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友会面
施小洁第二天去上班，办公室里就在议论她和谁谁谁又在一起了。
小洁像往常一样跟大家打招呼，她放下包：“早啊——”
离她最近的张老师问她：“施老师，听说你又谈恋爱了，要结婚啦？”
小洁问：“谁说的？”
“办公室里大家都在传。”
“不过这二婚，我们该送多少礼金好？”张老师说着。
刘老师也凑近她：“听说你男朋友蛮有钱的？施老师，你就是命好，我们羡慕的哟。”
小洁拿着杯子，起身去门口饮水机接开水。
她抱着杯子，都懒得理他们。
不过一堆女老师还是围着她发问。
小洁勉强挤出笑容：“感谢各位关心，不过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我自己心里都没底。”
“施老师，心里怎么能没底呢，这男人，得管，而且，你以后是二婚，遇到好的一定要牢牢抓住！”
这些个人，比施小洁自己还重视自己的私生活。
“谢谢关心，我要去上课了。”小洁拿着课本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她给冯然发消息吐槽，这办公室太可怕了，完全没有隐私，这些个人嘴都嚼烂了。
冯然在跟政府的人聊地皮的事，里溏的旅游业有发展的前景，政府也想要与私企合作共同发展，冯氏要修一个度假区，做中高端的服务，能留住游客。
政府工作人员很热情，谈完正事后书记让自己的司机送他回去，在车上冯然还在给助理发邮件让他做材料，下周一他就回去开会。
助理问他：冯总，为什么这么突然？
冯然：这个项目我早就想做，一直没等到合适的时机。
助理：可是我估摸着董事长那里，够呛。
冯然：你先把材料做好，不要声张，等我回来处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冯然收起了电脑，他向冯然搭话：“冯总，您平时很忙哈？”
“是的。”
“里溏能有你这样的能人是我们的福气，以后这开发区搞起来了，大家的生活质量肯定都会跟着提高。”
“我是生意人，当然也带着家乡的情结，能合作双赢是最好的。”
“冯总，我们这里太穷了，有点钱的都把孩子送到市里去读书了，镇上的学校设施环境都不太行，好多老师不愿意留在这里教书，如果以后园区运转起来连带着经济发展，小孩不用当留守儿童，教育也能变好，想想都觉得美好。”司机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笑容。
冯然不是不知道，这边大多数都是留守儿童，妇女和空巢老人，青壮年都在外面打工，镇上累死累活可能才挣三千左右，在外面挣钱才能养活一家人。
到了酒店，司机问：“冯总，我明天早上九点过来接您？”
冯然提着电脑包，打开车门：“明天我会安排人过来实地考察，他们会联系王秘书，你可以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司机打开车窗：“冯总，书记的意思是让我这几天做您的专职司机……”
“替我谢谢书记的好意，我这两天还有些私事，就不麻烦了。”
“好的。”
周一公司董事会现场。
冯然亲自在台上做阐述，底下那群老狐狸纷纷议论着。
“冯总，为什么突然想做这一方面，我们集团向来都是以房地产为主，旅游这一块没有经验，现在这个时局，我认为有些冒险。”
“那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太过于偏僻，交通很多都不发达，发展起来是一件长远的事。”
冯然：“后面我们可以借助自媒体和明星代言去吸引流量，在当地打造一些特色项目，交通这些方面政府也会帮助我们，所以有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财务部总监发言：“冯总，我们集团目前没有那么多资金，开发新区的洋房还在建造中，等开新楼盘才有资金回笼，不过得等。”
冯然：“这个项目我等不了，现在的资金够多少？”
“六七成吧，不过我认为有些冒险。”
“冯总，这件事……是不是得跟老董事长商量商量……”
冯然坐在椅子上，合上电脑，这时候冯少康推门而入。
他紧张了。
冯少康慈眉善目，在台上宣布：“各位，今天会议就到这里，辛苦了，散会。”
众人走出会议室，有人在小声议论：“小冯总这是干嘛，听说新开发区的地挣钱，公司准备投那边的，现在怎么要去扶贫。”
“这些事情不太懂，之前没有听见风声。”
“空降项目啊？”
“不知道……”
“可别牵扯到我们……”
办公室剩下冯然和冯少康两人，冯少康坐在椅子上：“给我讲讲。”
冯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把电脑打开给我看看。”
冯然不为所动。
“这事你还想瞒着我？”冯少康有点动怒。
“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好歹也得让我先看看，我有知情权。”
看完ppt后冯少康沉默了，插兜站在窗前，叹了一口气：“因为你妈妈？”
“我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我们是生意人，这项目五年、甚至十年都看不到未来，最后，变成一片废墟？”
“我不会让它荒废的。”冯然眼神坚定。
“我把话说在前面，集团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投在这个项目上，你得自己去拉个投资人。”
冯然心里早有打算。
两个人在办公室内，安静得可怕，过了许久，冯少康才开口：“把项目书留下我斟酌斟酌。”
夏芙在国外毕业后回到程氏集团，她和程朗始终保持着朋友关系。
程朗主动说到机场接她。
她从加拿大回国那天j市是个好天气，飞机提前到达，她叫了辆出租车直接走了。程朗在机场出口等了两个小时，他以为是夏芙改签了，结果，她已经到了公司。
程朗又火急火燎的往公司赶。
夏芙坐在总经理接待室里，接待她的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秘书。
见她紧张的样子，夏芙笑着：“不用紧张，我不会吃人。”
小秘书更紧张了，手脚发颤：“总经理交代过，您是很重要的客人。”
“真的吗？”夏芙反问。
“我自己都没想到。”她自言自语。
小秘书在一旁不敢讲话，端正的站在那里。夏芙端起咖啡，闻了闻香气，夸赞：“你泡的咖啡不错的。”
小秘书有点不好意思的点头。
“你下去吧，程总一会儿就到对不对？”夏芙说。
“是的，刚刚我联系了程总，他说路上有点堵车，他尽快赶到。”
小秘书出去后，夏芙起身，她穿着博柏利的经典风衣，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站在窗前，微风轻轻吹动她的长发，散发出香气。
