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南方急报

    在西南的座座岩峰之间，有一条自明朝形成的大道，它穿越崇山峻岭，跨过一道道深涧，从偏沅四果毅府向西，经过贵阳府、安顺府、普安府、曲靖府，之后抵达滇池之滨的云南府。

    永昌中，在磅礴连绵的乌蒙山下，在水静草茂的草海岸边，顺军调集四川、云南、偏沅、贵州等地兵马，以时任南直隶并云贵总制义王李双喜为主帅，时任水西节度使白慈为先锋，围攻水西安氏。在毕节响水滩倒映着的皎白夜光中，白慈一举擒获了土司安坤。

    此后，西南没有特别大的战事，但小规模的改土归流仍然存在。而这些小规模作战，一方面作为大顺军队的练兵场，另一方面也成为不少勋贵子弟的镀金机会。

    每日都有送人运物的车马穿行于山间官道上，大部分经此道上报的奏疏并不会得到中央的重视，但是今日这一封，却有所不同。

    “这封云南的奏疏颇有些意思。”天佑殿大学士、军师刘理拿着一封云南节度使兼权将军义王李来京署名的奏疏。

    “安南宣光守臣武公俊逆其主，又勾连云南广南府侬氏，为害山民，侵扰藩属。”

    刘资逸接过奏疏阅读，嘴里喃喃道:“确实不是小事，但也不是特别大的事，以云南之力就能自主解决，甚至不需用广西之力。”

    “但云南方面，颇有些小题大做，声称此贼有威胁昆明、升龙之可能。”

    “朝廷没有余力可以援滇。”刘资逸放下奏章，冷笑着说，“我想义王也知道这一点，他此次上书，无非是要权。”

    “游云兄(刘资逸号游云)与吾之意正合，如今正是沧海横流之时，义王自然也蠢蠢欲动，有自强之心。”

    “不错，义王远在西南，无论是关外行在，还是我们京师朝廷，都是鞭长莫及。”

    “云南者，天下若乱，则其无力逐鹿中原；天下若治，则其无力抗衡中原，不如顺水推舟，授予权柄，此后天下有变之时，教义王不做咱们的拦路人。”

    “妙。我们这就去与监国面说此事。”

    于是，一封以监国名义的命令发出，因安南叛乱，特许义王便宜处置云南、安南军政事务，境内兵马粮储可自行调动，文四品、武三品以下官员任免可自行安排。

    与此信一起离开京师的还有一人——刘芳亮之孙刘桯。他的目的地并非云南，而是武昌，他将担任南直隶总制、武昌节度使、驿政府留守孝陵尚书、南京五营总权将军。

    海晏三年十一月初三的夜晚，监国李来卞与金萍在亲蚕殿。

    “殿下，臣以为，永隆好，和永昌多像啊。”

    “不，本王看中的，还是河清。”

    “殿下何必和海晏过不去呢，未来的殿下，要与太祖同辉。”

    “殿下，奴婢谢小青求见。”卢船的到来，打断了二人温柔的对话。

    “你进来。”

    卢船照例汇报着:“殿下，关外来报，陛下在铁岭开恩科取士。另外，开平的消息，林兴珠一路抵达开平城下，其余几路已无音信。”

    “没有音信？这是什么意思？哪怕全军覆没了也不可能没有回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