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头疼的福吉
第四十九章
霍格沃茨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这体现在，每个学期，总会有学生陷入莫名其妙的情绪。辛西娅发现，最近缨就是这样。她无数次拉住自己，就像是有话说一样。如果不是因为缨是个女巫，辛西娅都要怀疑她爱上自己了。
最近大家的势头很足，理由是随着十一月来临。最受巫师群体喜爱的活动魁地奇校园赛又要开启了。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天，由拉文克劳对战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拉开序幕。
本着刺探敌情的原则，詹姆斯硬要拉着大家一起去看比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要给拉文克劳加油！”
不管是哪个队和哪个队比赛，观赛的群众永远不会少。他们挤在蓝色和绿色的海洋里，红的整整齐齐。
“那个棕色皮肤的女巫，就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那个肩膀一高一低的小个子，就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还有那个……”詹姆斯指着球场上正做热身运动的两队人，兴奋的解说。
“我看到艾米莉亚了。”辛西娅坐在看台的高处，看见了小麦色皮肤的高挑女巫。艾米莉亚和詹姆斯的职业相同，都是追球手，她最喜欢在比赛时把短发甩出去，像毛线球一样甩来甩去。提到艾米莉亚，她就想起了今年凋敝的社团招新，作为非官方的组织，巫师校园报社已经快要办不下去了。高年级的学生一毕业，这个社团就只剩下不到十个社员。说起来，最近一次招进来的学生，只有洛哈特。据她所说，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只希望别倒闭在她手里。
这场比赛和往常的魁地奇比赛也差不了多少，双方比拼，有来有回。解说员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男学生欧恩麦金农。他是个精通语言表达艺术的巫师，解说激情而客观。
比赛已经进行了一上午了，看台上的尖叫声时常响起，每进一个鬼飞球，詹姆斯和彼得就会跟着叫好。
“你看出什么了？”辛西娅已经受够了，她捂住耳朵，往莱姆斯的怀里钻。还好有莱姆斯能够搂住她，让她至少心理上不会被身边的噪音污染。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暖暖的感觉比看台上的冷风舒服多了。
“斯莱特林要赢了。沙菲克离金色飞贼很近。”莱姆斯同样在这里坐了一上午，却并没有失去耐心。
“太好了！终于要结束了！”
“嘿！怎么能给斯莱特林加油呢！”詹姆斯挥舞着红色的旗子，他激动地嚷嚷，好像这样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就能听见一样，“莫迪！快加速啊！加速啊！”
不过显然他的助威毫无效果。麦金农宣布斯莱特林获得胜利。很快，辛西娅就听见了外界尖锐的一声哨响，连带着看台上的尖叫和欢呼声，叹气声交织成一片。
她有些不舍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已经做好了要去礼堂午餐，然后约会的打算。
“辛迪，我们去礼堂。”莱姆斯也同样默契，笑着朝她伸出手。
哪怕是最不会看人脸色行事的詹姆斯，也不会来横插一手，破坏辛西娅和莱姆斯的二人世界。可是缨就是要做突破常理的人。
“打扰一下。辛西娅，调配爱情魔药最好趁早，圣诞节的作业可是很多的。关于你那天减少珍珠粉的设想，我有了新的意见。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先讨论讨论。”缨低垂眼翳，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齐整。撒谎对于她来说大概还是有些困难，缨直视辛西娅的眼睛时，会不自然地加快频率。