程朗风尘仆仆的赶到公司，急冲冲地打开门：“你先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夏芙疑惑的转身：“程总，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臭？”
程朗一进来，端起她的咖啡准备往嘴里送，被夏芙制止：“程总，那是我的！”
“小夏！泡杯咖啡进来！”程朗冲外面喊。
夏芙惊讶了一秒，张大嘴巴：“你的小秘书也姓夏？”
“是的。”
“算了，让老夏去给你冲吧，你小秘书差点火候。”
还未等程朗开口，夏芙便推门出去了。
茶水间里，夏芙碰见了小秘书，她笑着：“我来吧，我了解你们程总。”
夏芙亲切和蔼的样子感化了小秘书的心，她主动问了起来：“您跟总经理是老朋友？”
看着她求知的眼神，夏芙不忍心欺骗：“算是老朋友吧……我以前也是他的秘书，你们程总，脾气时好时坏。”
小秘书恍然大悟：“我也觉得程总的脾气是有些古怪，前段时间他做了爸爸，给我们发了一些福利，但是最近严肃得不得了……”
她问询着：“那程总在工作上和生活上有什么禁忌吗，我刚来公司，想要了解一些，听说程总有个忘不了的前女友，他还出国寻爱来着。”
这无疑是触碰到了夏芙的雷点，她停下手里的东西，直勾勾的看着小秘书：“禁忌就是别随意相信任何人，我跟你认识不超过一个小时，你就一股脑把你们领导的私生活给我讲，你不怕我告状？要知道，我跟你领导的关系比你好。”
说到这里小秘书汗毛都竖起来了，面部抽搐，像是要哭了。
夏芙看着都恼火，却又忍不住安抚她：“行了行了，我开玩笑的，只是想让你别那么单纯。”
夏芙拍着她的肩膀：“记住啊，你们程总喝咖啡只喝纯的浓缩，越苦越好，别给他加奶加糖，他那人，喜欢自己找苦头。”
小秘书愣住了，若有所思的点头。
程朗喝到夏芙的手冲咖啡后，狠狠地点头夸赞：“老味道，很喜欢！”
夏芙有点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还是克制住了：“好了程总，不用那么刻意。”
直到现在，夏芙才静下来认真审视了一圈程朗，西装革履，以前他还会喷香水，现在可能是有了孩子的缘故，他的身上只有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听说你前段时间当爸爸了？”夏芙问。
“你远在国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消息，是不是嘛？”
“是，男孩儿，刚出生两个多月。”
“恭喜你了，喜得贵子。”夏芙双手抱拳祝贺，程朗只觉得渗人，他问起她：“有没有交男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像个老婆婆。”
被这样无情的吐槽，打击到了程朗小小的内心：“许久不见，想要了解一下你。”
“算了吧程总，我们之间，不谈这些。”
程朗瞥了她一眼，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神，他像个小孩一样慌乱逃开。这次，换他心里的小宇宙爆发。
程朗问她：“我的特聘风投总监，要不先办理入职？”
“可能不行，我要先回去看我爸妈。”
“恐怕不行，有一个项目很急，需要你后天就过去考察一下。”
“程总，您这是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夏总监确实不好意思了，这是我朋友很看重的一个项目。”
“行吧。”
夏芙直勾勾的盯着他：“除了工作，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程朗眼神闪了闪，他从兜里掏出一直钢笔。
他走到她的面前：“送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很早之前就想给你，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夏芙双手接过。
这支钢笔是可以称之为艺术品，花纹雕刻极其细致，精致，美丽。
“你怎么知道我有收藏钢笔的喜好。”
“我看你在国外的社交平台上有发套盒，这支笔听说是国外一名知名的工匠打造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是的。”
“后天去里溏考察完项目在线上跟我对接完后，我给你放三天的假，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程朗替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夏芙回头：“谢谢你的关心。”
他们之间，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那天晚上，程朗在办公室待了一晚上，和她的见面令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对夏芙来说，用时间忘记的人经不起见面，可是她也只能压制住内心强烈的涌动。因为第二天见面，只能称呼那一句，程总。
冯少康最后在这个项目上签了字。
集团各个部门开始运作起来。
一位老员工提醒冯少康：“不跟老爷子说一声？”
他摇头。
如果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会卡在他那里。
他理解冯然，所以他要帮这孩子一次。
项目获得了批准，冯然打算常住在里溏，把这个工程从头盯到尾。
施小洁在学校里整天遭受那些女老师的非议，她的抗压能力不错，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她都离过婚了，看那群八婆讲些什么。
那天周一，校领导带着市里的书记领导们在学校视察工作，整个学校教职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施小洁照常在讲台上上课，走廊上一群穿着夹克外套的中年男子，一个年轻面孔映入了她的眼帘，是冯然。
施小洁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杵断了，她晃了一下神，心想，他来学校干什么。
冯然显然在门外也看见了她，他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小洁在课堂上课的画面。
旁边的领导问他：“要不要进去听课，这位老师虽然年轻，但是上课条理清晰，对待学生也很有自己的教学方法，要不我们进去观摩一下？”
他挥手拒绝：“不用，施老师是我的朋友，在这里碰见她我觉得有些意外。”
旁边校领导脸色都变了，没想到施小洁还会认识这般做生意的大佬，施老师简直是深藏不露，前段时间在学校流传的风言风语怪不得她都不在意。