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过用力
情况不对，按理说靠近水源的地方一定会有人居住才正常，看来此处的确有问题。
太阳落山，黑夜涌来。看来今日要先宿在野外，明早再去远处探看探看。
在处平地前升起一堆篝火，墨玄一边擦拭长剑，一边回头看向罗一，她枕着衣服，睡的香甜。
墨玄叹口气，明明他用的力道不算很大，如何睡了这般久？
及至夜半，罗一忽然挺坐起身，睁开眼睛。墨玄本就假寐，当下立刻醒来。
刚想唤她的姓名，却见罗一站起来，朝着一方向就走。她眼神空洞呆滞，仿佛一只木偶。
墨玄拾起剑缓缓跟上，他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罗一穿过树林走到那片湖前，此时夜黑，天空只有惨淡月光，却照的湖面很亮。
她到了水边，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向前走，裙角已经粘湿了水。
似乎水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一样。
墨玄一把捞住她的细腰，带到岸上。却不察，罗一一掌烙在其前胸，全力之击，震的他后退数步，嘴角渗出血来，连剑都掉落在地。
墨玄缓过神来时，罗一已经走到水里，湖面没过了腰际。
他大吃一惊，暗怪自己为何不早点拦住，也顾不上其他，快速跳入水里追赶过去。
水寒激骨，墨玄忍不住一颤，下一刻只觉水里有触手缠住他的脚踝，奋力向深处拖拽。
他大惊，掏出符纸撒在水上。金光照亮一片，脚下的力道减缓几分，他挣脱开，去抓罗一。
此时水面只剩一缕白衣，身体完全沉没。墨玄也随着沉入水中。
水下很深且浑浊，除了摇曳的水草什么也看不见。
墨玄运功憋气，在里面找罗一。这时感觉有几条触手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像个粽子一样缠紧，看着就像一只茧。
此时，一直在下坠的罗一睁开眼睛，她怎么会在水里？而且脚上有什么在拽她。
头脑有点迷糊，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样到了这里。不过，水里有浓重的妖气和…墨玄的味道？
罗一立刻精神起来，她是蛇，在水里当然无事，可若是人类，时间长了恐怕就很危险，况且有妖。
她双手结印道“散！”
只见浑身发出莹莹白光，缠缚着她的东西立刻缩退到远处。
她向墨玄的位置游过去，这水里绿油油的，放眼看去都是繁盛的水草，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舞，好像鬼手在浮动。
她在其中穿梭，用力拨开碍事的草网，终于发现了痕迹。
前方有个人形大草团，罗一下意识觉得那里面就是墨玄。遂游过去，五指如抓将外面一层水草削断，露出墨玄发白的脸来。
看情况已经昏迷，罗一心中慌急，怕他溺水而死，立刻吻上他的唇将气渡到他嘴里。
一串泡泡“咕嘟嘟”浮上扬升而起，墨玄身体一动，双手钳住她的身体，贪婪吸食她的气息。
罗一震惊之余立刻击水而出将墨玄从湖里拔出来回到岸上。
“喂！你怎么样？”罗一不停按压着他的胸腔排水。
过了半天，墨玄才开始剧烈咳嗽，随后长出一口气，胸膛规律的上下起伏。
罗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将头靠在他身上听心跳。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墨玄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忽的笑开“有你拼命相救，我怎么会舍得死。”
他坐起身来，由罗一扶着回到篝火处。
墨玄捡了几根柴放进去使火燃的更大。看着浑身湿漉漉的罗一说“来，把衣服脱下来烤烤。”
火光映的她的脸红红的，罗一笑道“你忘了我是谁了？”
随后一振袖，全身上下立刻清爽干净，完全没有湿水的模样。
“看来，需要脱衣服的是我。”墨玄起身去僻静处换了一身干燥衣服出来，并把潮衣服在火边烘烤。
两人对视而坐，墨玄盯了她半晌，忽然抬手摸向她的嘴唇。
“嘶，有点疼。”罗一吸口气。
“破了。”墨玄说着用指腹摩挲伤处“是我太过用力。”
“…”罗一闻言，脸一下子烧起来，连头脑都有点儿恍惚。
墨玄的眼里有深深的情绪涌动着“狐妖之事，是我没有及时察觉，你悲同类，我懂。你害怕那是我们的未来，我也懂。你放心，不论何时，只要我还活着，都会护你周全，绝不会伤害于你。”
罗一静静看着，倾听着，存在心里的担忧和怨气忽然间像是被风吹走般烟消云散。
两人深情对视，仿佛这一刻就是永恒。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
火堆只剩下一片尚有余温的灰烬，两人打算去再去湖边，他们可以确定那妖物就在水里面。
刚动身，便有一骡车从小道上晃悠悠过来，车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粗布青衫正扬着皮鞭吆喝。
看见两人行的方向忙高喊一声“前面那后生姑娘站下。”
车子“骨碌碌”来到近前，老人看了他们几眼，指着同样的方向劝道“那边有妖怪，咱可不兴去啊。”
“什么样的妖怪，老人家不妨说一说。”墨玄问道。
老人家捋着花白的胡须说起来，原来他曾是这附近村里的人，十年前，有位女子为情所困，溺毙在湖里，从那以后，就有人无故失踪，最后被发现淹死在湖里，初始人们以为是意外，后来死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开始人心惶惶，慢慢的不敢靠近水源，可还是会有人离奇淹死在湖里。
人们都认为是女子的怨气太大，成了妖怪，后来，都陆续搬走，只剩下几座荒村。
老人家说起来还有几分后怕的模样。
“可是，按您所说，女子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何以断定就是跳湖了呢？”罗一觉得奇怪。
“姑娘有所不知，当时在湖边岸上发现了她穿过的绣花鞋，好多人都看见了。”
“所以最开始投河的没有尸体，后来消失的都有？”墨玄复问。
老人点点头，罗一猜测可能这妖食气息，比如怨，恨，怒什么的。
墨玄觉得有道理，遂亮出除妖师的身份，说前去探查，让老人不要担心。
老人倒也没说什么，只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再次来到那片湖，水面平静毫无波澜。偌大的湖显得死气沉沉。
两人定好计划，由墨玄吸引那些水草，罗一去水底看看情况。
两人同时跃入水中，开始下沉。水里本来安安静静的水草，忽然就像是觉醒一样，探出无数的触须向他们伸过来，在水下看着如同鬼爪一般。
不论身体那里，碰触就会缠紧，墨玄拔出剑来一挥，水中震荡，那些水草纷纷被斩断，似被烫一样的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