毕竟这一周以来，缨时时刻刻缠着辛西娅，尤其是在莱姆斯在场的场合，就像是她不遗余力地试图拆散这一对情侣。
辛西娅还没说什么时，莱姆斯已经下意识地收回了手，他习惯性地谦让，即使是和女朋友的约会时间也一样。
“看来这一次又不太巧。这样的话，那明天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岂不是会更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嗯，这样也不错。”莱姆斯掩饰住了自己的一点失望，半开玩笑，他不想让辛西娅和朋友有嫌隙。
连莱姆斯都这样说，辛西娅只好将拒绝的话收回去，那正好，她要把抽风的缨解决掉。目送莱姆斯独自离开，辛西娅很不是滋味。本就稀少的相处时间，因为她的魔药实验、掠夺者的冒险计划、缨的搅局，变得更少了。
“走吧，不是说要和我讨论实验吗？”看着缨木木地杵在原地，辛西娅略带抱怨的说。
“抱歉……”
“缨，我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一聊吗？”辛西娅并不想听道歉的话语。
她们走着走着，来到了通往海格小屋的小道，这里本就偏僻，加上正值午餐时间，一个人也没有。
“也许我说的话有些不妥，但作为你的朋友，我并不想让你以后后悔。”缨确实很为难，她犹豫如何开口。
“你这样的说辞我总觉得在哪听过……”辛西娅预感到又有头疼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相信巫师之间的感情不应该是掺在欺骗之下的。卢平有一件重要的事瞒着你。出于对他的尊重，我想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不过他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瞒着，却享受着你的爱。我认为，这不值得。”
一周前，她在禁林边采集魔药材料时，正巧听到了掠夺者的一些谈话，虽然未直截了当的说明情况，但通过对话，再结合过往四年莱姆斯的可疑之处，她已经肯定，莱姆斯是个狼人。
辛西娅瞳孔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缨说的重要的事，是满月那件事吗？
“他一向很坦诚，你是不是误会他了……也许你该透露一些，以便让我能够帮助你们解除误会。”
缨摇摇头，“他很危险，未来的伴侣，乃至后代，都可能受到威胁。趁现在你们还只是刚刚交往，远离他吧。”
这下辛西娅肯定缨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每月消失的事情吗？”辛西娅试探道。
“你早就知道了？”缨难以置信。
“是……一年前，我就知道了。学过黑魔法防御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辛西娅叹了一口气。
缨捋了捋思路，继续说道。“关于他有多危险，我想斯克林杰教授已经足够讲的细致了。作为朋友和同学，我承认卢平是一个公认的好人，我并不排斥卢平。”
很快，她话锋一转，语气凌厉，“可是他不该接受女巫的爱，这是不负责的行为。尤其是，他什么也没告诉你，这就是欺骗！你能接受这样的情况，可是如果这个女巫不是你，是另一个柔弱胆小的女巫呢？到了婚后，再反悔不成？”
“你说的这些都不成立……”辛西娅承认缨说的有一些道理，然而她坚定地维护莱姆斯。
“你们总喜欢替我做决定。西里斯是这样，斯克林杰是这样，就连你也是这样。”辛西娅舒展了一下身体，继续说道，“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情，接受谁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该对辛西娅负责的是辛西娅，不是别人。我为我所有的决定负责。”
“这样的话？你对你的家人负责了吗？对你以后可能会孕育的子嗣负责了吗？不可能，因为家庭的责任从来不是靠你一个人就能担起的。”
