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系
邬璇环住他的腰身抱住了他，“爷，不想了，睡早些，如此操劳，老的快。”
“老了，难看了，你就嫌弃了？”殷景锡握住了她的手，侧头问她。
邬璇点头，“是啊，美人能让人赏心悦目。”
殷景锡淡笑，将书放好，拉好床板，拉平了床垫，带着邬璇滚到了床上。
“那夫人可要趁着为夫现在还有几分好颜面，莫要负了春光难得。”
邬璇轻啄他的唇角，“小嘴真会说。”
殷景锡并未很过分，行房一次便放过了邬璇，她明日答应了送张瑛出宫，不能让她食言。
她睡得熟，殷景锡五更天起床上早朝时，她声音细微的打了两声小鼾。
邬璇醒时，殷景锡还未下朝，小喜子将拟好的奏折呈上给邬璇。
邬璇打开看，内容夸赞了张瑛一番，赐了些珍稀玩物。
今日太阳出的很好，暖洋洋的，邬璇没穿太厚的衣服。
邬璇到张瑛寝宫时，张瑛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翘首以盼。
张瑛恨不得给邬璇行了祭天时的九叩大礼，吓得邬璇一把托起了她。
“大可不必的。”邬璇一脸玩味的笑意，“回去可想好日后的打算了？”
张瑛叹了一口气，“大概还是会被爹娘逼着成亲。”
邬璇微微侧头，满脸笑意，“姑娘家都逃不过这道坎，你可得为自己物色好了，圣上这样的人你都看不上，本宫还是挺好奇的，你看得上怎样的人。”
张瑛道：“娘娘误会了，不是小女看不上圣上，圣上乃人中龙凤，小女还未见过有圣上这般好看的人，只是，圣上是娘娘的夫君，圣上待娘娘是不同的。”
邬璇撇嘴，“好啦好啦，收起你的小马屁吧，走吧。”
邬璇未乘步辇，与她走一路，往宫门走去，马车等在宫门口。
“娘娘，您进宫前在战场上那时害怕吗？”张瑛父亲是工部侍郎，她送东西去书房时见过父亲书桌上的神臂弩图纸，为之着迷。
宫道无人，两人与随侍一同前行，安静得只听得见两人的对话。
“怕过，后来就不怕了，反正不是我死，就是对方死，无非一死。”
张瑛好奇，“娘娘，您惯用何种武器呢？”
“长枪，长刀，弓箭。”
“娘娘，您的长枪是不是红缨银枪？”张瑛像只欢快的小雀，追着邬璇问个不停。
邬璇点头，“是，以前用的是木制长枪，被突厥人削断过，我差点为此殒命。”
“啊！那后来呢？那红缨银枪的可还牢固？”
“牢固，比之之前，甚好，枪身坚硬。”邬璇想到自己的那一杆银枪，不免有些遗憾。
那是工部的兵器库匠特意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那时进宫前，将银枪封存在了邬府，邬府人并未见到。
直到两年前离京，也不曾有那杆银枪的下落。
两人一路前行，张瑛追着邬璇问了好多有关武器的问题，邬璇轻笑，“你是不是对武器特别感兴趣？”
张瑛连连点头，“喜爱至极，可是，爹爹说了，女子家学这些没用的。”
“你若是喜欢，可请侍郎大人请旨，让你去兵器库那边观摩学习。”邬璇提议。
张瑛叹了一口气，“爹爹觉得女子生来是嫁人的，兵器这些，只有男儿才能去学，才能去做。”
邬璇不知道张瑛是否有有天分，只道：“你若是喜欢，可绘制图纸，送来宫中予本宫。”
张瑛眼眸闪亮，连连应下，“好啊好啊！”
两人一路闲谈了许久，邬璇对张瑛越发喜爱。
她将人送回了张府，随行太监念了圣旨，邬璇与张夫人说了些体己话。
张瑛的名声并不会因此受到连累，由中宫亲自送回，她不算是落选被遣送出宫的，反而深受中宫喜爱，所以才有这独一份殊荣。
离开张府，邬璇并未耽搁，直接回了宫。
邬璇这一路都在想北境有突厥人蠢蠢欲动之事。
殷景锡在宫内门等她时，她仍出神中。
“阿璇，在想什么？”殷景锡伸出手，轻柔地将她额前碎发拂开。
“爷，北境那边可是布置过了？”邬璇心内仍是好奇。
殷景锡无奈一笑，“你果然听不了北境相关的事情，一跟你说，你思绪都乱了。”
两人携手前行，邬璇道：“突厥人生性残忍，边境百姓没少受罪。”
“爷是没有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人与您禀报过，他们，都是如何残忍。”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糟蹋了不少少女。”
“我那时，晚了一步，没有救下那十多名少女，她们，自尽在了我面前。”
邬璇握紧了殷景锡的手，“国不可破，家不可亡，突厥一日不除，百姓难以安居。”
殷景锡现在给不了了她任何承诺，将首未有，局未布，一切尚未定数。
“爷，我想去北境。”邬璇终于开了口。
殷景锡站住了脚步，啼笑皆非，他不知道他现在应该有什么表情。
他并不想，她去北境。
“阿璇，此事，过些时日再议，现在对方的目的尚且不知，人数几何，也不知道，你先等等。”殷景锡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作为帝王，很是失败。
这种无助感，已经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邬璇淡淡应了一声，没有等殷景锡，自己回了庭芳宫。
庭芳宫的梨花不是盛开的时节，只有光秃秃的枝丫，有些萧索惨淡。
京都果真不比南甸，南甸气候适宜，一年四季春意盎然，到处绿油油的。
京都到了秋季，开始显了灰黄，等到入冬，会更萧瑟。
北境只要刚入秋，就开始降温，不须时日，会开始下雪，许多动物开始冬眠，植被被雪覆盖。
突厥人是游牧民族，从入秋开始到来年春天，都处于缺衣少食的环境中，所以才会对大魏虎视耿耿。
突厥民众无辜，但不该起任何歹念。
邬璇不能原谅他们骨子里面的残暴，她不是好战的人，但她曾作为将士，守卫大魏，是她的职责。
若是真的突厥胆敢来犯，她定然愿意再度披盔穿甲，与他们战上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