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阿尼玛格斯
第四十八章
距离那天西里斯当场社死已经过去三天了，但无论什么时候，辛西娅总躲不开西里斯想杀人的目光。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西里斯喝下迷情剂，会变成那个不正常的模样。然而缨喝下去，除了笑容更甜美，看向西里斯时面颊会变成粉红色，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这也侧面说明，她的迷情剂是成功的。沿着这条思路下去，不管怎么样，辛西娅总不至于输给斯内普吧。她一定比斯内普懂爱！
四年级，麦格教授继续教静物与活物之间的变形切换。今年格兰芬多的变形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自从西里斯社死之后，他好像更幼稚了，这体现在任何与缨同框的场合，他就一定要做一些小恶作剧来欺负人，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他讨厌缨，那一次社死，绝对是意外。似乎换成这样的方式，他就能洗刷掉丢人的画面了。
“布莱克先生，请演示如何把这只茶杯变成活物！”麦格教授发现了还处于郁闷状态的西里斯，点名提醒。
西里斯闷闷地站起来，挥一挥魔杖，随口念了一句魔咒，他面前的破旧茶杯就变成了一只吱吱叫着的老鼠。这只脏老鼠顺着桌子跳到缨的桌上，朝她龇牙咧嘴。
“咒立停！”辛西娅当即对着这只老鼠施了个咒，把它恢复成了茶杯。
没有女巫不会讨厌老鼠这样的动物，即便她本身是动物也不例外。缨脸色发白，虽然没有失态，眼睛里却有显而易见的恐惧。她厌恶地盯了罪魁祸首一眼，有些后悔救西里斯的想法了。
“他是不是还记仇呢？”辛西娅戳了戳莱姆斯，叹息。
“我想是的。”莱姆斯点头。
“西里斯不仅小气，而且幼稚。你看他就生我们和缨的气。我都道歉了，他之前也答应过了。他还说我故意骗他出丑，我哪有那么无聊。”辛西娅捣鼓着自己的破茶杯，小声说道。
自从那天迷人男巫研究社聚众围观辛西娅效果显著的迷情剂后，这件事情就传了出去。首先是西里斯的表现被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这并没有减少女巫们对帅哥的迷恋，她们更加兴奋了。谁都想找辛西娅借一点迷情剂，让平时桀骜又嚣张的西里斯拜倒在她们的巫师袍下，和霍格沃茨校草之一好好爱一把。之前追求过莱姆斯的女巫伯莉丝，已经转移了目标，和她的姐妹们一同恋上了西里斯。
“不借！这是违反校规的行为！我们是为了竞赛才得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批准。”辛西娅统一回复。
在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福吉教授的魔法防御理论课程已经进入了中间，每周一次听他讲一些书上的理论知识，对于大多数学生而言是一种折磨。
“女士们，先生们。新的一周又开始了，上一节我们讲到了为什么黑魔法防御术要作为独立学科从魔咒学当中分离出来，我将接着讲……”福吉戴着一顶灰色的新巫师帽，腋下夹着一本皱巴巴的书，高昂着头，就进来了。
“教授，请问我们能上一些实践的课程吗？”斯莱特林的女学生梅兰妮塞尔温忍不住举手质疑，她出身塞尔温家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珠，眼球凸出的就像是鱼的眼睛一样。
“塞尔温小姐，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福吉停止了自己的高谈阔论，他挂上应付学生的笑容，半是疑问半是威胁地询问。
“真是无聊透顶！”詹姆斯转着自己的魔杖，摩挲着，“黑魔法防御术不用魔杖，那学什么？”他和西里斯两人玩起了无聊的麻瓜扑克牌，这是他们在麻瓜世界学到的好玩的东西。而彼得和莱姆斯坐在一起，莱姆斯正用羽毛笔在羊皮卷上写咒语，帮助彼得学习。他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热心帮助同学的老好人。
辛西娅勾画完魔法防御理论的知识点，就用笔记本开始记录自己的复赛题目进度了。一月份，她就需要提交自己的答案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却仍然一头雾水。改良迷情剂？自创爱情魔药？无论是哪一条目测正确的路，都时间不够。思考地累了，她就朝斜前方看，托腮发呆。
坐的端正笔直，气定神闲。辛西娅在心里点评，对待彼得也能那么细心耐心，不愧是她的莱米！
上午天气阴沉沉的，和福吉的课堂一样沉闷。秋风肆无忌惮地撞击窗户，把枯枝落叶卷的到处都是。
莱姆斯感受到一道目光的注视，在写完一道题之后，他微微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浅褐色的眼睛。在注意到他回头看之后，眼睛的主人立马从懵懂迷惑的状态醒了过来，向他粲然一笑。连带着阴沉沉的天气都好像温柔起来。