缨闭了闭眼，头一回有些生气地跺脚发泄。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告诉我呢？这样的秘密，本就该严防死守。哪怕是你我，在遭遇这样的苦难之后，也不一定能保持纯善正直的内心吧？该给莱米一些时间。”辛西娅仰头，有些遗憾地发现今天的太阳被云层遮蔽住了。
本着缨是关心她的，辛西娅对她依旧友好。这些话是有道理的，可她想好了一切。
“我们去礼堂吧……缨，我饿了。”辛西娅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像往常一样撒娇。
“抱歉……无论如何，我都是越界了。”缨没有回应辛西娅的邀约，“我和莉亚约了午餐，就先走了……”
她又在撒谎，自从三年级后，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矛盾愈演愈烈，维多利亚已经不在明面上和格兰芬多有任何过多的接触了，更不要说和格兰芬多的学生约饭。辛西娅明白这一点，她遗憾地又叹一口气，觉得好像有块小石头堵住了她的心口。
好在缨终于不再缠着辛西娅了，她对莱姆斯的态度也像她说的那样，和对其他正常巫师没什么不同。除了看到辛西娅和莱姆斯一起出没时，她偶尔会流露出谴责的神情。
下午，辛西娅抛掉心底一些复杂的小情绪，和莱姆斯共同在图书馆学习。拜福吉教授所赐，她要完成作业，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
“每一样简单的魔咒，用到极致，都可以发挥出最强大的魔咒功效。”莱姆斯在自己的论文里这样写道。注意到辛西娅时不时地偷瞄，他干脆把自己写好的论文完全移过去。
花了几分钟，辛西娅领会到了莱姆斯论文里的意思。精妙的咒语衔接，强大魔力释放下的简单魔咒，有配合的多人魔咒作用，都能够催生更强大的魔法效果。好比粉碎咒，用的好，同样能达到黑魔法的杀伤力。又好比一年级学的漂浮咒，统统石化，这些控制时间短暂，杀伤力低下的咒语，在配合的好的情况下，能够将敌人一点点折磨疯。
“很有道理！我选守护神咒！”辛西娅俏皮一笑。
“这是用爱与勇气浇灌而成的咒语，这是以正直坚毅的灵魂驱策的守护神。只有纯洁真挚的灵魂能够唤起巫师的守护神，抵御一切黑暗。这就是守护神咒！”先夸一波守护神咒，说明一下作用。
“只有少数魔力强大、天赋出众的巫师才能召唤出完整的守护神形态。”再暗戳戳地夸赞自己一波，她三年级就能召出虚影了，说不定已经是魔法史上绝无仅有的少年天才了。她确信，在这一点上，没有人能超出她的成就。再努努力，争取毕业前就召唤出她的守护神。未成年巫师就能召唤出完整守护神！辛西娅边写边在心里想着。
“嗯。知道你快学会守护神咒了。”莱姆斯摸了摸她的头，灰绿眼睛闪过笑意。
下一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看起来，她和福吉不受同一个梅林庇佑。在课堂上，福吉一律给了攻击类魔咒高分，对于防御性魔咒，他有意无意地略过不提。莱姆斯又消失在课堂上了，辛西娅反倒轻松了一些，否则他们呕心沥血的论文被福吉直接判及格，她要气死了。
福吉开始就这一次的作业进行点评了。
“我们来看威尔克斯先生的论文。它应当得到一个o。说到这个，我补充一点。维多利亚小姐的论文和这个重合性太高。这一次我就先不判定抄袭了。我还是希望学生能够独立地完成任务。”福吉大谈特谈威尔克斯论文的优秀之处。他在未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对维多利亚抄袭的事情下了基本定论。
闻言，维多利亚袍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明明是威尔克斯抢走了她的羊皮纸……可是她明白，福吉这个人看似公正，却偏心纯血。
“教授，是威尔克斯！他抢了维多利亚的作业并且厚颜无耻的剽窃了！”塞尔温愤愤不平的站起来，替她的好朋友解释。她清楚维多利亚有多聪明和努力，也知道威尔克斯多么卑鄙。
“塞尔温小姐，请先坐下。那我们不提这件事了，我们接着说论文……”福吉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坐下。
