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迷情剂
第四十七章
月黑风高夜，夜游进行时。格兰芬多不安分的四年级，以各种理由游荡在城堡内外。
缨变为龙形态，缩小龙形态的躯体，就像一条小白蛇一般，飞在空中。作为龙女，她更把自己当做一条龙，而非一个凡人。因此，她隔一段时间就会趁室友安妮睡着变成原形，趁夜去黑湖戏水，偷偷进禁林采药。
不过今天晚上，霍格沃茨不听话的家伙似乎都倾巢出动了。寂静无声的禁林边上，硕大的打人柳呼哧呼哧的鞭打空气发出声响。如果打人柳能够说话，它一定想不到造访的客人会这样多。
她是一条视力正常的龙，更是容易发现人秘密的龙。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么斯莱特林那个浑身散发着灰色气息的斯内普正在跟踪四个她熟悉的人。詹姆斯确实才和斯内普又打了一架，也许斯内普想报复回来也说不定。她并不想去管他们的闲事，但属于神兽的直觉告诉她，掠夺者藏着一个不应该被大家知晓的秘密，这绝对不能让斯莱特林知道。为了防止斯内普借机对格兰芬多不利，她也就跟踪着斯内普。有一种最坏的可能性被她联想到了，麦格教授最为公平，如果斯内普举报掠夺者夜游，那么麦格教授会扣斯莱特林五十分，与此同时，格兰芬多将会被扣两百分。以她对绝大多数斯莱特林的了解，他们真的干得出这种损事。
“就送你到这儿了，接下来我们要去禁林边上练习了。”詹姆斯拍一拍莱姆斯的肩，朝他挥了挥手。
“不管多少次来这儿，都觉得可怕。”彼得缩了缩脖子，害怕地站在距离打人柳的最远处。
距离太远，缨听不见打人柳下四个人在说什么，不过她猜测斯内普也听不见，不过这种偷听的行为实在是不恰当，她缓慢的利用龙尾卷起一块石头，朝斯内普的藏身处掷了过去。斯内普虽然强撑着没有发出声音，石头撞击人身的声音却是不能消失的。
当即，敏锐的西里斯就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掏出魔杖，“谁？”
禁林外缘不足以掩盖住一个接近成年的巫师躯体，斯内普只好在他们过来之前，飞块地逃走，他还向石头的来源处看了看，除了一条懒洋洋的小白蛇躺在叶子里睡觉，什么也没有。不过他可以确认一点，这几个蠢狮子一定有什么秘密藏着，他们说不定天天晚上都来这儿了。
彼得揉了揉眼睛，好像看到了巫师的校袍，他不确定地对那个逃走的背影猜测，“是我们的同学吗？”
缨悄悄地将自己移动到远离他们的角落，却发现那边的莱姆斯做着极度危险的事情。莱姆斯拿着一节树枝，离打人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一点儿也不怕那疯狂乱抽的枝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打人柳就停止了发狂，莱姆斯消失在了打人柳下，她甚至没看清这是怎么做到的。随着莱姆斯的消失，不一会儿，打人柳又像一个见人就发疯的疯子，开始嚯嚯空气。而剩下的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披上隐形衣，往禁林深处去了……
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跟着去，还是在这里等着消失不见的莱姆斯。这真是奇怪极了，打人柳竟然也有秘道，它会有什么样的口令呢？为什么莱姆斯会去这么危险的打人柳下，还知道打人柳秘道的口令呢？
算了，这些都和我无关。缨暂时放下了这些念头，腾飞入空中，一头栽进了黑湖的水中。
这看似不平常的一夜并没有影响辛西娅的好心情。她的迷情剂，在莱姆斯变形的这两天，终于制作成功了。这虽然是一种高级魔药，却也有不少学生偷偷制成过。
十月中旬的周六，辛西娅成功在宿舍内制出了迷情剂。它在坩埚里还冒着热气，呈螺旋上升的蒸汽有一种朦胧梦幻的感觉，珍珠母的光泽光是看一看就觉得诱人。
在宿舍躺平的玛丽惊叹道，“天呐，这就是迷情剂吗？”她凑了上来，宿舍里只有她和辛西娅，莉莉和安妮去图书馆了，缪文去和赛斯赛文约会了。
