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洗头
莫辞酒昨夜才洗的头，转眼就被卿闻雪给摸脏了。
卿闻雪讪讪地收回手，赔笑道：“小酒莫生气，回去给你洗。”
莫辞酒自然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确认了一遍：“姐姐亲自给我洗吗？”
“当然。”卿闻雪一点头，“自己作的孽自己承担后果。”
莫辞酒笑道：“倒也没有严重到被称为作孽的程度。”
“夸张说法而已。”卿闻雪道。
“不过我很期待姐姐给我洗头。”
“那你确实可以期待一下。”
“嗯？”莫辞酒有些疑惑。
“弄干净了吧？”卿闻雪垂眸看了看莫辞酒手上的莲子，捏着她的手腕送进嘴里。
然后才解释道：“阿瑾小时候爬树掉下来摔断了手，养伤那段时间一直是我给她洗头，伤好全了她还装柔弱，骗我继续给她洗，想来我手艺应当不错。”
莫辞酒默然半晌。
解决掉两个莲蓬以后，卿闻雪拍拍手，问：“回吗？”
莫辞酒点点头。
卿闻雪又问：“晚饭在外面吃还是回客栈吃？”
莫辞酒想了想，她还是比较喜欢和卿闻雪独处，于是回答道：“回客栈吃。”
“走吧。”卿闻雪站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出了茶楼，莫辞酒见她还没有要牵自己的意思，抿嘴问道：“姐姐，你不牵我吗？”
卿闻雪瞥了她一眼，笑吟吟道：“手脏呢。”
莫辞酒皱起眉头。
卿闻雪顿时噗嗤笑出声，伸手牵住她，缓声道：“美人在侧，不牵是笨蛋。”
莫辞酒终于也笑了起来：“多谢姐姐夸奖。”
回到客栈后，卿闻雪点了饭菜，让伙计一个时辰后送到房间。
房间里，浴巾，浴桶，木盆，皂角水各类洗浴用品一应俱全。
只是差张躺椅，卿闻雪想。
不过也不是难事，她把两个凳子一拼，让莫辞酒坐上去，上半身就直接躺在她的腿上，长长的头发直垂到地上接水的盆里。
莫辞酒仰面看着她：“姐姐，把你的衣裳弄湿怎么办？”
“我会小心些的，别担心。”卿闻雪将她的头发理顺，伸手舀了一瓢水过来，“把眼睛闭上。”
卿闻雪稍稍倒下一点水，问：“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刚刚好。”
卿闻雪便将水全数缓缓倒下，将头发打湿，随后取过皂角水涂抹上去，开始细细抓洗。
“小酒的头发长得可真好。”乌黑发亮，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
“姐姐的也很好。”
卿闻雪笑道：“我发现，好像我每夸你一句，你就要同样回夸我一句，礼尚往来吗？”
“不是，是发自内心夸姐姐。”莫辞酒睁开眼睛看着卿闻雪诚恳道，然后又微微蹙起眉，“是我嘴太笨了，不会说话，所以只能学姐姐。”
“闭眼。”莫辞酒重新闭上眼睛，卿闻雪才满意地笑了笑。
“你还不会说话吗？成天姐姐叫个不停，简直是太会说了，你看看，你一喊姐姐，我什么不满足你。”
莫辞酒扬起唇角，软声道：“不是我会说，是姐姐太好了。”
卿闻雪轻轻摩挲着莫辞酒的头皮，盯着她的酒窝看了会儿，忽然笑问：“舒服吗？”
“舒服。”莫辞酒神情放松，“姐姐以后还会再帮我洗吗？”
卿闻雪点点头，反应过来她闭着眼睛后，又道：“方便的话。”
莫辞酒摸索着抱住卿闻雪的腰，小声道：“好喜欢姐姐。”
卿闻雪莞尔一笑：“眼睛闭紧一点，我要冲水啦。”
“好。”
卿闻雪浇下最后一瓢水后，拧了拧头发，将人扶了起来：“来，擦擦头发。”
莫辞酒直接赖在卿闻雪怀里了，完完全全让卿闻雪伺候着。
卿闻雪也不跟她计较，动作轻柔地给她擦头发，只是嘴上调侃道：“你的知恩图报呢？”
莫辞酒更加抱紧了卿闻雪，懒懒道：“抱着呢。”
卿闻雪笑道：“你瞧，这不是很会说嘛。”
“偶尔会说。”
卿闻雪失笑：“诡计多端。”
过了一会儿，卿闻雪估摸伙计该送饭菜上来了，便放好擦头发的巾子，拍了拍莫辞酒的背，提醒道：“好啦，准备用饭。”
莫辞酒把原本搭在卿闻雪腰间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软声向她撒娇：“姐姐抱我过去。”
“嘶。”卿闻雪神色变得惊异起来，“你是在得寸进尺吗？你的腿呢？”
“走不动了。”莫辞酒甜甜笑着，微微侧过脸，让卿闻雪可以看到她脸上的酒窝。
卿闻雪愣了一下，看着她被披散着的发衬得越发柔美的样子，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半晌后卿闻雪移开眼，伸手穿过她的腿弯，一言不发地将人抱了起来。
莫辞酒听着耳畔略显急速的心跳声，伸手摸了摸卿闻雪微红的脸，轻声笑道：“姐姐，你脸红了。”
卿闻雪抿抿唇：“再说话把你丢地上。”
“哦。”莫辞酒点点头，“姐姐好狠心。”
说话之间，两人来到桌边，卿闻雪把人放下，忽然有些脱力感。
看着笑得无辜的人，卿闻雪无奈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坏小孩。”
莫辞酒托着下巴笑道：“姐姐真的很喜欢看我笑。”
卿闻雪轻叹道：“你懂不懂语言的含蓄之美。”
莫辞酒眨了眨眼睛，指尖点点脸颊，言辞更加直白：“我还知道姐姐喜欢我的酒窝。”
“是是是，喜欢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爱看怎么了？”卿闻雪放弃和她理论了。
莫辞酒笑得更开心了：“姐姐想摸一摸吗？”
卿闻雪一愣：“什么？”
莫辞酒拉起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脸上。
接下来不用莫辞酒再多说了，卿闻雪愣愣地和她对视半晌，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轻轻抚了抚她脸上那个迷人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