“这次的作业是提交一篇有关最强大的魔咒的任意论文，需要你们自己去查找资料，完成论文。”福吉在下课前说道。
“最强大的，当然是黑魔法。”罗齐尔在福吉走后，便迫不及待地和威尔克斯交流起来。
“是的，我父亲早说我不该来这儿的，如果是德姆斯特朗，我将会……”威尔克斯颇有些鄙夷霍格沃茨对黑魔法的严厉抵制态度。
“那你将会成为阿兹卡班最年轻的囚徒。”玛丽大笑道，“到时候你将会和世界上最坏的黑巫师一起对决，看看你发明的切割咒还能不能划伤他们一丁点。”
这样的对抗每周都会上演一两回，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斗争，尤其是在他们共同上课时，下课简直是灾难现场。输出的主力军当然是掠夺者和斯莱特林小团体。在看到缨不舒服后，辛西娅拉着她先走了。
论文标题，如何将具有魅惑性质的引诱魔药变为真正有益于双方的爱情魔药。辛西娅提笔，开始构思完成复赛题目之中的一半，论文部分。
“火灰蛇蛋作为制作迷情剂的核心魔药材料……”第一部分，先阐述一下原理，“其本身具有致幻的作用……”再提出推论。“如果能将情侣本身的回忆与爱情利用魔药重温回忆，结合致幻的魔药，能够达到增进感情的效果……”
扯不下去了……辛西娅放下羽毛笔，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站起来活动活动。
“多亏了我，你的魔药学的才这么好。”桃金娘见她终于学完了，迫不及待地飘过来和她聊天。
“是的，谢谢你，桃金娘。”辛西娅顺着她的话感谢。
“为什么她也来了？”桃金娘在缨面前做了个鬼脸，用虚影去踩缨的影子。
“缨的魔药学的也很好，我是请她来帮忙的。”
“帮忙？她有什么本事？”桃金娘不屑。她对缨有些又爱又恨，感谢她时常去陪伴沃伦夫妇，又嫉妒她能够代替她的位置，成为了父母的“伊丽莎白”。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不用扫帚就能飞天，不用鳃囊草就能入水，不用魔杖就能使出清水如泉……可以分清人的心情和善意恶意……”缨语气和缓地说。很久之后，辛西娅才明白，龙会飞天入水、呼风唤雨，还能看到人的气息，恶意或抑郁的巫师会被常人无法看见的黑气笼罩，并散发带有同样让人致郁的苦味。所以，东方古龙才属于魔法生物，而不是巫师。
“哈哈，你看我好歹也是拉文克劳出身的女巫，能编的合理一点吗？真当自己不是巫师了？”桃金娘飘到天花板上摇晃，莉莉在上一次来时为她带来了一盏麻瓜吊灯，虽然没有电不能亮，但挂在天花板上也算是点缀了。
“既然聪明的桃金娘小姐懂的多，不如帮我想一想什么样才是完美的爱情魔药？”辛西娅调侃道，她半开玩笑地又询问缨，“缨，你也可以告诉我你理想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桃金娘呆滞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就死在了年轻时候。
“哼！不过就是找一个帅点的男孩约会罢了！”桃金娘冷哼，“对不听话的人来一点迷情剂。我该说没有比迷情剂更管用的爱情魔药了。”
辛西娅摇摇头，“那是假的。缨，你那天服用了迷情剂之后，有什么感受吗？清醒后有因为迷情剂就喜欢上西里斯吗？”
“没有。”缨思考了一番，“服药时我记得我做了什么，确实控制不住的有喜欢的感觉，可是清醒之后，除了一点点头疼，我并没有什么情绪。而且……我应当是不会和巫师产生爱情的，你知道我的情况的，我和你们不同，我不会与巫师产生过多的牵连。”
“种族不同，无法结合。”缨补充道。
“现在麻瓜出身的巫师也不少，你也不用这样说自己吧？”桃金娘以为缨是指混血巫师与纯血巫师。
“你看吧……魔药产生的药效都是有限的，它并不能真正的产生爱。”辛西娅自言自语，“所以还是让有爱的巫师增进感情更加重要。”
美好的回忆永远是调节情绪的良药，这本身就比任何魔药更加有效。把迷情剂和回忆药水结合起来，调配比例，再卖给情侣们，合理又合法。椒薄荷、鬣狗树叶、绝音鸟羽毛……绝音鸟羽毛有一些难找，实验用的地精也快用完了。辛西娅抉择之后，希望拜托海格帮忙在禁林中找到一些绝音鸟羽毛。缨却说她可以帮忙去找这样的材料。
“不会有危险吗？”辛西娅担忧，“禁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那没什么……魔法生物们是不会对同类出手的。”缨安抚她。
在作出魔药结合的决定后，辛西娅继续完善自己的笔记。
“回忆药水本是一种帮助巫师增强回忆能力的魔药，如果将它回忆的部分与迷情剂相结合，理论上会使巫师在爱情魔药的影响下回忆起曾经的美好，并增进情侣之间的感情。为了不违背题目本身对于爱情魔药的追求，需要考虑一些材料的比例分配问题。作出假设，方案一，减少火灰蛇蛋的成分，增加椒薄荷……”
十一月早已悄无声息的到来。除了辛西娅的魔药竞赛，西里斯也在为他的变形术竞赛做准备。比起魔药竞赛的花里胡哨，变形术就显得简单明了多了。他们复赛的题目很简单，统一下发了一模一样的旧瓦罐，让他们把旧瓦罐变成猫，猫的相像和外形，维持时间的长短都会成为打分的标准之一。同样是一月上交笼子和猫。掠夺者们最近溜进禁林的次数增多了，他们试图在这里找到色彩斑斓、花纹精致的猫狸子，帮助西里斯提高想象力，将石头变得更好看一些。