玛丽伸缩了几下鼻子，似乎把那些蒸腾上升的雾气都吸了一部分进去，她脸上开始泛起荡漾的笑容，就像是见到了她的男朋友泰伦斯。
“这味道真好闻！是干净木头的味道。还有醋的香味！”
“干净木头？醋？这是什么味道？”
每个人闻见迷情剂的味道都是不同的，他们只会闻见喜欢的人的味道。
辛西娅深吸了一口蒸汽，也仔仔细细地嗅了嗅。
浓烈的摄人心魄的香味排山倒海一般向她涌来，让她几乎有些窒息。闭上眼睛，将蒸汽扇远了一些，这才慢慢地感受香味。皂角的清香、柠檬雪宝的香甜、壁炉烤化羊皮卷的暖香味……好像这些味道都在明目张胆地展露她的心意，把她的心事剖解成这些纷乱繁杂的香味。辛西娅有些羞恼地捂住有些发烫的脸，讪讪道，“不愧是我，就连迷情剂，也做的这么到位！我拿给其他人试一试！”
很快，辛西娅就将迷情剂的一部分装进了瓶子里，晃荡一周后，拿到休息室里，找寻同学试药。
休息室的沙发上瘫着掠夺者三人，詹姆斯不在，他需要去参加魁地奇的训练，十一月就要正式开始比赛了。莱姆斯正在和彼得下巫师棋，西里斯则无所事事地在一旁观看。
“闻一闻这个香水！香吗？”他们下完一局之后，辛西娅就将瓶塞打开，也坐到沙发上，朝他们扬了扬瓶子。
蒸腾的水汽飘散到了他们这一小片区域。
闻见味道时，彼得一脸迷醉，谁也不知道他闻到了什么，总之他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春心萌动了。西里斯却没什么反应，他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你怎么没有反应啊？难道不香吗？”辛西娅询问，难道这魔药还有她没考虑到的地方，以至于照着配方做也能失败？
“我什么也没闻见。你拿一瓶粉色的假香水冒充香水恶作剧的话，这招数实在不好笑。装的倒是挺像的。”西里斯摆摆手。
“额……我有闻见。”彼得说。
“我也是……是……蔷薇的馥郁、铃兰的芬芳、布丁的奶香……还有？不知名混合魔药的清香。像……像……”莱姆斯一闻见这个味道，就十分喜欢，而且这样的香气和辛西娅身上的很像，尤其是蔷薇香气，并不浓烈，却清新自然。这些像极了辛西娅头发的香气。他将这句话咽了回去，这太孟浪。
莱姆斯每一本正经地皱眉说出一种香味，辛西娅就脸颊增烫一分。
“这就是我做的迷情剂。”她说。
“怎么？莱姆斯的药剂要到时间了？你需要再给他下点儿？”西里斯故意扭曲事实。
“没错，你问问你可怜的兄弟要不要消除剂？”辛西娅将解药的名字咬的很重。
“迷情剂只会闻见喜欢的人的味道。”莱姆斯笑了笑，凝视着端瓶子的女巫，意思不言而喻。
“连彼得也有喜欢的女巫。看来西里斯你注定单身一辈子。”辛西娅吐槽道。
“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先别急着说我自大。只要我想，没有一个女学生不会沦陷，这就是事实。”西里斯无所谓道，“可惜我可没有他们三个那样肉麻，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很快，休息室里的其他学生也凑了上来，所有人都对迷情剂很好奇，从他们吸气的神情上，辛西娅觉得他们一定闻见了迷情剂的香味。
有二年级的小学妹甚至偷偷的拉住她，眼睛放光，觊觎的目光在西里斯身上流连，“格林学姐，可以匀我一点吗？”
“这……”辛西娅歉意地摇摇头，“迷情剂只能制造出迷恋引诱的幻觉，并不能真正地产生爱。而且一旦它的药效过期了，那对方就会清醒。这样实际上并没有意义。”
小学妹不甘心的哼哼两声，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虽然迷情剂从外形和特点来看真的做到了，不过她不能肯定这魔药就成功了。反正她的解药也配好了，不如请两个朋友试一试。哪怕解药失效了，那一点点剂量也不过持续一天而已。于是，她将她的困惑向朋友们吐露。作为难得的没有怀春的少男，西里斯在几个好友的轮番劝说和辛西娅保证会让他及时清醒的承诺下，答应了试药。
