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气
两人被赶出了药房,邬璇拍了拍殷景锡的胳膊,“交给你了,我要回府衙休息了。”
殷景锡微笑点头,目送邬璇离开,自己留在了城西。
殷景锡连打了数个喷嚏,不想也知道,耿滦怕是到皇宫了。
除了他,没人有这么大的怨气在挂念他。
半夜,翟洲与一众大夫医童,最先回来,城守大开城门迎接,喜不胜收。
城守带了两名士兵要给邬璇下跪,邬璇指了指殷景锡,“若是没有大人,这事我办不到。”
城守与士兵对着殷景锡连连叩谢,他们的家人都在城中,只要朝廷没有放弃富水,大家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大夫与医童来替换,一直守在集中地的府衙与百姓,还有石肇等人,得了休息。
石肇路过殷景锡身边,总觉得这人眼熟,偏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翌日一早,曾桑风尘仆仆与押运官粮的官兵抵达了富水县,百姓躲在窗后,看着街上运送粮食的队伍,泪流满面,齐声呼喊,谢过邬小将军。
邬璇靠在殷景锡的肩膀上,两人守着熬药,听杜鹃说城里发生的事情。
邬璇轻笑出声,“怎么办,都成邬家的功劳了,陛下要不要去正个名,不然,你日后若是恼羞成怒,又得收拾邬家。”
殷景锡故作沉思,“是该如此,等离开那日再说。”
邬璇不以为意。
临近中午,邬家的人参到了富水县。
护送之人竟是邬挚与邬琦钰,守城的士兵有人认出了邬挚,连奔带跑,呼喊了半天。
殷景锡与邬璇等在城门口。
邬璇皱眉,“真是都疯了,非要凑着来!”
殷景锡轻握她的手,“事情已经逐渐好转,不必担心。”
邬璇抬头去看身边殷景锡,轻轻挑眉,“怎么办,你来的时候没人认识你,我哥才来,士兵都沸腾了,你总不会又要记仇?”
殷景锡手握成拳,轻轻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你脑子里总是将我想得如此不堪。”
邬挚与邬琦钰进城,最先看见的便是等候在门口的邬璇。
邬挚铁青着脸,邬琦钰张大了嘴。
邬挚恼火,看向邬璇,“你怎会在此!”
殷景锡知道自己是被人自动忽视了,邬家人气人都有自己祖传的一套。
殷景锡轻启薄唇,“追内子来的。”
邬挚闻言,这才看见了邬璇身边的殷景锡,满脸震惊
倒不是邬挚非要忽视他,只是看见邬璇,急了眼来。
邬璇走到了邬挚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不要生气了,寇文轩等着你,舒太医等着堂哥的人参。”
一行人相对无语,邬琦钰跟在邬挚身后,因殷景锡在,他也不敢上去与邬璇攀谈,问她这三四个月过得好不好。
寇文轩早就等在官驿门口,见了邬挚,连走带跑,跌跌撞撞冲进了邬挚怀里,邬挚满眼宠溺轻拍他的脊背,“泉嗔,人多。”
寇文轩这才松开了邬挚,擦去了满脸的泪水,好好站在邬挚面前。
殷景锡皱紧了眉,看向邬璇,“这真是寇文轩?怎地这般女气?”
邬璇挑眉,“可不是么,除了脾气倔得像男人,其他地方真不像,哎,我哥哥的名声又得坏!”
邬挚掏出了怀里的小青玉递给寇文轩,“收好,你的字,我是认识的,信物大可不必。”
两人连说带笑,眼里只有彼此,走进了官驿。
邬璇与殷景锡道:“若不是我真扒过他的衣服,我如何都不信他是男子。”
殷景锡沉下了脸,“你怎能随意去扒男子的衣服。”
“迫不得已,总不愿我哥真是龙阳之癖,邬家怕是要断了香火。”邬璇也提脚往里走去。
殷景锡道:“那从我们生的里面过继一个姓邬,反正储君只能有一人。”
邬璇停住了身子,只是一瞬,又往里走去。
青天白日,瞎说什么胡话。
舒航见邬挚带来的人参,笑得合不拢嘴,只差与寇文轩一般,上演一出热情相拥。
舒航凑近了邬挚,小声问道:“邬大将军把家产都卖了?”
邬挚与他一起切片,“邬家大房的贡献。”
舒航“啊”了一声。
邬挚解释道:“我大伯家贡献的,现在掌家的是嫡子邬琦睿,我与璇儿堂哥。”
舒航“哦”了一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干着活,寇文轩像个小女子一般,隔三差五就要进来问候邬挚一声。
兆德兄,你渴不?
兆德兄,你累不?
兆德兄,你饿不?
诸如此类,乐此不疲,若不是药材稀缺,舒航只想给他一剂哑药。
邬琦钰蹲在邬璇身边,学她守了两口锅,熬着药。
“堂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邬璇道:“寇文轩在这里,万一瘟疫严重,富水被弃,哥哥伤心。”
寇文轩与邬挚的事情,邬琦钰早已听过,他很是嫌弃寇文轩,堂哥的名声因为他都不保了!
“那圣上怎么也在?”
“体恤民情。”
邬琦钰表示不信,“堂堂一国之君,何必要来这种地方体恤民情,万一有个好歹,岂不天下大乱。”
“所以除了认识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邬琦钰赶紧噤声,不提与殷景锡相关的事情。
“堂姐,我哥下月成婚。”
邬璇乐了,“什么时候?”
邬琦钰道:“下月十五,只有二十多天了。”
邬璇打定了主意,“我也要去!”
邬琦钰不是很信,“那位会允许?”
“你管我。”
接连七天,一切步上正轨,城中情况开始好转,所有不好的情况都得到了遏制。
没人死去,也没有人再感染。
不曾感染的百姓,单独服了强身健体的药方。
针对孩童,白芷减了剂量。
又过了三天,最后一名病患痊愈,城中大喜。
当初逃出城去的大夫都被尽数抓回,并未处罚,殷景锡让他们将功赎罪,以免热瘟复发。
救灾的银两与物资不日抵达,由朝廷新秀亲自押送。
除了殷景锡,所有人得了松懈,睡到了日上三竿。
殷景锡与邬璇同宿一间,许师爷等人见惯两人一月来的亲昵,不敢询问。
殷景锡醒得早,坐在床前守着邬璇。
邬璇醒来,就看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