啊。”
陆商盯着她，女孩看起来大气从容，丝毫没有因被当成笑谈而怯弱尴尬，她在朝阳之下白得发光，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亮眼迷人。
“看够没有。”
冷淡的声音拉回陆商的心神，他挪开目光，侧首看向双手环胸站在他身侧的齐知晚。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四周的人听清，一时间空气里静了一瞬，女孩们八卦打探的目光在陆商和齐知晚之间来回移动。
“小晚？”陆商微微诧异地看着齐知晚，她殷红的唇角微翘，眉眼却异常冷漠。
齐知晚轻扫过与沈聿川笑着说话的姜月棠，随后转过身抬腿就走。
陆商神色略微错愕，连忙跟上她。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神情微妙。
姜月棠却无暇顾及气氛别扭中途离场的两个人，而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喝水的沈聿川。
他流畅锋利的下颌抬起，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骨节分明的五指捏着瓶身，白皙的皮肤下青筋隐现。
怎么哪里都这么好看啊？
姜月棠呆呆地看着。
“好喝吗？”
她看着沈聿川拧上瓶盖，脑子一抽紧张地问了一句。
站在一边毫无存在感的许江南满腹疑惑：……矿泉水有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沈聿川手中的动作微顿，迟疑地看着手里的水，静默几秒，他点头。
“嗯。”
“我有一个问题。”
课间上完厕所，姜月棠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还是没忍住开口。
方麦趴在栏杆边，好奇看她，“你说。”
姜月棠凑近她们，压低了声音，“沈聿川难道不比陆商好看吗？”
为什么那群女生都喜欢围着陆商转？
反倒是对沈聿川这个冰山系酷哥视而不见。
无法理解。
黎瑛显然没想到她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她几乎脱口而出：“没有啊，陆商是公认的校草哎。”
方麦也想应和点头，但却突然迟疑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向班级里的角落。
男生坐在窗边，阳光斜斜地洒在他的侧脸，光悄然延伸到他的眉眼，他微耷眼睫，慵懒随意。
“哎？”方麦忽然愣住了。
姜月棠：“怎么了？”
方麦茫然地看向她，“好奇怪，我本来也觉得陆商特别帅，感觉基本没什么人比他好看了……但是刚才，突然感觉沈聿川长得好好看哦。”
“就——”她面露纠结，像是在努力措辞表达意思，“以前也知道沈聿川帅，但感觉没那么强烈，就理所应当地认为陆商比他优秀。”
黎瑛听她说这番话，也迷茫了一瞬，她沉吟片刻，“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样。棠棠问我谁更好看，我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是陆商，但是仔细想想，好像这个答案太不受控制了。”
她们忽然陷入了思想的困境，姜月棠却恍然大悟了。
看来是设定的问题。
陆商作为男主角，自身的光环太盛，而方麦他们这些没有自我意识的配角们，对这些细节都不会加以斟酌，只会盲目跟着设定走。
“挺好的。”
姜月棠眯着眼睛趴在栏杆，心情颇好地小声嘟囔。
所有人都看不见沈聿川身上的光。
只有她能发现。
像是沧海遗珠被她一人独自藏起来，不用与他人共享那份因他心动的窃喜。
心动？
姜月棠微微直起身，放空的双目落入遥远的云端。
她忽然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她想独自占有沈聿川的心情。
也许就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