属于斯莱特林的内战也不休止，维多利亚说起来算是缨的朋友，也算辛西娅的四分之一个朋友。她的论文写的不错，辛西娅扫例文时就有这样的感觉。
“教授，您看威尔克斯论文的第三段，提到了霹雳爆炸咒语像是几十个□□同时爆破，我想，□□是麻瓜特有的东西吧……这是我在麻瓜研究课上学过的。”辛西娅指了指羊皮卷的某处。
“梅林啊！高贵的威尔克斯先生，竟然也会屈尊去研究麻瓜的武器。”詹姆斯装出一副戏精的模样，阴阳怪气。
“呵。”西里斯嗤之以鼻。
“也许是威尔克斯先生也修读了麻瓜研究或是正好知道呢？”福吉皱眉，对这一批格兰芬多的学生很不满意，不过邓布利多校长就是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他还需要邓布利多的支持，并不敢明面上太偏心纯血多的斯莱特林。
“您不如问一问威尔克斯，他是宁愿承认自己借鉴了维多利亚小姐的论文还是宁愿承认自己这么了解麻瓜。”辛西娅惬意地看向威尔克斯，十分期待他的反应。她同时也瞧了瞧维多利亚，却发现这个最该生气的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就像一个看客。
维多利亚当然生气，可她按耐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明白自己没有资格生气，在没有实力和势力之前，无论是拥有家族支撑的威尔克斯，还是背景未知却同样是纯血的福吉教授，她都和他们不能抗衡。除了隐忍，她没有办法。如果在学校彻底得罪了这一些疯子，她的学习生活将会受到很大影响。尤其是，即使是在麻瓜世界，她也只是个没落贵族小姐，那些先进的能与巫师相抗衡的武器，她也没办法掌控调动。明哲保身，才是良策。
威尔克斯脸色绿的快要和他学院的颜色一样了，“我怎么可能去研究麻瓜们的东西！这是对我的侮辱！只有你们这样的杂种巫师，才会和那些麻瓜哑炮扯上关系。”
在各种时候，威尔克斯都具备拉满仇恨的能力。格兰芬多本就不满福吉的课了，再加上威尔克斯这样一激，中伤他们的同学。格兰芬多不少学生都趁机挑事，在课堂上捣乱。
西里斯当场就把自己的防御理论课本撕了几页，揉成团，稳稳地砸向威尔克斯。这一个报复，一是针对威尔克斯，二是暗戳戳地针对福吉。
“好样的！西里斯！别撕太碎，下课以后我帮你用修复一新。”辛西娅在他身后的座位上小声起哄。
詹姆斯有学有样，把下发的威尔克斯笔迹的羊皮卷例文撕碎，扔到空中，“威尔克斯！以后我会去阿兹卡班探监的！”
玛丽在其中大喊大叫，站起来掀桌子，“教授！他侮辱人，您应当要公平，给斯莱特林扣分！让他道歉！关他禁闭！否则，我们要请校长主持公道！”
“对！玛丽说得对！威尔克斯！道歉！”一声声整齐的“道歉”从乖巧的那一波格兰芬多学生口中喊出。他们并不像掠夺者和玛丽那样大胆到在课堂上捣乱，但喊口号捍卫朋友尊严的事情，他们不会退缩。
“安静！你们先安静！格兰芬多是要顶撞教授吗？”福吉扶住自己的帽子，头疼不已。他觉得这群学生在针对他，没事找事。
一道红色魔咒从罗齐尔的方向直奔玛丽而去。辛西娅眼疾手快，也偷偷用了个魔咒。于是那声势浩大的魔咒调转了方向，在空中转了个弯，直勾勾地冲着福吉的腿去了。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啪嗒！”福吉正在试图用扣分威胁格兰芬多时，双腿却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失去了重心，有一道咒语击中了他的腿。他慌忙中去寻找施咒的人，重心不稳，朝前方扑倒，跌倒在地上，小腿狠狠地嗑了下去。疼痛感瞬间从腿上传导而出，就像是有巫师直接拿着石头往他腿上砸，可见这个巫师对他是多么的仇恨。
他本以为这是格兰芬多做的。不过很快他就凭残存的魔咒知道了罪魁祸首，他狠狠地朝惊讶的罗齐尔瞪去，扶住自己的膝盖，靠着墙支撑，他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因为作业抄袭和故意伤害教授！今天晚上，你们就去找费尔奇劳动改造！威尔克斯！罗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