“放心吧！我在地精身上用过了，两只地精恨不得黏在一起。然后用了解药，它们尖叫着在笼子里撞来撞去，不断咒骂对方。”辛西娅得意地补充道。
西里斯抽了抽嘴角，“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不用莱姆斯做实验呢？我的意思是……这样是不是更……”彼得询问。
“对本就陷入爱情的巫师用爱情魔药，这有些多此一举。”辛西娅淡定的解释。
莱姆斯咳嗽两声，“是这样的。”
“然后我再寻找一个没闻到迷情剂香味的女生，向她提前说明，这样就好了，不会造成困扰了。”辛西娅肯定地点点头。
沙发上又软又暖，辛西娅将迷情剂放在桌上，双手环住身边人的腰，靠在他的身上，眯眼休眠。熬了一上午的爱情魔药，她有点累了。更加清新的皂角清香扑面而来，还有像是冬天棉花被暖炉晒化的暖暖的气味。你会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那样致幻的魔药气体塑造的香气。拥有的真实远比营造的虚幻更美好。
莱姆斯将手臂环住辛西娅的肩膀，支撑住她，让她能够以舒服放松的姿势休息一会儿，他嘴角噙着无奈的笑，手上却没有半点松懈。
下午清醒时，辛西娅发觉自己的身上盖着莱姆斯的长袍，靠在莱姆斯的肩膀上大概睡了许久，她的脖子都有些酸了。而失去外衣的他穿着灰色的格兰芬多毛衣，白色衬衫整齐贴合着脖子，依旧坐在沙发的原处，正在看着黑魔法防御方面的辅导书。中午还在的彼得和西里斯早已经不知去向，连同休息室里的人都少了许多。
“醒了？”莱姆斯第一时间发现了她苏醒，他缓缓抽回自己早已经发酸近乎麻木的手臂，温和地询问。似乎发觉自己多此一举的问话，他笑了笑，甩了甩手臂，往桌上的茶杯里倒了点水。
“要喝点水吗？干净的杯子。”
“谢谢……”辛西娅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将杯子里的水喝完，立刻放下。
“你的手还好吗？”她感动又心疼地把莱姆斯发麻的手臂抬起来，捶捶打打，按摩揉捏，希望帮他减轻一些酸麻。
那只手臂的手背上还有一些细细的伤痕，就像是用叶子割伤的密密麻麻。它显然已经上过白鲜了，血痕已经不明显了，却仍然看得出受伤的痕迹。大概是陷入痛苦中的狼人为了抑制疼痛和发狂只能自残缓解。
“还疼吗？”辛西娅边揉边问，压抑住自己略显颤抖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在问手上的伤还是手臂的酸痛。
“我没事。不是要去找同学帮忙实验吗？我们走吧。”血液重新流通的轻松随着一双手的按摩重新泛活，连带着他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舒畅。当稍稍有一些好转，他就注意到辛西娅低头在盯着自己布满伤痕的手，他心虚地抽回了手。
今天是周末，天气也挺不错，休息室里并没有多少人，他们要么呆在宿舍休息，要么同莉莉一样在图书馆学习。辛西娅在选择女生时，首先从身边的人开始考虑，排除正处于热恋中的缪文和玛丽，那就只剩莉莉了。
不行！要是莉莉，詹姆斯会把我生吞活剥的！想到这个可能性，辛西娅打了个寒战。安妮和缨倒是不错的选择。
在夜晚的休息室，她总算等到了两个文静端庄的女巫。安妮皱了皱眉，说自己闻到了青草和阳光的香气。她不太明白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一瓶香水会是这样的香气。缨盯了盯视野前泛着粉红气息的魔药，说自己什么也没闻到。
瞬间，辛西娅仿佛抓住了救星。就决定是缨了！她把安妮和缨拉到角落，向她们说明了情况。安妮在辛西娅的解释下，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害羞。说到最后，她甚至有一些怀疑，“这真的是迷情剂吗？”
缨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只是温和地答应了辛西娅做试药对象的请求，甚至没问另一个人是谁。