“如果能去对角巷的宠物店就好了。”已经四年了，彼得进入禁林时依旧是同样的紧张刺激。
“对极了！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观察观察，不过时间会不会太晚。”
一只橘色的大肥猫耷拉着眼皮，慵懒地躺在禁林草地上打滚。这是西里斯变出的假猫。
莱姆斯蹲着正抚摸这只变出的猫，“猫毛还不够顺滑。手感有点像詹姆的头发。”
“比起女巫的头发，是比不上，对吧，莱姆斯？”詹姆斯故意开玩笑，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女巫头发的手感如何，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希望詹姆有一天能亲手找到这个答案。”莱姆斯微笑，“如果真的没有那一天，我会很乐意为詹姆答疑解惑的。”
西里斯要被自己的好友气笑了，他真的怀疑詹姆是不是真的少了一根筋。“可怜的詹姆，你是不是忘记了，别说头发了，你连靠近伊万斯一米，都还是个问题。在伊万斯那儿，你就像棵打人柳。你竟然还取笑莱姆斯。”
“至少我没有像个疯子一样，拉着女巫不撒手，像个喝了迷情剂的傻瓜一样哭天喊地。”詹姆斯狡黠地笑着。
“……”西里斯语塞，“你说的对，都怪莱姆斯！”
“应该怪女巫的头发就像水一样顺滑。”莱姆斯继续抚摸这只还不会喵喵叫的丑猫，“小猫，你也觉得我是对的吧？”
“咒立停！”西里斯硬气，把猫又变回了石头。“你继续顺滑吧！我们要去练变形了！”
闻言，彼得从怀里拿出一本皱巴巴的烂书，正是辛西娅从顶楼废弃办公室桌上无意中带回的旧书。后来，她就搁置在宿舍里，想找个机会扔掉，却又自己消失不见了。其实是被缪文偷偷带出去，借给了掠夺者。彼得把更加破烂，似乎稍微用点力就能揉碎的书页翻到了中间。这是他目前的进度，他是这三个人里学的最慢的。
“按照这样的进度，很快我就能完全变成一只大狗了。”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是掠夺者中学的最快的，他偶尔已经能变成一只大黑狗了，只不过要么是四肢无法动弹，要么是少了耳朵尾巴。
“别得意，西里斯，我很快就会追上你的！”詹姆斯举起不存在的宝剑，向西里斯挥砍。
还好他们的天赋还不错，阿尼玛格斯这种全巫师界也只有不到十个人注册登记的顶级变形术，他们练习竟然没有出岔子。哪怕是看似最平庸的彼得，在他们的帮助下也能缓慢顺利的练习。
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巫师都没能学会阿尼玛格斯，理由之一是太麻烦了。掠夺者认为他们最难熬的日子就是开始的那几个月，他们恨透了曼德拉草叶子。连续一个月含着一片曼德拉草叶子，不吞下，不离口，还得在晴朗的满月把叶子拿出来沐浴月光……光是这一项，他们整个二年级就在做，直到要上三年级了，才完成这一个月应该完成的准备工作。
“阿玛多，阿尼莫，阿尼玛多，阿尼玛格斯！”西里斯使用魔杖对准心脏，念出咒语，又开始试图变形。
这也许就是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他们并不畏惧失败后无法逆转的代价。而仅仅是为了世人眼中邪恶的狼人朋友，就能在二年级的时候就下决心学习阿尼玛格斯，在月圆之夜陪伴朋友。
月亮隐在云雾中，黑漆漆的禁林深处偶尔能听见几声怪物的低吟。莱姆斯站在一边，替正处于混乱状态的朋友们看守着东西。他们在练习阿尼玛格斯的时候，莱姆斯就负责完善活点地图。活点地图是掠夺者号称头号计划的发明，还有待完善。他们走过的所有秘道和路径，都画了上去。不过总有还没有踏足过的地方或更改了口令的画像，他就负责找出这些地方并探访秘道。
从这张羊皮纸上，他已经能看到不少停滞不动的点，格兰芬多女生宿舍区域，就有密密麻麻的一串绿点和名字。活点地图还不能将每个人都弄进去，但一些熟人都被记录了进去。比如他精准的找到了辛西娅的名字，因为她特意被恶趣味的詹姆斯标成了红色，在一众绿点中十分显眼。彼得为了帮助詹姆斯，也特意将莉莉标成了红色。这两个红点都一动不动，大概她们本人已经熟睡了。
除了这个，地图上活动的点，就只有一直试图抓住他们把柄的管理员费尔奇在四楼走廊巡视。另一个活动的点，是缨，她也在禁林？莱姆斯疑惑地望着地图上移动的绿点，从地图上看，离他们很近。
莱姆斯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却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再一看地图，本在禁林边缘的绿点正在向城堡移动。他有些发怵，担忧缨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许会察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