新的一周匆匆来到，辛西娅和其他学生为格兰芬多挣得的五十分已经到沙漏的账上，不过其他学院的沙漏也涨了一大截。关于爱情魔药的考题也在学生当中流传，大家都到处支损招。从中，辛西娅沿着思路，决定从改良迷情剂入手，把迷情剂这种算作阴损招数的魔药改成增进爱情的魔药。
与此同时，缨和西里斯的实验也开始了。围观群众包括掠夺者和辛西娅的宿舍女巫，还有玛丽迷人男巫研究社的主要社员。他们聚在一间空教室里。被玛丽戏称为全体社员的第一次团建。
“你不是说会找一个没有闻见爱情的女巫来实验吗？”西里斯想起了被迫收下的龙鳞，有些无语。
“是啊……缨确实什么也没闻到。”莱姆斯帮忙解释道。
“不可能！她明明！”西里斯话到嘴边，尴尬地又止住了，“算了算了。”
缨保持微笑，除了她略过别扭的西里斯时，似乎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两个人都坐在第一排的中间，其他的巫师都团团围住他们。
“好了好了，快服药！”玛丽双眼放光，满意地在站在台上，催促道。
“哦！亲爱的，他们不是在约会，他们只是在实验，你淡定点！”泰伦斯劝阻道。
辛西娅在大家的注视下，将几滴迷情剂混在了茶杯中，混匀。粉色的液体一滴入茶杯里，就同清水混合在一起，瞬间消失了。
“那么，先从谁开始？”话外音即是，先从谁开始社死？
“我先来吧！”西里斯说。
缨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接过茶杯，使用魔杖，催动魔力，再递给西里斯喝。
西里斯先嗅了嗅水的味道，“什么味道也没有，就像普通的清水。”一饮而尽。
缨在他喝下之后，就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
一秒两秒，十几双眼睛都好奇地注视着西里斯，都在等待他的下一步。辛西娅也同样紧张地看着两人，按照书上的剂量，几滴已经足够了。
炉火下的西里斯突然变得迷迷糊糊，本就深邃的眼睛变得迷离呆滞，就像个喝醉了酒的醉汉。他站起来在人群中摇摇晃晃地看来看去，最后又找到了给他下迷情剂的女巫。
“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刺激？”詹姆斯傻笑，对莉莉说。
莉莉白了詹姆斯一眼，不紧不慢地朝远离他的地方走了两步。
“我喜欢缨！她在哪里？我要把一切都给她……”西里斯开始胡说八道了，“该死的女巫！你竟然敢无视我的魅力离开我！我不允许！”
缨被他拿捏着肩膀，摇摇晃晃，她求助似地朝辛西娅望去，意思是可以了可以了。
“别！我还想看！”玛丽嘲笑道。
“哈哈哈哈哈……”整间屋子都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虽然辛西娅也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她还是将解药兑水递给西里斯，“西里斯，快把这个喝了。”
“呵！你是什么人？也配命令小爷？我只收缨的礼物。”西里斯头脑依旧不清楚，他委屈地耷拉下脑袋，像一只大狗狗，可怜兮兮地撒娇，“缨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快把这个喝下去。”缨一阵恶寒，她将杯子里的水递给西里斯，觉得好像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
“缨给的我都要！”西里斯挂上傻笑，这与他酷男孩的性格实在太过反差。以至于当场有不少巫师当场干呕。
“我们要不要快逃，等西里斯清醒了，他没准会追杀我们。”辛西娅勾了勾莱姆斯的手，捂嘴偷笑。
很快，西里斯喝完了解药，他迷茫的眼神开始聚焦，刚才还摇头晃脑的动作收敛了许多，又像个翩翩的贵公子了。他难受地捂着头，找了个就近的座位坐下，“我头有点晕，还有点泛恶心。”
“什么也没发生，放心吧，我的好兄弟！”詹姆斯坏笑还没撤回。
一看詹姆斯的笑容，西里斯就知道自己一定出丑了。他心头一颤，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